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棲郁悶的嘟著小嘴巴,目光轉到兩個哥哥,她也學著媽媽的樣,上來抓著面前的哥哥們問好。
“哥,哥哥,你們怎么樣?”。
嘴上是這么問,心里卻傲嬌的想著,哼,她還有哥哥呢!雖然媽媽暫時忘了自己,她很傷心的說。
肖羽樓跟肖羽楊很寵妹妹,雖然在監牢中過的不好,不過身為小小男子漢,再不好,他們也不會跟妹妹抱怨呀,畢竟,他們也是要保護妹妹的人!
肖羽樓小大人樣的抬起手,溫柔的摸著妹妹的腦袋,嘴邊掛著淡笑,“棲棲乖,哥沒事。”,昨晚匆匆見面,他都來不及跟妹妹多寒暄,其實他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妹妹跟娘親了呢。
肖羽樓感慨,邊上的肖羽楊就不樂意大哥獨占妹妹了,上來擠開大哥,占據有利地形。
“對啊對啊,棲棲,你哥哥我可棒了,都沒哭過哦,我跟你說…”。
老二肖羽楊性子就那樣,看到大哥安慰小妹,在妹妹跟前討巧了,他幾乎是立刻忘了在大獄中吃的苦頭,馬上蹦跶過來,拍著胸脯的在妹妹面前討表揚。
肖雨棲看了自家大哥二哥的模樣,心知倆小哥哥還聽厲害的,真不愧是自己的哥哥,適應能力超小強的,面對困難也沒有被打倒頹廢,特別是二哥,眼下還能有小崽子的天真跟活力,這樣很好!很小強!
就在某人心里發表感慨之時,突的,也不知什么時候,他們身處的空地上,出現了幾隊約莫二十來號身穿黑紅皂衣,腰間別著明晃晃的大刀片,手里握著一捆粗麻繩,一個個身帶煞氣,面容不善的大漢來。
特別是為首的一人,手里居然還有一條長長,散發著血腥味的鞭子。
啪的一聲破空聲響起。
聲音打斷了在場還在敘舊,還在互相問候關切的犯人們,全部的人都朝著站在甬道口的甩鞭人看去。
對方見了眾人的反應很滿意,暗自點頭,唇邊卻掛著冰冷冷的笑,目光銳利的掃視過他們所有人,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警告與威脅開口。
“很好!現在,在場所有的人都給某仔細聽好嘍,今天這個話,某只講一遍,在場的人要是有誰記不住,或故意跟某對著干的,那不好意思,休怪某手里的鞭子不認人,某腰間的鋼刀要飲血!”。
連恐帶嚇,連消帶打的一番話下來,本身就在監獄里被折磨壓抑太久,已經軟了骨頭,卸了膽氣的眾人,絕大多數都跟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就算還有一些有骨頭的,或者裝樣服軟的人,如同自家一樣,也都老老實實的縮著不冒頭。
這樣的態度,為首的那位甩鞭人更加滿意的點點頭。
“某叫伍杰,某不介意你們都喚某一聲伍爺,此去西北幾千里地,某帶了一個大班押送你們過去,自是得靠著你們自己兩條腿,給某安生的走完它!某實不指望你們老老實實的給某裝鵪鶉,但是,出發前,某也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一路上都別給某打什么壞主意、添麻煩,你們要是老實配合,某也不是心狠之輩,自是會好好把你們好好送到地!但是,如果你們要是不老實?”。
伍爺再度冷笑一聲,舔著牙,“呵呵…某也不介意一路上失蹤些什么人!”。
恐嚇警告完,邊上一直候著的另一名衙差上前一步,來到這位伍爺身邊低聲道,“頭,時辰不早了,你看?”。
得了手下的提醒,伍爺會意,點頭抬手示意手下可以行動。
對方得令后,忙后退開幾步后揮手,身后那二十名拿著麻繩的手下齊齊上前幾步,做好了準備工作,虎視眈眈的朝著在場的犯人走來。
肖雨棲還不明白,對方拿著麻繩是要鬧哪一出,下意識的擺出防御姿態時,上頭那位伍爺有又發話了。
“此去西北,路途遙遠,須得日行六十里,為了防止你們裹亂,所有戴枷男丁需綁縛繩索前進,女眷老幼可跟隨左右,現在,給你們一刻鐘,所以男丁按家族排行站好,縛繩!”。
“喏!”。
隨著伍爺單右手重重揮下,二十名衙差應聲上前,立刻行動開來。
“娘?”,上頭那什么伍爺的,說的話她好多都聽不懂怎么破?
只是再聽不懂,看到這么老些拿著繩子上前來,一看就沒好事,肖雨棲下意識的不安,連忙仰頭,忙伸手去拉扯站在爸爸身邊的媽媽。
李玉蓉見狀,忙安撫性的摸著女兒的頭頂,“棲兒乖,沒事的,站著別動,一會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乖啊。”。
“棲棲別怕,哥在。”。
“對,妹妹別怕,哥哥也在。”。
兄弟倆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拉住妹妹的手,肖雨棲看到媽媽表情鎮定自若,不像擔心害怕的樣子,見到身邊的倆哥哥又拉住了自己的手,她就算是想施展也施展不開,瞬間歇菜。
“哦。”,乖巧的不得了的點頭,肖雨棲心里不斷念著,我是乖寶寶,我聽話,我是木頭人,我不動的在催眠自己。
一日要走六十里地可不是開玩笑的,為了不耽擱時間,衙差們的動作很快速。
也是,要是不快一點,一會還要出城門遭遇送行的人,今日的六十里說不定就走不完。
要是走不完,這群罪民們遭罪是小事,他們也跟著遭罪才是大事好吧?
他們這些底層的衙差,日子苦不說,地位還不高。
出一趟押送的公差,一路上風餐露宿苦的很,鞋底子都不知道要走壞多少雙。
要是遇到的押解犯人有點底子的,遇到個領頭大方心善點的,他們這群小羅羅跟在頭頭后頭也能喝點湯,總歸能得點好處,有點補償。
要是遇到犯人是炸不出一點油花,或者是領頭是個小氣摳門的,他們也遭罪受累,還得不到一點甜頭。
眼下這批罪民還不知道能不能有點油水呢,要是他們自己再不麻溜點,動作快一點,萬一每日的六十里走不完,到不了驛站或者是定點的縣衙,他們豈不是得跟著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