時間對于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自己答應成為“pickles”的臨時成員,已經有了四天的時間。
在這四天里,每天結束了社團活動后都會與兩名女孩一起離開校園乘坐電車,有時在早晨也能與兩人在電車上碰見,這是這段時間里枯燥的練習當中,少有的能夠稱得上愉快的事情了。
星期五,是一周課程的最后一天。大多數學生都開始期待周末的安排了。
游玩、打工,或者干脆在家好好休息…每個人的安排都有所不同,不過對于周末的向往卻是相同的。
高山一實也不例外。
低垂著頭,將搭在側邊的發絲撩起別在了耳后,她正在吃著從家里帶來的午飯便當。
午飯里有自己最愛的炸生蠔,這一頓午餐對于高山一實來說,是非常享受的。
一邊吃著午餐,她的心思也在逐漸飄遠著。
關于周末的演出,高山一實其實在這幾天里一直都有一些猶豫。
在去與不去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啪!”
正在低頭享用午餐的高山一實忽然被出現在眼前一只手背,以及猝不及防的拍桌響聲給嚇了一跳。
如同觸電般一個激靈,放下了木筷抬頭看去,鷹山和海的面容陡然出現在視野當中。
雖然在看到來人是鷹山和海之后,高山一實很想爆發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轉,但受到驚嚇帶來的怒意還沒有完全消散。
“你做什么?”直挺挺地與之對視,鷹山和海似乎非常喜歡和自己開玩笑。但這一次,高山一實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任憑誰在靜態下被突然嚇一跳,在經歷最初的驚嚇之后,都會因此而惱怒的。
鷹山和海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
不過自己并不打算就這么沒面子的認錯。
舉起之前壓在課桌上的左手,鷹山和海將其擺在了女孩的眼前與之平行。
猛地閉起雙眼后又迅速睜開,高山一實這才是發現了他手中的東西。
兩張門票,正在被鷹山和海捏在手里。
“誒——這個是?”不等高山一實說完,鷹山和海便搶先幫她進行了回答。
“門票。后天的門票。”鷹山和海話語不停,緊接著補充道:“后天晚上七點鐘開始。”
這兩張門票是自己特意拜托菅野拿到的。據菅野所說,這家livehouse的老板是他的叔叔——也難怪pickles,這么一支高中生的樂隊能獲得晚上七點左右這種黃金時段的演出時間。
“是這樣嗎…”到了現在,高山一實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剛才還被嚇了一跳的事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鷹山和海手里呢兩張門票上。
接過了對方手里的門票,高山一實得以完全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
“kanno…船橋市…”念著門票上的標注,高山一實也是得知了這一次演出的地點。
將鷹山和海遞過來的門票收下,高山一實抬頭重新與少年對上了眼神:“這個…我得要先去問問友佳的想法。”
“不用了,我會準時赴約的。”不遠處,佐藤友佳的聲音響起,幫助高山一實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小實會不會來,就不知道了。”
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看了一眼,佐藤友佳繼續說道:“鷹山桑,具體的門票錢,我會付給你的。”
僅僅如此還不算完,佐藤友佳甚至還對發小進行了爆料:“小實為了你能夠準時赴約,還特意推辭了每周日的手工課呢。對吧?”
手工課?聽完佐藤的話語之后,鷹山和海對高山居然還會學習手工課這一點有些意外,不禁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對方。
高山一實在這段時間的表現,絕對稱不上是“淑女”,更何況她還是一個練習了十年劍道的選手——這就好像是劍圣上泉信綱突然告訴自己的弟子,他每周都會抽空繡花一樣讓人意外。
“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偶爾也想要休息一下嘛。”高山一實自然不會就這么簡單地承認,選擇了反駁。雙手還不斷地隨著說話的功夫朝上下左右舞動著,看起來好像是在證明著自己所言非虛。
“小實,你很不坦率哦…”
將門票給到了兩人,鷹山和海便不再逗留,抓緊時間看起了菅野浩司交給自己的曲子。
周末的演出有四十分鐘的時間,一共可以表演四首歌。除了pickles的三首歌之外,菅野還特意將最后一個名額讓給了鷹山和海,讓他可以表演屬于“Amazing”的作品。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菅野的大度。
深諳樂理知識的鷹山和海,在面對這些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天書的曲子時游刃有余,借著學校的空閑時間里,鷹山和海已經是把大多數歌曲記在了心里。
距離演出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沒有未來,這里沒有未來…”
當自己被性手槍樂隊的音樂吵醒之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揉了揉有些亂蓬蓬的頭發,鷹山和海決定先洗漱一番——畢竟今天就是演出的日子,是有必要好好對待的。
鷹山和海先是給高山一實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隨后才穿上了昨天就準備好了的衣服。一切準備就緒。
自己作為樂隊的成員,是有必要先到場進行排練的,給女孩發短信,更多是為了起到提醒的作用。
“是時候出發了。”
離開家里,鷹山和海再一次坐上了最近經常搭乘的電車,前往了今天的目的地。
與pickles的成員約定好了將會在船橋站月臺匯合,而當自己下車之后,果然就看見了這三人的身影。
為了迎接今天的演出,幾人都是經過了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鉚釘皮衣作為搖滾樂手的標配是必不可少的,不過鷹山和海的形象卻是其中的異類。
“鷹山,你這身衣服是認真的嗎?”
這一次,就連菅野浩司,這個相當寬容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了吐槽:“太地味了!”。
“有什么問題?”面對三人的注視,鷹山和海還是沒有察覺到什么問題。
地味這個詞,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評價自己了——但鷹山和海一直都沒覺得自己“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