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邊關種田忙正文卷第三百五十三章城內戒嚴城門封正在書坊里抄書的肖羽樓,聽到外頭街道上響起了喧囂,聽到身邊的人乃至書坊的掌柜的與小二哥們,都在站在鋪子外頭議論紛紛,且指指點點的時候,肖羽樓也靜不下心來。
只把今日抄的書與紙張一收,想著干脆帶回家抄去得了。
等他帶著東西出來到書坊門口,正跟掌柜的說帶書回家抄的事,邊上的小二哥就在跟別的客人唏噓,肖羽樓順眼朝著外頭小二哥他們唏噓的所謂流民看去,仗著眼尖,肖羽樓是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熟熟悉陌生人。
那不是肖家大房的一屋子人么?
這是流民?
等等,如果他們是流民的話,那永固城…
肖羽樓不敢深想,急忙把書跟紙張往懷里一揣,告別了熟識的掌柜與小二哥,避過街上肖家大房,與二房那死死跟著大房不放的一妾一子,腳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趕。
沒跑多遠呢,迎面就看到了人群里,朝著自己這邊方向飛奔而來的妹妹,肖羽樓當即心里一咯噔,滿以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也顧不得說穿著儒生的袍子,不能在大街奔跑失禮于人,有失君子之風什么的了,肖羽樓急忙飛奔上前,一把拉扯過自家妹妹,“棲兒你怎么出來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被自家大哥一把拉住,肖雨棲生生剎住腳步,看著眼前的大哥,小外星人高興壞了,急忙拉扯著自家大哥的衣袖,嘴里急急道,“哥,哥,趕緊的,我們去請大夫,家里我干娘來了,肚子里有幼崽,娘說找大夫給看看…”,吧啦吧啦。
自己妹妹自己知道,聽小丫頭開口,雖然說的有些亂,肖羽樓卻還是成功的理解了妹妹的意思,再結合剛才自己看到的人,肖羽樓心情驀地沉重。
不過他自來沉穩,忙就牽緊了妹妹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道,“走,棲兒,跟緊大哥,咱們去請大夫。”。
才邁腳,突然,從縣衙前頭的將軍府中沖出四騎快馬,看樣子是各自朝著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方向而去。
對方居然不顧街面上行人多,打馬就在街面上飛馳,一邊飛奔,一邊還嘴里呵斥行人避讓,緊急軍務。
等四匹快馬一離開,拉著妹妹避到街角的肖羽樓,目光看向快馬離開的四個方向,他的心里更沉,還沒等他收回視線,緊接著將軍府又出來一大隊的士兵,他們跟在鳴鑼喊話士兵的身后,一邊手持長矛,一邊驅趕著街上的百姓。
“全城即刻宵禁,行人速速回家,不得在街面逗留,違者押進大牢,軍法伺候…”。
變故一起,兩手緊緊牽在一起的兄妹二人就發現,街面上的行人紛紛加快步伐,瞬間喧鬧驚慌四起,行人火急火燎的各自往家里飛奔不說,就是沿街的鋪子與小攤,也紛紛以飛一般的速度在收拾攤子,關閉鋪子。
肖羽樓心里一咯噔,也跟著急了,不由的彎腰俯身,回頭朝著妹妹大喊,“棲兒上來,哥背你走。”。
情況緊急,肖雨棲也不是矯情的娃,當即爬上自家大哥的后背,被哥哥背著就拔腿往家的方向飛奔。
看著是回家的路,肖雨棲還忍不住拍打著肖羽樓的手臂,“哥,哥,大夫,還沒請大夫呢…”。135中文 肖羽樓卻步伐不停,跑的飛快,一邊跑,還一邊給妹妹急急的解釋,“請不成了,全城宵禁,大夫根本不會出診,咱們先回去再說。”。
好吧,好吧,大哥辣么厲害,處理事情絕對比自己有經驗,肖雨棲也只能贊同自家大哥的話,沒再就大夫的事情發表意見。
不過沒等身下的大哥再跑兩步,她又急吼吼的拍,“哥,哥,還有哥哥,還有二哥,他沒在家。”。
肖羽樓聞言皺眉,腳下的步伐卻不停,一個勁的飛奔,頭也不回的回答,“沒事,只要他還在城里,聽到戒嚴宵禁的鑼聲,你二哥會自己回去的。”。
“哦。”。
果不其然,等肖羽樓背著肖雨棲,一路飛奔回家,就在外頭的大巷子口,兄妹三人相遇。
看到自家哥哥與妹妹,虛驚一場,差點沒趕上進城門的肖羽楊抹了把汗,疾步跑上來。
見自家大哥滿頭大汗,肖羽楊不由分說的,上來就搶過妹妹背上,兄妹三人齊齊的往家里飛奔,一邊跑一邊溝通,等他們到家時,外頭的街面上、巷子里,早已經空無一人…
肖文業匆匆趕到營區,還不等他打探到消息,結果卻發現,外城的城門居然關了?關了城門不說,城內還莫名其妙的開始戒嚴,不許進也不許出的軍令傳達整個黃茂城,這讓肖文業的心一直往下沉。
沒法出城,沒法找到姚沖,更沒法去永固城支援,他甚至都沒法知道,眼下姚沖拿永固請求支援的求救會怎么辦,肖文業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他還是找了自己曾經訓練過的黑鐵騎中關系比較好的,消息比較靈通的袍澤,詢問了他們后,肖文業才對眼下的狀況一知半解。
可正是因為了解了這一知半解后,他心中的擔憂更甚,想要回去趕緊跟嫂夫人說自己知道的消息吧,白日不當值的他,在全城宵禁的軍令面前也毫無辦法,只能焦急的留在軍營。
身陷軍營沒法回家,不得已,肖文業只能是去營房大通鋪,找到了鞏繁星與白灑,與他們擠著將就將就。
可即便是這樣,肖文業躺在營房的大炕上,人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他擔憂家里的妻兒,此刻的他們想必也在著急上火;
擔憂遠在永固城的兄弟,不知道他們眼下還好不好,也不知道姚沖有沒有派出救援的隊伍;
擔憂來勢兇猛的外族聯盟大軍,不知道此刻他們大黔的國土,還有哪些地方正在面對生靈涂炭的悲慘局面;
就在這種擔憂中,肖文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間飛快,從白天再度迎來了黑夜,又到了他們得上北城門上值夜站崗放哨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