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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棲紀允番外——今生

  鬼鬼們站在百官之末,看著他們的主人登上九五至尊的大寶,心里齊齊的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就仿佛,那是他們自己干了件特別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眾鬼齊齊站成一排,看到眼前這讓他們鬼心激動的一幕,感受著天地間陡然降下來,灑在他們身上的那帶著龍氣的功德金光,沐浴在溫暖海洋中的鬼鬼們,一個個心里激動壞了。

  特別是奉命來看守紀允的雷魚鱻與十娘,站在伙伴們中間的兩鬼,只差沒有相擁一起喜極而泣。

  畢竟要瞞著主子這么久,幫紀允這個大混蛋保密這么久,天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難!

  天知道,每每主人召喚他們去回話的時候,他們得用多少借口理由,才能幫著那個莫名間就能看到他們的滿頭銀發男來蒙騙過主人。

  作為一只鬼,他們真的是太難了!

  如今好了,主人終于成了不一樣的偉大主人,都說天子口含天憲,從此以后,他們也是背后有大靠山的鬼,一人得道,鬼犬升天啦!

  歡歡喜喜,喜大普奔的鬼鬼們,一路跟著主人下了天壇,還招搖過市的一路跟去了,曾經他們根本去不了,連隔著遠遠的看都看不了的太極殿,親眼見證了主人牛逼的分封諸臣。

  話說轉戰太極殿內。

  肖雨棲一路被稍稍落后自己半步的紀允催促著,走過長長漢白玉砌地的大殿,一步步踏上那象征著至高無上地位的九階臺階,最后被紀允強按下,落座在象征著世間最高地位的九五至尊寶座上。

  看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乃至自己的親爹,親哥哥們,都在神情嚴肅的給自己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嘴里還三呼萬歲,這一幕其實讓肖雨棲渾身都不自在極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尷尬的笑。

  實在是親爹親哥跪自己,她真的不習慣。

  下意識的想要躲閃開來著,卻被邊上早有預料的紀允一把按住,當場急的肖雨棲連連朝著身邊的某人翻白眼。

  紀允見狀卻灑然一笑,抓住肖雨棲的手并未松開,爪子甚至還在暗暗使勁,就是不給肖雨棲亂動的機會。

  要不是考慮到眼下的場合不對,肖雨棲都恨不得給這貨來兩下子。

  而且她怎么就不明白了,這貨的傷難道已經好啦?

  而且重傷一次后,內力又大增了不說,連眼下的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啦?

  不過不等肖雨棲心里各種疑惑連閃過去,邊上陪坐在比皇位略略低一截后位上的紀允,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肖雨棲只見一邊緊拉著自己的家伙,一邊朝著下頭跪拜的大臣們一撫手,一邊口中低沉有力的道了句眾卿平身后,不等肖雨棲發話,早有準備的他,立刻示意隨時恭候的乙炔,把他親手雕刻的九龍玉璽拿了出來。

  是的,新黔并未沿用前朝的玉璽,紀允反倒是把前朝的玉璽當成了擺設裝飾,自己親自選了絕好的玉料,親手刻了個玉璽給老婆大人用。

  待到肖雨棲在紀允溫柔催促的眼神中,親手從他的手里接過玉璽,正式成為了新黔的開朝女帝呢,接下來的第一件朝中大事,就是對朝中功臣的論功行賞。

  看著自家這位好皇后,額…糾正一下,是好皇夫,揮手間下令身邊的乙炔再度麻溜的端出來的那個托盤,望著托盤上堆積的明黃圣旨,看著身邊自家皇夫,親手給自己攤開的圣旨上的內容,肖雨棲錯愕懵逼了。

  還是身邊的某人連聲催促自己加蓋玉璽,肖雨棲才茫然的回神。

  事情發展到現在,又有眼前某人早就擬好的圣旨做佐證,肖雨棲敢拿自己的腳指頭發誓。

  這貨今日的所作所為,絕對是早有預謀的!

  要不然,自家老爹封王,哥哥們封王的圣旨,怎么會早早就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不過嘛,一門一皇三王,一公主,一女侯,肖雨棲表示,自己還是很滿意噠。

  爽快的親自蓋上了玉璽,讓乙炔當庭宣讀了由紀允親自擬旨是分封圣旨。

  自此以后,曾經大黔被抄家滅府,甚至還差點滅族的乾國公府的肖家,迎來了他們的極盛極耀的高光時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太極殿上,不少經歷了大黔,南黔,新黔三個王朝的元老,親眼見證了沒落乾國公府肖家的再度崛起,親眼見證了,曾經乾國公府一點也不受重視的三老爺三夫人被封圣德公,圣德夫人。

  當初眼睜睜看著乾國公府落敗而不伸出任何援手,更甚至是看不起這庶孽的大人們啊,他們哪里知道,這樣的庶孽居然還有如此榮耀加身的一日?

  若是早知道…

  唉,早知道也晚了!

  他們只能是心有戚戚的,眼看著肖文業晉封七珠翼親王,肖羽樓晉封五珠嘉親王,肖羽楊晉封三珠勇親王,楊盡孝晉封三珠武親王,李玉蓉晉封嫻長公主,金大丫晉封忠義護國候,等等,連范進他們都各有分封…

  真是滿門的榮耀啊!

  然這些,不管殿上的眾大臣心里如何想,如何感慨,如何酸。

  當所有有功之臣都一一得到了晉封,一個不落后,接下來人人期待的重頭戲,額,當然,其實是某皇夫期待的重頭戲,封后嗯,(封夫)大典,如期舉行。

  可憐的紀允,為了哄老婆,那也是使盡了積攢了千百年來的洪荒之力了。

  當皇夫與女帝接受大臣跪拜,拜完天地,皇夫跟小媳婦般的被喜娘領著去了,某人自己暗挫挫精心準備的椒房殿,心里既激動又忐忑的等待著自己的夫,阿不是!是自己的妻,前來揭自己的蓋頭時,天知道,紀允的內心有多后悔。

  早知道坐床是這么的難熬,當初他自己就不該精心準備這些個折磨自己的辣雞步驟了,真是坑己不淺呀!

  “陛下到…”。

  隨著殿外響起宦官的一聲陰柔的唱報,坐在殿內喜床上的紀允,連忙收回了自己嫌棄的拽著紅蓋頭的手,急忙的把紅蓋頭給蓋了回去。

  當紅蓋頭落下的那一剎那,紀允甚至還在心里念叨著,祈禱著。

  他家的小姑娘一定要喜歡,自己不惜敗光自己英明形象,精心準備的這些小驚喜才成啊!

  不然他可不就白白謀劃了不說,還白白的遭罪一場?

  他是從來不知道,原來女子嫁人,坐床都是意見難受的事情,可見,他們的新黔要改的規矩實在是太多太多…

  晉升為帝的肖雨棲,說實話,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從帝王的懵圈中醒過神來,真的,其實她根本不懂怎么樣來做好一個皇帝。

  想她一個打小為了逃避描紅寫字,連讀書寫字都覺得費勁,覺得浪費力氣的人,讓她當皇帝?

  親,別玩了好嗎?

  讓她打仗可以,讓她當皇帝真來治理一個國家?

  光想想都頭大!

  先前自己是被趕鴨子上架,也是大腦一熱,經不住氣的,堵著一口氣想也不想,不計后果的坐上了這個位置。

  可真正坐上了以后,等她有了時間單獨思考冷靜過后,好吧,她承認,她是后悔了的。

  只是呀,上山容易下山難,想要早上登位,晚上就退位?

  肖雨棲果斷搖頭,她怕自己真這么干,一定會被親爹還有那些大臣煩死。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宗旨,想著自己這騎虎難下的位置,還是房間里這個正蓋著紅蓋頭,等著自己來臨幸…額…來那什么的家伙,給弄出來的幺蛾子。

  那么,自己把帝王的工作全部都丟給他去干,自己逍逍遙遙的自在浪的話,好像,也許,也能說得過去的對不對?

  反正讓他去管,下頭那些大臣們總不會再嘰嘰歪歪的說,他這個皇夫牝雞司晨了對不對?

  帶著這樣的想法,肖雨棲很光棍的決定了未來的責任走向。

  為了不讓自家皇夫撂挑子,所以,今晚自己是不是得溫柔點?

  肖雨棲抓起喜秤,麻溜的挑開那蓋的有點歪的紅蓋頭的動作很是飛快。

  干完正事,為了抓緊時間哄人,肖雨棲顯得格外的猴急,惹得在場的女婢還有喜娘,還有太監們暗暗偷笑不已,不過人家是皇帝,人家不在乎。

  莫不說這些人不敢名正言順的笑,即便敢,她也不在乎,眼下還是哄好磨人的小妖精小白臉允,將來一心給自己賣命來的重要。

  交杯合巹酒,兩人溫情脈脈,沒有一點差錯的喝了。

  可那生餃子生不生的問題,頓時難住了這對新晉帝后。

  可憐的喜娘,看著手里的一碗生餃子,喜娘懵逼了!

  照道理,這本該輪到新皇后吃的生子餃子,她卻不敢端給眼前的皇后吃呀,誰叫她們的皇后是個男皇后呢?

  天可憐見的,男的吃了生餃子,即便是說生,生再多聲,那也沒法生呀!

  可要是端給女的吃,老天!這女子可是她們的新陛下,她們哪里有這個膽子?敢讓陛下說生?

  為難死個人了這!

  還是肖雨棲,看著端著生餃子一臉為難的喜娘,她心有同情,很能體會到此刻喜娘心里的苦逼,于是,身為一個好皇帝,她義不容辭的要急自己子民之所急。

  人家便賊好心的給解圍,悄悄摸的伸出小手,輕輕的拽了拽面前一臉溫柔笑容的紀允。

  “紀九,這餃子你吃我吃?”。

  紀允…

  有心說不吃,可這是他們的生子餃,天知道在地府煎熬的那些年,自己有多期待與眼前的小姑娘重逢再續前緣,有多渴望他們能有一個可愛軟萌的孩子?

  可再期待,他一個男子,哪怕到了星際時代也根本沒法親自生,而且也沒法一個人生呀!

  于是,紀允一咬牙,伸手過來攬住肖雨棲的腰肢,牙癢癢的看著懷里眼里憋著暗樂的小姑娘,抬手輕輕刮了刮某人的鼻子,從牙縫里憋出一句,“吃,我們一起吃,要生一起生!”。

  喜娘…

  顫顫巍巍的給新晉帝后分別喂了個生餃子,口中顫顫巍巍的問,“生不生?”。

  紀允肖雨棲齊齊點頭,異口同聲,“生!”,那聲音可宏亮,可宏亮了。

  顫顫巍巍的喜娘于是顫顫巍巍的繼續問,“生幾個?”。

  肖雨棲果斷道:“生五個!”。

  他們家帶上妙娘姐,帶上盡孝哥,一共兄弟姐妹五個,感情不要太老好啦,所以她覺得五個正正好。

  可是,紀允這廝的答案跟肖雨棲可不一樣,張開就來了句,“生一個!”。

  開玩笑,再期待自己與小姑娘有個愛的延續,那也不能要辣么多呀!

  一個就滿足了自己長久以來的期待與愿望,多了的話,呵呵噠!他可是謝敬不敏。

  一個就得提防著小家伙跟自己搶人,要是五個?

  紀允簡直不敢想象,以后要真有這么多孩子,哪里還有孩子他爹,自己這個皇夫的地位?必須不能夠啊!

  就此分歧,肖雨棲手癢癢,牙癢癢,真想給面前不聽話的皇夫來一頓來著。

  不過隨后想到,自己還有求于人呢,還是以后長期的求,她莫名底氣不足,便只能免為其難的將就忽視自家皇夫的話,努力不去想。

  接來下的結發就好多了,兩人的發絲被挽起一縷相互糾纏結繞在一起,紀允低頭注目著相互纏繞成結的發絲,他的心里升起股股的滿意,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喜悅。

  歡喜的他甚至連身邊坐著的人,急吼吼的打發一室的下人離開都忽略了過去。

  直到身邊的人一把把自己撲倒,紀允仰趟在床榻上,纏繞成結的發絲傳來拉扯的痛,身上猛的倒下來一個柔軟的,發出驚呼的聲音,紀允下意識伸手攬住人護在懷中,他才從剛才美夢成真的喜悅中醒過神來。

  “棲兒,我并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畫面太過美好,讓紀允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跟曾經千百次白日夢回時一樣,又在做夢了。

  他下意識緊摟住懷里的人,探起頭來,一邊呢喃,一邊親吻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唇,急于感受唇畔上的溫暖,來證實此刻的現實。

  面對突入起來的放大面孔;

  面對唇上突如其來人溫熱濕潤;

  肖雨棲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一把推開了襲擊自己的人。

  心說怎么能這么猴急呢?她還有正事沒商量呢!

  小機可是說了,在這種時候,可是最好的談價碼的時候,錯過了今日的最佳時機,萬一今晚過后,對方也跟不肯當皇帝一樣撂挑子,不接手她的爛攤子怎么破?

  之所以早晨會死賴床不起來,那還不是因為,某人被小機拉著看了半晚上那啥科普嘛。

  后來登基,封后,拜完堂,自己獨自在一邊找靜靜的時候,耳邊都是小機嗡嗡嗡的碎碎念,這不,她其實也覺得,小機的主意還不錯。

  只可惜,因為心里過急,用力過猛,而一心確認、親吻的人不設防,紀允就這么被肖雨棲推到在了大紅的喜被上。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床畔垂落的紅紗,還好死不死的蓋在了紀允的身上臉上,獨獨只留下了那雙熟悉的眼,那鋪散在喜被上的閃亮銀發…

  紀允被推的有些懵逼,也有些無辜,但是看到眼前心愛之人的神色,他滿以為,自家小姑娘這又是害羞了。

  這可不行,今晚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害羞的話,他們要生的孩子哪里來?

  雖然,以后自己是絕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一個男人走近他的小姑娘,也不會允許任何男人再入駐這偌大的宮墻。

  好吧,他承認,那樣的話,自己一定會瘋,而且瘋起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畢竟自己是個多么小心眼的男人啊,特別是在對待小姑娘這件事上。

  他也承認,為了獨霸自家小姑娘,他真是什么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也有能力做得到,就如今日把她推上帝位一樣。

  可再有自信,有能力,他也不想浪費自己跟小姑娘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發誓,他要把以前丟失的那些時光,加倍加倍的補回來!

  “棲兒,怎么啦?可是…”。

  “等等,你別動,閉嘴,別說話!”。

  紀允急切的伸手過來欲拉肖雨棲,嘴里都是關懷的憐愛。

  可不等他把滿腔的情誼關愛宣出于口,跪坐在床畔,看著被自己推到,正仰躺在喜被之上的自家男人的模樣,特別是他被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眼睛與銀發模樣,肖雨棲當場驚呆了。

  當即就的打斷了紀允的話,還強勢的把紀允正要伸手去撥開的紅紗,態度強硬的又蓋了回去。

  俯下身,強勢壓在紀允身上蓋回紅紗的肖雨棲,銳利的瞇了瞇眼睛,把身下的人看了又看。

  忽然,她的腦子里閃過一道閃電…

  曾經自己想起,卻又被戛然打斷的思緒,在閃電閃現過后,莫名的接駁清晰了起來。

  她知道了,她想起來了!

  她就說嘛,難怪的當初自己覺得眼睛與銀發眼熟,眼下自己也是越看她越是覺得熟悉來著,感情…

  就在紀允心里閃過不好,莫名頭皮發麻的時候,他只聽到,自己頭頂響起一聲憤怒的驚呼。

  “我草的!紀負負,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賣我萬法大全,騙光我身家,還騙死我的帥騙子?!!!你的臉呢?臉呢?當初明明不是這張臉的,怎么換啦?你個死騙子…”。

  紀允瞬間頭皮炸裂,他就知道!

  不過,今晚可是他期待了那么多年,那么多的洞房花燭夜,是自己幾輩子追尋的圓滿,怎么能被這么煞風景的不重要事情所打斷呢?

  回應暴躁外星人的,是某人果斷利落的一伸手,一轉身,而后強勢的反轉,把剛才還在自己胸口上暴躁的小姑娘反壓在身下。

  一手鉗住自家小姑娘暴躁的雙手,紀允一手抬起,輕輕一揮。

  瞬間,床榻上的層層帳幔被放下,帳幔內叫囂的嬌俏聲音也瞬間被消聲…

  偌大的椒房殿內,所有的春光,都被格擋在了帳幔之內,只剩下溫情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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