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端著酒杯,臉上充滿了消沉之色。
作為一個序列七的狂風戰將,在無盡的海域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作為黑色蝴蝶號的二副,他的懸賞價格在一萬金馬朗。
當然,這一萬金馬朗,只是神圣天羅帝國的,如果算上其他的國度的賞金,這個數字絕對能夠達到兩萬金馬朗。
兩萬金馬朗,這可是一個普通子爵的全部財產。
對于籠罩在自己頭上的懸賞,格雷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能抓到自己的人還沒出生。
這次來維達利亞,是因為他得到了兩周的假期,所以就到自己熟悉的維達利亞放放松。
如果不是自己貪了杯,應該在那該死的秩序銅柱樹立之前,就離開維達利亞了。
可是當時的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所以就沒有離去。卻沒想到,一覺醒來,整個維達利亞,都已經處在秩序銅柱的籠罩之下了!
雖然他自己有不少的手段,但是卻無法離開維達利亞。
至于船長,更是指望不上,因為那位海盜中的王者想要救他,唯有一條路可走:
攻打維達利亞!
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樣的話,黑色蝴蝶號要面對的除了維達利亞的護衛隊,還有雷霆圣堂。
在雷霆圣堂強悍的力量下,黑色蝴蝶號無異于以卵擊石。
“那家伙應該是騙人的,不但我上了當,就連占卜人之家,都當了幫兇。”格雷把杯中酒一口灌進嘴里,苦笑著自嘲。
在格雷看來,如果木先生能夠出手,那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他曾試探過那位木先生,根本就沒有半點幫他們的可能!
雖然木先生不出面幫忙很正常,但是格雷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爽。
“先生,有位先生讓我轉交給您一封信!”端著酒瓶的侍者,小聲道。
格雷接過信,隨手打賞了侍者幾枚銅子,隨手把信打開了。
“今日十一點十三分,銅錨街二十三號坐上標號十九的公共馬車,過時不候。”
這一行字的下方,沒有落款,只寫著一行字:“準備好你承諾的物品。”
格雷只覺得心跳加速,他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了!
飛快的把信窩進手心,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一顆怦怦亂跳的心充滿了迫切的希望。
那個有名額的人開始行動了!而且,自己如愿以償,真的得到了一個名額!
一陣狂喜過后,格雷又覺得這就是一個陷阱,但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作為一個海盜船的二副,格雷本身,就是在生死之間來做生意的人。現在必死的局面多了一絲希望,他不能優柔寡斷,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相信。
反正他的物品等他死了之后,也是無主之物,與其便宜了那使用秩序銅柱的人,還不如博上一把。
將紙條上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格雷捏碎了紙張,而后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迅速朝著銅錨街走去。
雖然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但是格雷牢記船長的教導:不打沒有準備之仗。
站在銅錨街三十三號,格雷看了足足有四五輛標注著十九號的公共馬車,這些馬車不斷的上下行人,沒有絲毫的非同尋常。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焦灼的等待著。
三個小時,過的太煎熬了,當懷中金色的手表到達十一點十分的時候,格雷就覺得自己一陣緊張。
只剩下三分鐘時間,而這三分鐘對于格雷而言,簡直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他的腦海中,翻江倒海般的想象著自己可能遇到的一切可能。
也許被騙,也許死亡,被騙也許還可以接受,但是,他格雷絕對不能死亡!
“叮鈴鈴!”
伴隨著一陣鈴聲,格雷看到了一輛標注著十九號的馬車,而時間則正好是十一點十三分。
沒有絲毫猶豫,格雷一步登上了馬車,雖然他看不出那個頭不高,看上去很憨厚的馬車夫有什么特殊之處,但是他現在沒有任何的選擇。
公共馬車上,并沒有其他人。不過當格雷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面鏡子。
鏡子上迅速出現了一行字:“將你承諾的東西,放在馬車的椅子下面。”
看到這行字,格雷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既然這位神秘人物能夠透過一面魔鏡和自己聯系,這說明此人的手段非凡,最起碼,應該能夠給他生的庇護。
沒有太多的猶豫,格雷就將自己準備好的金馬朗紙幣,直接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閣下,我們該怎么離開維達利亞?您是不是能夠給我大致描述一下…”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格雷,近乎哀求的問道。
不過,回應格雷疑問的,只有兩個字:“閉嘴!”
鏡子的話,讓格雷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而就在這時,他正好看到窗外!
他已經到了銅錨街的邊緣,只要沖出銅錨街,他就能夠脫離秩序銅柱的束縛范圍。
可是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一些被通緝的罪犯,正是因為想要逃離維達利亞的沖動,在這銅錨街的邊緣,被秩序銅柱的力量直接斬殺。
他雖然是一個超凡者,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逃脫不了秩序銅柱的束縛。
“你要干什么?你做好萬全準備了沒有,我可告訴你,謀財害命的勾當,我們這些海盜做得多了,我已經在臨來的時候,給我們船長發了電報。”
“你要是故意讓我送死,我們船長是饒不了你的。”
格雷那充滿了威脅的話,瞬間得到了回應,鏡子上快速的映現出了一行字:“你們船上沒有電報。”
這么一行字,讓格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們黑蝴蝶海盜船上確實沒有電報。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位讓格雷恐懼的船長大人,不太喜歡太過機械的東西。
就在格雷想要問你怎么知道的時候,他看到馬車已經沖過了銅錨街!
生死攸關,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