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臉的尷尬,幾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幾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哨所因為他們兩個的到來的確多了不少的生氣。
但慕洛麒卻一點也不覺得,只是又有種回到新兵連被折磨的感覺。
不過這一天下來,雖然很累,可積累下來的經驗卻比跟在他們身后走要多得多。
自己摸索出來的路線、自己找出能跑爬得上去的地方,甚至找出自己的方式。
所以雖然辛苦,卻似讓他打開一個新的大門一樣。
瞬間明白,跟著別人雖然更容易一些,也能更快了解這里的地形,但自己卻不會去動腦想更多的事。
可自己一個人走出去的時候,卻是不一樣的,所有的路線要自己去回憶,為了安全不得不更加的注意各種復雜地形。
也正因為更用心,這一次獨自出去收獲才更大。
休息一夜,也算是滿血復活,早忘了昨天累成死狗一樣。
而這次有了經驗,知道多帶水多帶吃的,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看到他一大早上起來就折騰,程永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打算…還出去吧?”
“當然,還能在這里多久都不知道,趁著還有時間,就多走幾次。”慕洛麒邊說著把吃的塞背包里。
而邊說著,抬頭看向程永志,“班長,我昨天明白一件事。”
“就是跟著你們一起出去,半天就能回得來,不帶吃的不帶水也沒問題,可我自己出去…”
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今天得多做準備,要不然怕是會餓死在外面。”
程永志見他準備也算充份,也沒攔著人,只是叮囑道,“記得帶定位器和通訊設備,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多小心。”
慕洛麒馬上應聲下來,“放心,我都準備好了,我可是惜命得很。”
“我要是回不來,你們可千萬記得去救我。”
程永志頓時哭笑不得。
聽兩人的話,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過來,“慕洛麒,你今天還要去?”
“我要總結昨天的經驗,再接再厲。”慕洛麒說著,背起背包,“你們今天也不用安排巡線的人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你還真的想一個人干一個班的活啊?”劉強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昨天累得差點沒爬回來,今天竟然又出發。
小許顯然也是這么個想法,“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對巡線如此情有獨鐘?”
“不是說了,在這里還不知能呆多久,我要趁著回去前,把你們的絕活學會。”慕洛麒這話可一點也不假。
想想其他人在外面真槍實彈的面對敵人,他沒有機會,只能在這里天天爬上爬下的,如果再不能把自己的任務完成,那真是太虧了。
所以趁著被調回偵察連之前,盡可能的去完成。
可他是這樣想的,別人不見得能理解,至少現在看他的目光都能看得出來一句話,那就是你腦子有問題。
慕洛麒沒理會他們的反應,準備好就對著幾人擺擺手走出哨所。
大清早的溫度還不高,才走出哨所就一陣冷風吹來,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感覺到今天明顯冷了一些,心里愈發的感慨要加快速度了。
現在天氣只會越來越冷,如果再拖下去,后面會越來越艱難,這無疑是在增加任務的難度。
邊想著這些,已經走下了山。
今天選擇的也是一條相對簡單的路,當然,這只是和其他方向的路比起來,單只看這里的,也足以算是地獄模式了。
走下山,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尋找著路徑,邊看著四周的情況。
這條路線大多是這樣低洼的地勢,但卻是與邊境接壤的最容易越境的一段路。
畢竟路再難走,卻也還是能走的,即沒有懸崖阻攔也沒有天然的屏障,所以對班長他們來說,這里是尤為重要的一段路。
他雖然看重系統給他的任務,但自己來做什么的,也不能忘。
拿出記錄本看了眼時間,在里面記錄上時間。
山路難走,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路,不管選擇哪條線路,不過是都是在叢林中穿梭。
每走一段距離就是一段復雜的地勢情況,還真的可以說是天然的跑酷地點。
慕洛麒覺得在這幾天里,翻的跟斗、攀爬的山,比前二十幾年加在一起都要多。
有了昨天獨自一人的經驗,今天顯然輕松一些,甚至還有更多的精力去研究巡線上的問題。
雖然自己一個人有些無聊,但有各種困難需要他一個個的去挑戰,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面,也根本沒有心思顧得上無聊不無聊了。
可本以為有昨天的經驗,迷路的可能性會少上許多。
卻沒想到才出發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自己又走錯了路。
更讓人接受不了的,不是發現走錯路,而是走出很遠,前面再無路可走,才發現走錯路的。
看著前面似死胡同一樣的山坳,真的有種崩潰的感覺。
無奈的坐到地上,休息一會也是想想自己到底哪里走錯了,回去的話還得多久。
可想了好一會,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哪里走錯過。
無奈的嘆了口氣,真的只能走回去,一點點的找,開局就走錯地圖,這還怎么玩?
懊惱的把水壺扔進背包,站起身打算離開。
可才要離開,卻看到地上一個完全不可能屬于這里的一截煙頭。
見這東西,慕洛麒不禁一愣。
這哨所的特殊性,使得班里的人沒有一個吸煙的,所以這煙頭不可能是他們的。
和邊境線上其他處比起來,這里的普通人更是少,甚至可以說不可能有普通人來這里。
那剩下的要么是偷渡的,要么就是境外的那些人。
瞬間的回過神來,忙低頭去看那個煙頭,吸了大半就扔掉的,顯然是不差錢的主,想想這種人就算是境外的,應該也不會是普通人。
他最近是看過尼亞的資料的,連年的戰亂和其他的災害,使得這里的情況真的很差。
要經濟沒經濟,要人口沒人口,所有的生活物資除了靠國際救援的,就只能進口,在這樣的條件事,普通人別說吸煙了,連吃飯都難。
而從煙頭的新舊能看得出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不會是太久以前的。
確定這些,慕洛麒臉色頓時一冷,忙起身檢查四周的情況。
而現在的情況要怎么處理已經不是他能決定得了的,馬上放棄自己繼續走下去的計劃。
邊檢查著四周,邊聯系班里的人。
聽到班長的回話,慕洛麒馬上說道,“班長,你們現在能看到我的位置嗎?”
“可以。”程永聲邊回了一聲,隨后可能注意到他的位置,不禁笑出來,“你怎么走那里去了,那前面根本沒路,你不會是找不回來了吧?”
“班長,我是走錯了,不過要說的不是這個。”慕洛麒聲音壓低了些,把他發現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聽到他的匯報,班長顯然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確定嗎?”
“當然,我敢保證這一定是外人留下來的。”慕洛麒走了一圈沒有什么收獲,又回到煙頭的地方,低頭看了眼才說道,“煙頭也就是這兩天的。”
“可這兩天我們巡線,從來沒來過這里,別說我們班里沒有人吸煙,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扔到這里來,所以要么是我們境內的老百姓,要么就是境外的人。”
可程永志比他清楚,這個地方是不可能出現普通人的。
只頓了下,就馬上說道,“你留在那里不要走,我們馬上過去。”
說著還不忘提醒道,“你千萬注意安全。”
“明白!”聽到這命令,慕洛麒沒有半分遲疑的回答著。
他自己找不出其他的線索,可程永志是在這里多年的老班長,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有沒有問題他來就清楚了。
而姚豐更是尋找痕跡的高手,自己找不到什么他能找到卻不稀奇。
索性也不再去找,隨便找個地方就地潛伏起來。
反正煙頭至少也是兩三天之前的,就算是留下線索,也不知要追出去多遠。
而憑他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完成這些的,他這不是沒信心,實在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了解。
時間一點點過去,樹林中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依舊除了鳥叫之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如果不是發現那顆煙頭,慕洛麒一直覺得再正常不過,根本不像有異常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到是寧可虛驚一場,也不要大意。
顯然像他這樣想的不止他一個。
他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永志他們卻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這就足以看得出來差距。
而且這里還是平時巡線所不會經過的地方,他還能這么快找得到,足可以看得出來對這里有多了解。
當聽到聲音的時候,慕洛麒小心的發出信號。
果然,馬上得到回應。
慕洛麒心中有些詫異,更是不敢相信的從掩體中跳出來,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向他走過來,果然是程永志和姚豐一起來的。
“班長,你們怎么這么快?”
“有什么不能快的,你走錯了路,不但沒走遠,反而還向我們營區方向靠近了。”
程永志指了指四周,“這里距離哨所有另外一條路,我沒有走你走的那條線,才能更快。”
慕洛麒感慨于他對這里太過熟悉之外,也忙把兩人帶到煙頭旁,“就是這里。”
兩人幾乎是一人動作,都蹲下來。
“還真是新的。”姚豐詫異的拿了起來,上下打量著。
程永志卻直接說道,“不用看了,這不是我們的煙,我們的濾嘴質量要比它好得多,這東西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尼亞的。”
聽到他的話,慕洛麒也不知是該高興自己發現這東西的好,還是擔心這突發的情況。
“四周還有其他的東西嗎?”程永志抬頭問道。
慕洛麒搖了搖頭,“我都看過了,除了這個什么也沒發現。”
程永豐聽了一皺眉,“怎么會突然就有這么個煙頭?”
“按理說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啊!”
“這里有腳印。”已經在四周尋找痕跡的姚豐突然叫道。
兩人都是一愣,忙跑過去。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一處沙土松軟的地方,果然并不是很清楚的半個腳印。
可看到這個,慕洛麒卻有些尷尬了。
他剛剛在這里轉了一圈,不但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或者痕跡,地上腳印旁邊還被他踩了,險些沒毀滅證據。
還好他們找人又不像警察辦案,只要能輕微看得清,即不用去破案也不用去化驗,能看得清就很不錯了。
還好,兩人雖克也看到他留下來的腳印,卻沒有怪他。
姚豐卻順著腳印的方向邊推理著看過去,“是那個方向。”
慕洛麒看了過去,“這個…好像是我來的方向。”
“不用好像,它就是你過來的方向。”程永志雖然沒看到他是怎么走的,卻很是肯定的說著。
再抬頭看到隊一臉的不信,才解釋道,“這里的地勢特殊,只有一條路進得來,就算像我們一樣抄近路,也一樣是要走一段與你重疊的路。”
聽到他的話,再抬頭看看四周,慕洛麒只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道。
尷尬的笑了下,“那我們過去看看?”
“當然要看。”這種時候突然在哨所邊境內出現外人,顯然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雖然之前埋伏了對方,可又不是斬草除根,哪有那么容易就沒有危險。
所以不管是多大的異常情況,在這邊境線上,現在都是大事。
三人順著腳印的方向走出去,慕洛麒再一次被人帶著走了出去。
可走出來,卻意識到一個問題,已經兩三天了,如果不是那里地勢松軟,也許連那一個腳印都不會留下來。
但走出來,大多數都是各種石頭,地勢復雜且沒有什么留下的痕跡。
于是三人還沒有走多久,就被迫又停下來 相視看了一眼,都不知接下來要怎么辦,這人到底是什么人,過來又是做什么,真的都是一件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