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家的寶貝閨女,小脾氣還十分耿直,一根筋通到底,孩子有時候干出來的大事,往往讓自己與丈夫啼笑皆非也就罷了,還有她那為人處世的一番大道理,有時候,連他們這對當父母的居然也看不懂。
最重要的是,這是上輩子根本沒有出現過,跟楊盡孝一樣,都是意料之外的孩子,收了他們,是不是就代表了,自己一家的命運已經改變了呢?
李玉蓉看了看,一直拉著人家李姑娘不愿意放手的自家女兒,又看了看兒子們,最后看向丈夫,夫妻倆心有靈犀的默契點頭。
多個干閨女就多個干閨女吧,為了女兒,他們收了。
夫妻達成共識,李玉蓉就笑了,上來執起李蘅妙的手,輕輕的拍打著。
“好孩子,聽話,以后就跟孝兒一樣,喊我干娘,喊他干爹!”,說著還指著自家丈夫,又接著道,“你干爹姓肖,名文業,你干娘我姓李,名玉蓉,咱們呀,百八年前指不定還是一家呢,合該的緣份。好孩子,聽干娘的話,跟著咱們一道走吧,以后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看看,你小棲妹妹多舍不得你。”。
說著,還一把拉過自家小閨女的手,輕柔的放到李蘅妙的手里,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暖,一番話,說的李蘅妙淚如雨下。
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面前的人,哽咽著,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干,干娘,女兒跟你們走!”,人是哭著的,心卻是快活著的。
真好,她又有家了呢!
“哎!這就對嘍!”,早已丟棄官家貴女,大家媳婦架子的李玉蓉,如今可是接地氣的很,說話做事的派頭也越來越爽利。
笑著拍著連拍李蘅妙的手,掏出袖籠力的手絹給李蘅妙抹著淚,嘴里還連連安慰著,“好孩子,認親可是喜事,不興哭鼻子的,聽話,別哭了。”,幫著擦完淚,李玉蓉又拉著李蘅妙,牽著寶貝小閨女的手,一齊走到三兒子跟前,指著他們道。
“來,妙娘是吧,來見過你的弟弟們,這是你大弟肖羽樓;這是你二弟,跟你一樣,都是干娘的好孩子,叫楊盡孝;喏這個最跳脫的,就是你三弟肖羽楊。”。
三少年嘛,在老大肖羽樓的帶領下,紛紛拱手作揖,跟這位嘗遍人家艱辛的干姐姐見禮,李蘅妙趕緊福身還禮。
肖雨棲見狀,嘿嘿嘿的笑著,心里感慨,自己的家族是越來越壯大了啊!
不過壯大了好呀!
上輩子在垃圾星,該死的垃圾混混惡霸們,都瞧著她是小小一只,光只會欺負她來著,要不是自己豁得出命去狠拼,讓那些辣雞們都怕了自己,她后頭的日子也沒那么好過自在。
用命混來的霸霸威名,如果可以選擇,她當然是希望,自己身邊的兄弟姐妹多一點,爹娘都在身邊,當個有親人護著的寶寶啊。
畢竟,如果可以不孤單,誰又想孤單呢?
那時候,每每受欺負的時候,自己幻想的最多的,不就是眼前這樣的場景么?真好。
得了豐厚的物資,隊伍又全幅武裝好了,還多了個疼愛自己的姐姐,肖雨棲表示,可以圓滿的上路了。
臨走之前,肖文業下令將士,要去給關押的那群女人松綁,肖雨棲就忙跳出來,要求親爹先把那該死的老虔婆給解決了先。
還是媽媽大人想的周全,看著得了閨女的話,想也不想就要去動手的丈夫,李玉蓉頭疼的捂額頭,忙喊停丈夫與躍躍欲試的女兒。
“等等!那人不能殺!”。
“為毛?”,肖雨棲十分不解,那貨都辣么欺負她的人,為毛不能殺?難不成還要留著過年?
李玉蓉卻無奈的看著一根筋的閨女,再望向丈夫。
“夫君,人的一生很長,你難道就能保證,妙娘一輩子都住山里,不出來走動?隴西李氏是大族,族人遍布大黔,萬一哪天妙娘再遇族人,是,她是可以不認李家,可是你卻不能保證,對方不會為難她,畢竟,咱們可是連人家的底都一鍋端了的!”。
孩子的悲慘身世,她今日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聽女兒跟麻雀樣,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說了個透。
知道了孩子的可憐經歷,再想到自家這對糟心父女干的事,她能讓那可憐孩子,在把胳膊肘往外拐,拿著自家東西便宜外人的事給坐實啦?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不得好好給孩子做描補?萬不能讓個孩子頂鍋。
李玉蓉如此一提醒,肖文業與肖雨棲父女倆恍然大悟。
肖雨棲急忙催促她爹,“對對對,爹,你趕緊給寫個留言條,讓那老虔婆交給她主子去。”。
肖文業沒好氣的賞了閨女一個糖炒栗子,“什么留言條,平日里讓你好好念書你偏不,總愛貪玩找借口,明明就是威脅信,什么留言…”。
“嗯?”。
肖文業訓女兒訓的正歡,邊上卻突然傳來妻子高高揚起、拉長的尾音。
肖文業多明智啊,立刻住嘴。
就差沒骨氣的自打嘴巴,看著媳婦嘿嘿干笑著,“那什么,蓉娘啊,我這就去留書一封,你看著孩子們啊。”,放完話,人前英武不凡,說一不二,善良勇猛的蕭大人,此刻卻怕老婆的慌忙閃人,找僉事要筆墨紙硯去了。
李玉蓉看著落荒而逃的丈夫,望了望邊上心累搖頭的大兒,看著忍俊不禁的干兒子,瞧著捂嘴偷樂的小兒女,不得已嘆氣,只拉著眼里充滿了羨慕神采的新女兒,“走,妙娘啊,馬上咱們就要趕路了,你有沒有什么行禮要帶的,咱們娘倆收拾收拾去。”。
再度上路,肖雨棲拉著新得的姐姐,一路上歡快的跟身邊的軍眷們顯擺,完全把身后的家廟拋諸腦后。
他們并不知道,某女控爹所謂的威脅信到底是怎么寫的;
也不知道,只斷了雙腿,拿到肖文業威脅信的老虔婆,是如何鬼哭狼嚎的;
更不知道,那些被松了綁的女眷們,又是如何慶幸劫后余生的;
總之,他們都走出了不短的距離,耳力敏銳的肖雨棲跟肖文業等人,甚至都能聽到山林間,從家廟里傳來的凄厲哀嚎。
原來吧,有句話說的特別好,叫人在江湖飄,注定要挨刀。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不是。
曾經老虔婆仗著幫李家在背地里干盡糟污事,仗著自己是家廟的管事,對待家廟里的苦命女人們,那是極盡刻薄、虐待、責打、侮辱。
這下好了,是!肖文業是留了老虔婆一口氣,單單只應了女兒兇殘的要求,廢了對方的雙腿而已。
可是吧,廟里恢復了人身自由的女眷們,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撒。
本來嘛,被關在這樣見不到什么人,連鬼影子都少見的破地方,正常人都能自閉成瘋子,更何論老虔婆還日日虐待?
里頭的女人們啊,不是全瘋,那也是半瘋。
人瘋起來,加之還看到了肖文業所謂的威脅信,好家伙,知道了他們還被老虔婆多次下過藥,瘋子們就更加瘋狂了。
好好一留著傳信的活口,硬是被一群半瘋,全瘋的瘋女人,給活活報復性的虐死了。
老虔婆那殺豬般的凄厲嚎叫,肖雨棲他們走出二里地,都還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