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充滿了古樸氣息的歌劇院內,身著盛裝的少年男女,正用一種詠嘆調,歌唱著雷神贊曲的第十二章。
泰戈拉斯子爵的手掌,輕輕的合著節拍,一副迷醉其中的模樣。在整個維達利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泰戈拉斯子爵聽音樂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擾他。
因為一旦將他從沉醉中驚醒,那么不論是誰,即將面對的,就是他猶如老虎一般的咆哮。
“閣下,雖然不想打攪您,無奈事發突然,我們還是不得不打攪您一下。”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不高,看起來很是精悍的男子,男子穿著簡單的休閑服裝,整個人充滿了彪悍之氣。
可是他在泰戈拉斯子爵面前,卻顯得十分謹慎。
泰戈拉斯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血色,但是最終他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怒意壓制了下去:“給我一個好理由。”
這句話說的很平淡,但是那打攪他的男子卻明白這句話中的分量。
如果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死路一條。雖然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身軀有些顫抖。
恐懼,內心里發自肺腑的怕他!
“子爵大人,埃爾左隆死了!”深吸了一口氣后,那下屬終于將自己要說的話吐了出來。
泰戈拉斯的臉色一變,他身上本來柔和的氣息,一下子變得狂暴起來。
這一刻的他,就好似一頭咆哮的猛虎,伺機待發…
“你說埃爾左隆死了?”泰戈拉斯子爵的聲音淡淡的,可是那下屬卻感到一股風暴,正朝著子爵席卷而來。
“是的,埃爾左隆去刺殺蘭博勛爵,再沒有回來。按照幾個警員的說法,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埃爾左隆的厲害,他心里清楚,可是在刺殺那蘭博勛爵后,卻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種消失,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泰戈拉斯子爵的面容發生了扭曲,這一刻的他,就猶如一頭要咆哮的猛虎。
不過在咆哮之前,他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冷靜。
“我知道了!”泰戈拉斯子爵的面孔,慢慢恢復了平靜,好像什么都不曾發生。
“剛剛接到消息,蘭博讓特莉莎調集了衛隊和懲罰者,說蘭博勛爵有辦法找到伯爵的遺囑。”那下屬接著道:“我們是不是讓人帶著伯爵的遺囑快點轉移。”
泰戈拉斯子爵的神色一動道:“什么辦法?”
“占卜,聽傳訊的人說,蘭博勛爵自稱是占卜家!”那下屬差點就笑了。
占卜家在神圣天羅帝國中的形象,都是一副瘦弱神秘的模樣。而蘭博勛爵是占卜家,想一想,就讓人覺得滑稽,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蘭博,應該是從埃爾左隆那兒得到了什么消息。”泰戈拉斯道:“轉移到二號預備基地。”
“是!”
泰戈拉斯子爵目視著離去的下屬,再次沉浸在了唱詩班的歌聲中,只不過此刻,他的氣勢,已經不如之前平和。
“蘭博,不論你是什么人,這一次你必須死。”
秦南此刻,正在上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松開自己的尋物手杖。他已經按照尋物手杖的操作,將自己要尋找的遺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這邊!”看著手掌倒下,秦南朝著大門西的方向一指,然后大踏步向前走。
這樣的占卜,看起來有點像孩童們經常玩的手杖游戲。
羅德子爵的臉抽搐了一下,他以往是玩過手杖游戲的,此時看著和自己兒時的游戲一模一樣的占卜,他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特莉莎小姐,這…這也太兒戲了吧!”赫特萊茵子爵忍不住,再次站了出來。
對于赫特萊茵子爵的反對,特莉莎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堅毅。雖然內心里,她也覺得蘭博的舉止太兒戲,但是在這種時候,她沒有其他選擇。
路已經選好,現在她能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堅持走下去。
哪怕失敗,她也要走下去,因為這樣總比半途而廢,成為他人的笑柄強得多。
“子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蘭博結束自己的表演之前,我們只能相信他。”
說到這里,登上馬車的特莉莎,就吩咐馬車跟隨著秦南前進。
上百護衛隊規規矩矩的前進,雖然他們也覺得這種尋找的方式不靠譜,但是他們的紀律,讓他們不得不執行特莉莎的命令。
至于阿瑟落雷等懲罰者,他們則顯得無比的平靜,一副一切和他們都沒有關系的樣子。
秦南走在最前方,每走到一個路口,他就會讓手杖占卜一次方向,隨著一個個路口走過,秦南覺得逐漸明朗,他感到那遺囑,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當走到第十個路口的時候,已經耗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而這一次尋物手杖所指的方向,不是朝著哪個方向走的選擇,而是直接指向了一座足足有五層高的建筑。
這是一個充滿了威嚴和氣派的建筑,眼看秦南要走向這個建筑,一直都憋著不說話的赫特萊茵子爵,終于忍不住道:“蘭博勛爵,你要胡鬧到什么時候,這里是市政廳。”
維達利亞的市政廳,基本上而言,是整個維達利亞最安全的地方。一直以來,市政廳都在協助尋找遺囑。
現在,遺囑竟然在市政廳,豈不是賊喊捉賊嗎!
秦南一本正經道:“赫特萊茵子爵,遺囑就在這里。請衛隊的先生和懲罰者準備,我覺得當我們進入市政廳的時候,應該會有人強行逃離。”
特莉莎看著偌大的市政廳,心里半信半疑。這里可是整個維達利亞守衛最嚴謹的地方,遺囑真的會被人放在這里嗎?
“羅德子爵,阿瑟落雷先生,請按蘭博勛爵的要求遵照執行。”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后,特莉莎吩咐道。
特莉莎沒有退路,這么大的陣仗搞出來,她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即使面前是南墻,她也得嘗試一下撞了南墻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