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洶涌而來的人流馬群是自己人的陳校尉,正興奮的朝自己人揮舞著手臂呢,聽到熟悉的喊話,他立刻意識到不好,趕緊下令身邊最后堅守的將士們迅速上橋渡河。
待到陳校尉等河岸邊的將士們,都匆匆跑過了吊橋時,肖文業等人已經抵達了岸邊,剛才陳校尉所在的位置。
說實話,眼前這座吊橋,能不能支撐住他們這么多人,連人帶馬的重量,大家都很擔心。
只是身后的敵人跟瘋狗一樣咬的死緊,在這里下馬渡河,不要說敵人跟本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就是這些好不容易騎到了這里的馬,大家也是舍不得丟棄的。
肖文業縱馬飛奔,沒有時間猶豫耽擱,直接高舉手臂,朝后打出全速前進,依次縱馬過河的手令。
危急時刻,他們除了破釜沉舟,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不如拼了吧。
肖雨棲是經常跟著自家爹在營里頭混的,他們那套手語,她了解的也大差不差。
看到她爹沖到河邊,居然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趨勢,還把手高高舉起打手勢,而接收到手勢的叔伯哥哥們,又紛紛把手勢繼續往后傳,她就知道,自家爹要騎著馬,帶領隊伍從面前那并不牢靠的吊橋沖過去。
好家伙,外星人急了。
那吊橋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它就是一些個繩子固定綁縛住,勉勉強強供人過,還得分批次的走的心驚膽戰的一次性用品!
他們這要是連人帶馬的,供給近三千人騎馬飛馳而過…
結局肖雨棲簡直想都不敢想。
可停下?攔下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就此一搏的眾人?
肖雨棲又自認做不到。
那怎么辦?
眼看著親爹已經騎馬,率先沖上了搖晃的吊橋,肖雨棲緊張的呀,二話不說,急忙調動大全,發起召喚。
指派身邊的胖胖放出所有的小鬼鬼,連帶胖胖自己,連帶莫白,連帶親爹身邊的戚叔,連帶干爹身邊的素云,連帶大全從對岸緊急召喚回來的,包括十娘在內的所有鬼鬼們,大家伙都給小主人指派到了河里。
所有的鬼鬼們,不管能力強弱,不管是不是畏水,一個個的,用了他們鬼身最快的速度,在所有人肉眼無法見的情況下,跟下餃子樣的噗通到水中,就在晃悠的吊橋下,以陰氣支撐起了一座生命的橋梁。
那些已經平安到達對岸,除開一些怕危險不愿在河對岸等,不想跟著肖文業等人繼續走,自顧自離開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堅守在對岸的林子里,遠遠關注著對岸的動靜。
當大家看到,剛才自己過時還晃的跟秋千樣,將將蕭大人剛上去時還蕩漾的厲害的倒霉橋,轉眼間就那么平靜的,任人宰割的任由蕭大人在上頭跑馬。
好家伙,難不成蕭大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成?
不然怎么解釋,為什么這橋還選擇性的,偏偏蕭大人上去就不晃了呢?
對岸關切的眾人紛紛疑惑感慨間,肖文業身后的肖雨棲騎著她的倒霉驢緊隨而上,再是范丞,再是儲廣元,再是身后上千的將士…
肖文業一馬當先的跑到橋中央時,他又大聲朝著守在橋頭不愿離去的陳校尉喊話。
“陳大哥,傳令下去,全員后退避入林中,遣四十名長刀手,配一百護盾軍守在橋頭,等我命令。”,聲音高昂,話音落下的同時,肖文業也已經縱馬抵達了橋頭,就在陳校尉的跟前拉停了韁繩。
馬兒吃痛,高高揚起蹄子,嘴里的嘶鳴喚醒了緊張愣神的陳校尉。
陳校尉醒過神來后,急忙領命安排了下去,肖文業則是騎在馬上,就守候在橋邊,親自守著身后的隊伍陸續過橋。
絕境面前,大家都破釜沉舟的豁出去了,雖然也擔心吊橋能不能支撐的問題,可沒有退路啊,大家只能硬著頭皮、閉著眼的上。
而且為了趕時間,大家仗著馬術好,并排騎行兩匹馬不是問題,全員快而急,卻有條不紊的騎行而過,別看有近三千騎,還有多余的兩千來匹空馬,訓練有素的將士們卻沖的很堅定,很快速,很穩,也很颯。
待到過了一大半的將士時,陳校尉已經按照肖文業的安排,把長刀手跟護盾軍調集到了橋頭,而且還按照肖文業的指定,分成兩批,被護盾軍牢牢的護著,分別守在橋的兩邊,只等著自己人全員通過,等著自家大人一聲令下,他們就即刻行動;
而入賭命一般相繼沖過橋的將士們,肖文業則下令,讓大家趕緊離開無遮無腦擋的河岸,不要都擁堵在橋頭,全部都到林子里去修整;
至于肖文業自己?
他騎在馬上眺望對岸,臉上首次露出了輕松的神色,唇邊也溢出了一抹冷笑。
他們反擊的時刻到了!
眼看著自己的人馬即將全部通過,身后追擊的敵人也近了。
因著橋面窄,哪怕他們跑的飛快,依然還是耽擱的不少時間,讓追兵再次拉近了距離。
等他們最后的人員都上了橋,身后的敵人,也就只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了,可以說是近在咫尺。
這么短的距離,已經跟瘋狗樣的辣雞大都尉根本就剎不住啊!
特別是看到,在河對岸跟自己比劃著手里的武器,跟他耀武揚威的敵人將領,額,也就是肖文業,辣雞大都尉更是瘋狂。
想都不想的,縱馬緊追上來,手里揮舞著他的彎刀,嘴里還嘰里咕嚕的叫囂著。
站在親爹身邊的肖雨棲,看著最后橋上的十幾個自己人,眼看著離河岸還有一段距離,而追擊的辣雞大都尉卻已經帶著人馬踏上了吊橋,她心里焦急。
不止是她,在場所有人的心,也都跟著焦急緊繃起來。
肖文業握緊手里的韁繩,不由自主的暗暗使勁,人更是探頭,朝著剩下的人大喊,“快,快,加快速度,手里牽著的馬不要了…”。
肖雨棲就只見橋上剩下的十來個叔伯們,不舍的松開了,一路來逃的再難、再狼狽,也舍不得松開的韁繩,奮力起一夾馬腹,朝著他們飛奔而來。
九米,七米,五米…近了,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