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還特別不懷好意的,下意識的看了眼車上的紀允一眼。
只一眼,面前的狗子只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跟著恍惚了一下!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狗子當果斷決定,定要幫兄弟達成所愿,畢竟誰也不能規定,幫著賤民洞房的喇嘛僧只有一個的不是?
既然兄弟發現了好處,占了第一個,他其實也不介意當第二的。
想到美事,狗子笑的格外暢快,只是說出口的威脅話,卻讓人覺得異常森冷。
“小子,爺爺要是你,就趕緊乖乖的滾回去抓緊時間成親,如若不然,軍爺我就治你個藐視軍爺,欺騙軍爺的大罪,不僅要打你的板子,更是要送你去城防營的大牢里好好享受一把!哈哈哈…”。
我去!這個威脅很是可以!
到了現在她還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阻攔自己帶著紀九出城的話,那她肖雨棲就是個大傻子!
心里佩服死了這倆狗子的好膽,什么人都敢肖想不說,其實肖雨棲心里也是火大的。
畢竟眼下紀負負是自己罩著的人呀,豐厚的報酬自己都還米有到手呢,萬一真叫壞家伙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玷污,額…那什么的話。
她堂堂肖五少,以后還要不要混啦?
于是乎,肖雨棲立刻戲精附體,裝模作樣的繼續演膽小,在拿回了自己的寶貝戶籍貼后,在狗子猖狂的大笑中,委委屈屈,唯唯諾諾的推著自家的紀小媳婦允,‘灰溜溜’的告別了眼下根本出不去的東城門,甚至還留下句,明日自己就成婚,到時候宴請倆狗子一起來觀禮的大餅子。
肖雨棲如此慫的模樣,惹得狗子滿以為,他們這是嚇唬住了肖雨棲這個賤民小子呢,其實卻不知…
等遠離了城門,不等眼眸發暗,心情陰郁暴躁的紀允先開口,肖雨棲率先挑起了話題,“紀九你看啊,如今的世道,連區區狗子都如此的猖狂,本少不去干點什么,是不是都對不起我們自己?”。
紀允果斷點頭:“嗯,甚得我心。”。
先前是她大人大量,也沒得時間動歪腦筋,眼下狗子都死乞白賴的求著自己動歪腦筋了,自己不動,那豈不是對不起人家的一番挽留?
“紀九啊,既然出不去,不如咱們現在順道去城里頭逛逛?”,熟悉熟悉地形,晚上也好趁機搞事情。
紀允欣然應允:“好啊,順便我也能留下暗號。”,趁機觀察好相城的地形,晚上也好跟著未來媳婦去趁機搞事情。
這一刻,兩人明明沒有多交流,心里卻神奇的同步了。
要搞事情的兩人,一個在車上,一個推著車,行走在并沒有什么人的大街小巷中,姿態愜意盎然的不得了,唯獨可以街面上營業的鋪子不多,不能真逛街采買。
倒是趁此機會,倆人不緊不慢的把相城的地形摸透了不說,紀允更是在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張相城的詳細地形圖。
而且更是神奇的是,紀允甚至只通過觀察與分析,便一舉正確的標注出了,狗子在城里軍力的布防,且兵力大概幾何,主將可能所在的位置等等…
這些居然都是紀允這貨被肖雨棲推著走了一圈后,通過他敏銳的雙眼,通過腦子里的知識,還有他豐厚的儲備一一得到的結果,可見,紀允能當上右相,倒也是有真本事的!
當然了,一圈走下來,紀允收獲的還不止這些。
他更是在一路的觀光中,得出了丁庚師徒并未在相城出現過的結果,因為沒有看到屬于他們的聯絡暗號;
另外紀允還趁此機會,暗暗在相城最主要的鬧市大街上的一家茶館,以及一家妓院外頭留下了獨屬于自己的暗號,當時他甚至人都沒有靠近這兩個地方門墻,但是記號已標;
可以說,聰明的能人就是不一樣!一個舉動,得了三得。
肖雨棲仗著體力好,拉著紀允逛完整個相城大街小巷回到客棧時,也不過才到下晌的,店里百無聊賴的小二哥,看到去而復返的好說話客官,心里那是別提有多開心了。
再次殷勤的伺候著,把肖雨棲與紀允二人,送入了先前他們就入住的二樓上房,身為一個眼力好,腦子活的小二哥,深刻的懂得什么話該問,什么話不該問。
對于肖雨棲兩人再返回住店的原因,人小二哥啥都沒問,全然當沒有這回事,就仿佛倆人從未離開過一般的云淡風輕。
這點讓肖雨棲與紀允都好感倍增。
再度花了十個銅板的打賞,肖雨棲要了一壺開水,自己又去借了小廚房燒了一鍋湯,端回屋子里跟紀允吃飽喝足,特意交代小二哥不要來打擾,他們要休息,有吩咐自然會喚他后,兩人就跟昨夜一樣,一人霸占住床的一頭,各自卷了個被筒,抓緊時間休息,畢竟,晚上要去干大事呀!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梆梆梆…
入夜后,肖雨棲與紀允是聽著更夫打更的梆子聲,算著敲擊的次數醒來的,正是戌時末,亥時初的時刻。
這時候的人啊,夜里沒得什么夜生活,自來睡的早,加之如今的相城人心惶惶,連妓院的生意都蕭條了,大家夜里歇息的就越發的早。
因為店里有客人入住的緣故,樓道里是點了油燈的,也是為了方便客人進出上下。
小二哥熬到更夫打更過后,心想著,好說話的客官今日必定是累了,沒看著下晌入睡后,到了這個點都沒起身,連夕食都不用了么?
先前他是怕客官夜起,待會要用夕食,所以根本不敢先去睡。
只是眼下都這個時辰點了,二樓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小二哥便覺得,許是客官真不起身,也不用夕食了,自己便打著哈欠的上了樓,吹滅了樓道里孤零零的兩盞照明油燈后,自己舉著燈籠就下了樓,仔細檢查好了門窗,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后院,回自己的小屋睡覺去了。
肖雨棲聽著打更的聲音麻溜起床后,一直坐在圓桌前的圓凳上,人隱在黑暗里,側耳傾聽著外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