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在逃竄,但始終是有點兒不緊不慢的意思。主要是被身邊的人影響的,他們在逃竄,他們倆若太悠然自得了,可不顯得有點兒扎眼了。
像模像樣的跟著逃,除卻這些百姓們嚇壞了的聲音外,遠處,還有一些別的動靜。
如若能夠俯瞰這都城的話,就會發現以獻祠為中心,發生了叫人難以想象的塌陷事件。
首先塌陷下去的就是獻祠,然后周邊。
當然了,已經跑出去的人又怎會清楚那邊是什么情況,以及都城內又是些什么情況呢。
從幽深的巷子跑出來,剛要拐上一條街道,阮泱泱猛地覺得兩肩一緊。
兩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之后,輕輕松松的將她拎了過去。
阮泱泱雙腳離地,眼看著和諸葛閑拉開了距離,她不由的嘆了一聲,“哎呦我去!”哪個鬼?
被拎過去,其實雙腳離地懸空也沒有多長時間,很快就被放下了。
之后,肩膀那手直接將她轉了過去。
看到的,就是一身紫色的‘皮’,聞到了一股香味兒,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是誰。
阮泱泱眉頭一皺,“你怎么在這兒?”一邊抬頭一邊說話,對上的果然是那張妖臉。
妖就是妖,這種場面,他出現在這兒,就好像是來游玩看熱鬧的。
“老子為了找你,就差去翻各家的泔水桶了。”魏小墨可不也心情不咋好,主要是讓他一通好找。
在大衛邊關那里轉了個遍,沒尋著人,那時他就知道,估摸著是又跑到大梁來了。
大梁大啊,鬼知道他們去哪兒了。魏小墨不止派人四處找,還派了不少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尋到些蛛絲馬跡了,直指都城。
“找我?最好是好事。不過,你家都被炸了,你還有心情找我呢。”瞧他這樣兒,沒‘成績’,估摸著是不會來找她的。莫不是,有眉目了?
“我家?我沒家。”魏小墨冷哼一聲,之后就拽著阮泱泱手腕要走。
“哎哎,干嘛去?你們家這都城都不成樣子了,你帶著我去哪兒?街上不安全,別處也不安全,我勸你還是尋個地兒貓著吧。”被扯著走,她也根本反抗不得。
身后,諸葛閑也隨行,可以這么說,魏小墨出現,他就站在那兒看熱鬧了。
這邊魏小墨扯著阮泱泱走,他立即就跟上。別看沒武功,可自己這會兒該做什么,他清楚的很。
魏小墨就像沒看到諸葛閑似得,帶著阮泱泱,在這亂了套的城里東拐西拐。別說,到底是他地盤,城里這么亂,他輕車熟路,走的路線絕對安全,完美的避開了兵馬。
兜兜轉轉的,在一條巷子里高大又封閉起來的后門,進了一個極大的后院。
環顧了一圈,阮泱泱就知這是什么地方了,青樓楚館,玩樂之地。果然啊,這種地方才是魏小墨最喜歡的地兒。
這里安靜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當然了,這種地方白日里也通常是閉門的,夜晚才是黃金時間。
像逛自己家似得,魏小墨扯著阮泱泱的手順著樓閣的后門走了進去。木制的樓梯,垂墜的紗幔,空氣中皆是紙醉金迷的氣味兒,完全可見昨晚這里是經過了怎樣一場荒糜。
上樓,這房間倒是有些別致,不似那么風雅,反而看起來相當緊密。
魏小墨推開了一扇門,就扯著阮泱泱進去了。諸葛閑緊隨其后,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若是奇葩,其實都是奇葩。
這屋子里倒是十分精美,這就是享受之地,窩在這里,什么都有人伺候著。別說,單是想想都舒坦,幾天幾夜不出去都成。
這里就是魏小墨暫住的地方,是他的窩,因為進來就聞著屬于他身上的味兒了。
被扯著在軟榻上坐下,他這才算松了手,阮泱泱翹起一條腿來,歪頭看他,就等著他接著往下說呢。
不說別的,就是他這股子一路走來的自信勁兒,阮泱泱覺著他是成了。
魏小墨在旁邊坐下,長腿撩起,那動作妖的叫人睜不開眼睛。
別說阮泱泱這個女人,即是見多了男人女人,每一個軀體在他面前都是一灘肉的諸葛閑,都不由暗暗感嘆,老天造物之神奇。
這樣的人,估摸著剖開了,會和尋常人不一樣吧。
“小妖精,別拖著了,說說吧,你是成了?正好有神醫在此,也叫神醫開開眼界。”嗯,是得捧著,不能打壓,否則他就不樂意。
這會兒,魏小墨總算是斜睨了一眼諸葛閑,那小眼神兒,十足的輕視。
神醫?呵!
“這么說吧,和你大侄兒過了這么久,還沒膩呢?”他不說自己的事兒,先問別的。
阮泱泱揚眉,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還真思考了一會兒,她輕輕頜首,“找不出缺點來呀!”
魏小墨隔著小幾啐了她一口,“是不是你覺著這世上就他一人長那玩意兒了?你換個,沒準兒就比出差別來了。”說著,他還舉起手,用拇指掐著小指,只露出小指尖兒那短短的一截,擺明了在侮辱鄴無淵。
“別了吧,人活著,還是得有點道德約束的。看,這兒就有倆字兒,道德!當然了,這倆字兒僅限有道德的人能看到,不具備此物的人,是看不見的。”她指了指自己腦門兒,道德標桿!
魏小墨無語至極,滿目鄙視。
那邊諸葛閑卻是忍不住彎起了嘴角,論如何制住一個妖精,長見識了。
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兒,魏小墨身體向后,懶散的靠在軟榻里。他那身子骨,是真的軟,說他是無骨動物都有人信。
“藥呢,老子搞到了。當然了,費了相當大的勁兒。現在又覺著,就這么給你了,老子太虧了。誒,泱姐姐,你親我一口吧。”他身子一扭,雙臂也撐在了小幾上,妖瞳迷蒙,水潤又清澈,像極了在森林中迷失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