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合作,忍著惡心與害怕,趁著還沒有其他的流民聽到動靜趕來這里看個究竟時,姐弟倆火速而又仔細的把所有的尸體摸了個遍。
最后撿出幾把最好的沒損傷的長刀,帶上其他有用的東西都收攏到一塊,姐弟倆回到先前他們的落腳地時,他們的騾車,還有已經滅了的火堆邊上,先前大哥哥烤的兔子跟雞居然還在。
毛丫驚喜壞了,把東西丟到地上,毛丫忙撿起沾染了草木灰,烤的有些發干的兔子跟烤雞,跟弟弟一邊分食,一邊心里惦記著恩人的好,吃著吃著,不由之主的毛頭先感傷的哭了起來。
“毛頭,怎么啦?”。
毛頭嘴里包著肉,眼淚卻刷刷的流,“嗚嗚嗚,沒什么,阿姐,我就是想小棲姐姐啦,阿姐你說,老天爺爺先前的發怒,小棲姐姐跟大哥哥能躲得過去嗎?還是…”,剩下的話,幼小的毛頭不忍再說。
“唉!”,毛丫嘆氣,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幫弟弟抹去臉上的淚水,“我也想!不過毛頭放心,小棲姐姐跟大哥哥都是有本事的人,是好人!老天爺爺再生氣,也不會懲罰好人的,他們肯定還活著!所以毛頭,我們趕緊吃,吃飽了啊姐就帶你去找小棲姐姐他們,指不定…”,指不定他們還在懸崖底下,等待著他們去尋找呢!
“嗯,阿姐,我使勁吃,毛頭吃飽了就有力氣了,到時候幫著阿姐一起救小棲姐姐跟大哥哥。”。
姐弟倆分食了一只烤雞,剩下的兩只兔子,本著儉省,他們都小心翼翼的存了起來,也不顧天黑看不見,甚至都不怕夜里會不會出現猛獸的問題了。
在懸崖底下,肖雨棲忙著給紀允做手術縫合的時候,懸崖上,毛丫領著弟弟,放棄了自己始終也套不好的板車,把收撿的東西往老騾子背上一系,把弟弟抱上騾子背,自己牽著騾子來到懸崖邊,選了一個方向,拉著騾子,帶著弟弟,就著夜色,踏上了尋找下到懸崖底下去找尋恩人的道路。
毛丫姐弟星夜出發,沿著懸崖往上的山峰,試圖尋找去往懸崖下的路時,肖雨棲也在忙。
忙什么呢,忙著收撿小乖乖們給自己搬運來的戰利品。
“老大的主人,我們挖出水來啦!”,五小只欣喜的喊。
“我,我,我…老大的主人,我們抓到了一家子兔子,您看,您看…”,這五只也急忙蹦跳著顯示存在感。
“老大的主人,這些草根肯定能吃,我有看到那些難民煮來吃過哦。”,這是嘴巴甜的五小只。
面對一個賽一個積極的小乖乖們,肖雨棲一臉姨母笑,點頭夸贊的同時,對于小乖乖們辛苦搬運來的東西,那是來著不拒。
草根啊,野菜啊,樹皮啊,只要是能吃的,她都不嫌棄,統統照收不誤,就是小乖乖說的水,哪怕是她們打了泥洞下去后發現是渾濁的泥水,肖雨棲也過去,從大全里找出東西小心的過濾,一點也舍不得浪費的往大全里,足足存了兩水缸。
因為泥坑滲水太慢,為了這兩缸水,肖雨棲忙的是腰酸背痛,直到天都麻麻亮了,她才在泥坑與紀允身邊,來來回回的跑了十幾趟,勉強才得到了這么些。
看著自家主人如此辛苦的,一直蹲在泥坑邊守著那點點冒出的水,又一點點的過濾一點點的存,回頭在等水滲出的時間,她家主人還時不時的跑回去看看昏迷的負負,忙的團團轉,胖胖可心疼,可心疼了。
“主人,你犯不著這樣,馬上等天亮了,我們就帶著負負去彭城,到時候城里有吃有喝還有水!”,至于為了這么點泥巴水如此辛苦么?
胖胖實在是不解,想不通極了。
肖雨棲抻了抻蹲的發麻僵硬的腿,笑看著胖胖,“胖啊,你家主人我也不想這樣的哇,只可惜,形勢逼我強!紀負負眼下的情況,他還得再喝兩只改良液呢,期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就功虧一簣了,那可就白白浪費了你家主人我的好東西啦!”。
“那我們到彭城找個高檔的客棧住。”,胖胖別看是經年的鬼王,可惜啊,一直都是小孩心性,更不懂人間的事,思想簡單的很。
肖雨棲聽了自家胖的話,苦笑一聲,抬手指了指頭頂的懸崖。
“小丫頭,莫不是你忘了,上頭那先后兩撥的壞人啦?
就不說先一伙的面具殺手,到底為何會沖著我來,便只是后來紀負負那些噬主的手下,誰能保證,紀負負所謂自己地盤的彭城就真的安全?
那里會不會還有敵人的同伙?會不會還有未知的危險?等等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你家主人我倒是不怕,只是紀負負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半點閃失,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去賭了。”。
“所以說,那什么彭城的,主人你就不打算去啦?”,胖胖后知后覺的,領悟到自家主人的意圖。
肖雨棲果然干脆點頭,“嗯!不去了,既然沒法預料到,那城里有什么未知的危險,更不知道里頭還有多少妖魔鬼怪在等著咱們,就單單只看紀負負這個家伙,先前寧可丟了小命也要救我,你家主人我啊,自然也得一報還一報,要護得他平安才好呀…”。
另外自己沒說的是,嗯,好像,自己打心眼里,也沒那么討厭這個家伙了…
“那不去彭城,我們去哪呢?回神都找鍋鍋們去嗎?”,胖胖蹲在主人面前,雙手捧著慘白的小臉,一臉求知。
“這個嘛…”,肖雨棲想著輿圖上,彭城與神都的距離,再想著這中間將會遇到多少的難民,多少的困難,再想到紀負負的身體,想來想去,她也腦殼疼的嘆氣。
干脆的兩手一攤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不然走一步算一步,咱們先找個離著彭城近一點的城鎮落腳,待到紀負負這個家伙完全改造完畢,把傷養養好了以后,讓他決定好了。”,這鍋,肖雨棲甩的格外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