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恐怕什么?”,姚沖冷笑,眸光發暗。
對于突然冒頭打斷自己的話,膽敢阻攔自己升官發財道路的人,姚沖自來都沒有好臉色。
什么叫是他借來的人?什么叫是余軍不是正軍?
他呸!
整個黃茂轄下的地界,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都是他姚沖的人!
他姚沖要人,連他這個鎮守一城的五品將軍都不敢不給,更何況是那區區的從五品千戶?
開玩笑了吧,這是!
至于黃茂城的文官縣令?呵呵,自己從來就沒把那窩囊廢放眼里過。
在邊關,在黃茂城轄下所有地界,那都是他這個手里握兵權的游擊將軍說了算。
“姚將軍,末將…”。
“末將什么末將?楊大虎,莫不是你以為,本將軍是想搶你的功勞,所以…”。
面對楊大虎的不識趣,姚沖笑容越發冷,出口的語氣,也越發的不可琢磨起來。
邊上的肖文業見狀,心說要糟,這位鎮守黃茂城的主將,他的大名自己也是聽說過的,當然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名聲說。
雖然礙于他的地位權利,大家也都是在私下里偷偷傳,可有這樣的傳言,肖文業也信空穴不會來風。
為了往上爬的順利,他暗地里做過很多功課,對這個人,他雖然沒有見過,卻是私下分析過,多少是了解一二的。
見了姚沖的態度,肖文業暗道不好。
為了不連累楊大虎,明知此刻還不是自己走到明面上的好時機,肖文業卻不得不冒頭。
他大踏一步上前,抱拳彎腰,“回稟姚將軍,屬下愿意為將軍效犬馬之勞,還望將軍賞識。”。
“哈哈哈,好好好!”,姚沖聽了肖文業的表態,隨即就舒心的笑了。
這就對了嘛,可見還是有識趣的人,不是人人都像楊大虎這個蠢貓一樣駑鈍,難怪得鎮守永固十來年都升不上去,這都是他自己不識趣呀!
心里鄙夷著自己這不聽話的手下,姚沖都不稀罕看他。
只目光緊盯著肖文業,上前一步,重重拍著肖文業的肩膀。
“好小子,本將軍很看好你,從今日起,本將軍特批你入正軍,破格升你當個虎威校尉,好好的到黃茂給本將軍練兵,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漂亮的成績,本將軍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是,多謝將軍賞識。”,肖文業再度躬身一禮,探身起來時,看到一臉著急擔憂的楊大虎,他默默的朝著對方搖了搖頭。
楊大虎見了,嘆了口氣,眼里的關切卻不是假的,肖文業見了也大為感動。
這個世間,像楊大虎這樣的將軍可能并不完美,可在他看來,這人卻是個值得托付后背的好兄弟,好袍澤,好上司…
楊大虎沒再冒頭,肖文業想到在復興軍屯的家人,忙趁著這位大將軍眼下還沉浸在達成所愿的高興中時,忙提出了自己的后顧之憂,提出要回去收拾收拾,告知家人。
姚沖聽完,忙大手一揮,“這有什么,沒事,本將軍放你半個月的假期,再在黃茂城分你一個小院,你趕緊回去把家人接來團聚。”。
如此還能說什么呢?只可惜才住的安穩,這就又得挪窩…
“多謝將軍體恤。”。
“哎~這就對嘍!只要跟著本將軍好好干,功名、利祿、權利、美人,蕭文業,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這話一出,楊大虎等人是氣憤,蕭文業是心里不屑,唯獨代志成心里又起了心思。
聽了個全場的他,迅速分析著姚沖的目的,對著眼前的仇人,代志成越發壓下了心里的憤怒與嫉妒,身為一個漁翁,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耐性。
不急,他等得起。
等到這個叫蕭文業的家伙,不再得到姓姚的重視,等到他把這什么勞什子的破黑小隊給訓練出來后,呵呵…
等到送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姚沖一行人,面對著收拾行囊,準備帶著自己總旗下兵丁返回復興軍屯的肖文業,楊大虎跟范丞仍舊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還想再勸。
肖文業把包袱打包好,笑看著關心自己的兩人,“楊將軍,范大哥,你們不必再勸,我心里有分寸,謝謝二位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照顧,多謝了。”。
楊大虎卻不甚在意的揮手,“自家兄弟,你這么多禮作甚?只是肖老弟啊,你此去黃茂,我始終擔心啊,先不說姚沖此人的為人,就只說今日跟隨他一起前來的那個幕僚,那家伙也不是個善茬。”。
說起這個人,邊上的范丞也心急。
與代志成這個小心眼愛記仇,自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真小人公事過的范丞,怎能不擔心?
畢竟當初那貨離開,背地里還有自家兄弟肖文業的事在里頭呢。
如此,他也跟著急切的勸著,“是啊兄弟,那代志成別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卻別小看了這些文人書生,他們坑起人來,那才叫人防不勝防呢!兄弟,當初他的離開,還是因為上回你半夜入城示警獻計的緣故,我怕…”。
肖文業一聽,這才恍然,難怪他剛才見了那書生覺得有些眼熟呢,當時自己沒在意,這會子兩人一提,肖文業才勉強的想了起來。
“哦,那人…”。
看到肖文業想起來了,范丞又接著道:“所以說兄弟,咱先不說姚沖此人如何吧,別看對方給你個校尉,但是我覺得,黃茂眼下真不是個好去處,你能不去,暫時還是別去的好。”。
怕自家兄弟忌憚剛才答應了姚沖的問題,楊大虎也跳出來補充道。
“是啊兄弟,眼下老陛下還在位呢,你的身份雖然哥哥我給掃了底,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咱還是暫避鋒芒的好,至于你答應了姚沖的事,你也別擔心,有哥哥我呢,我…”。
“楊將軍,范大哥,多謝二位的關心,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并且銘記在心,但是不能因為我而讓二位擔干系,我…”。
“沒事,我們不在意!”。
肖文業當然知道,他們不在意,也不怕,可問題是,自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