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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恨。”
對面那個自稱府主的人微笑道。
蘭疏影笑笑,她不在乎對方是什么人,也懶得問他搭話是想干什么。
已經死了,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多新鮮吶,新時代的鬼差這么講逼格的,自封官位就不提了吧,不但要把顏值這一項納入考核,還要給“客戶”提供心理輔導?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她這一輩子不長,夠了。
最開始,是郭家的掌上明珠,她能在夢里看到快要發生的事。一個個預言經過她的口說出來,帶給他們不少好處。
她享受著讓同輩姐妹嫉妒的待遇。
直到,她看見的事沒再發生。
那是在她七歲的時候。
預知夢第一次出錯…一步錯,步步錯。
而這個踩在黑色地帶的大家族,早就習慣了迷信她的特殊能力。
所以那年郭家損失慘重。
第一場冬雪,她被人拖出莊園。
他們說爸媽死了,但是不讓她參加葬禮。
聽說,親生哥哥當上家主了。
她坐在盤山公路邊上,腦瓜子嗡嗡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想到最后就剩一個念頭:哥哥對她最好,她能回家了!
然而,他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她的姓名。
從那天開始她就不是郭子霓了。
他坐在車里,冷靜,沉穩,陌生地說:“讓她要飯走遠點。”
她是街頭的無名乞丐,一個臟兮兮的小不點,想活過這個冬天,想再去當面問問他為什么。
她學其他臟小孩去翻過垃圾桶,跟野狗搶過吃的。
拾荒老人發善心,給她吃的,問她老家在哪,怎么走到這的。她看見人群里有兩個叔叔兇巴巴地盯著這,不敢吭聲。
“不會說話啊…那你慢點吃啊,噎著難受。”老人走遠了,話也低了,“真作孽啊…”
有一年,一伙流竄的人販子在橋洞里發現她,當時她在發高燒。
她以為那次會死。
死了好,反正她也不想問了。
人販子不這么想,小丫頭五官輪廓好,賣出去就是白撿的便宜。所以他們帶她走,還幫她買藥治病。
快要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那個趕她出門的少年出現了。
昏昏沉沉,有人在摸她額頭。
他的手很涼,動作很輕,好像在安慰她,可在她睜眼之后,少年說了很多,最后的結語是:“…是你害死爸媽,還有那么多前輩,這些苦,你應受的。”
“哥…”
“想擺脫痛苦嗎?”
她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他笑了。“…那你要先活下去啊…等你回來…”開開合合,后面還說過什么嗎,好像…沒有吧。
被趕走之后,她就再沒做過預知夢了。直到那天她茫然地坐在少年懷里。
少年用抱玩偶的姿勢禁錮住她,扣著她下巴,不準她移開視線,必須看著他的手下在人販子身上動刑。
這是她第一次離罪惡那么近,他以前努力避免她看到的東西,血是腥的,人是大哭大鬧的,鬧到最后就安靜了。
她像在做夢,飄在上面看著,跟以前那些預知夢一樣:只能看,不能說也不能動。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如愿暈了過去。
那群人販子的死狀太凄慘,據說連從業三十年的老警官都做了好幾天噩夢。
案子越鬧越大。
少年失蹤了,連著他從父輩手里接下的基業,全部隱沒。
她身邊終于沒了監視她的人。
從老警官那里聽說,他可能去了境外,她狠狠地松了口氣。
她是案發現場救出的唯一目擊證人,確認她因“受驚過度”出現“永久性失憶”后,老警官同情又遺憾,把她托付給福利院。
一位儒雅的大學教授和他的夫人商議之后,決定領養她。
“你沒有名字嗎?”
教授夫人憐惜地摸摸她的頭,仿佛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女人眼神里滿是小心翼翼,期待地向她征詢意見:“以后你就叫疏影好不好?”
教授一愣,好像想說什么,沒開口。
她很高興。
她又有名字了!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她以為是新生活的美好開始。
從那以后她就跟著教授的姓,叫蘭疏影。
很多年后,她才理解蘭教授當時的欲言又止。
養母是個溫柔寬和的好女人,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捧到她面前。那種濃烈的情感,就像在竭力補償什么——她事后想想,那的確是補償,很病態的補償。
可是那時她沒多想,只以為過去的已經過去,她遇到了世上最純粹熱烈的善意,也竭盡全力報答這對夫妻——直到一個午后,即將退休的老警官領著一名少女出現在她家樓下,按響門鈴。
少女名叫蘭清淺。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很美的一句話,她在養父書房里看過無數次。那筆觸稍顯稚嫩,是婉約秀麗的楷體。據說,她的名字就取自這句詩呢。
寫出那幅字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如果忽略掉蘭清淺過于瘦弱的體態,隱現的瘋狂,確實值得稱贊一句:腹有詩書氣自華。
蘭疏影假裝鎮定地微笑著,接下所有人的歉意。
第二天,在蘭清淺的尖叫聲里,她自覺地拖起行李,搬回福利院。
因為她是個替代品,到此為止了,不能繼續享受這對父母給予的一切——他們有個被拐賣、被折磨到精神失常的正牌女兒,人找回來了,那么,她這個替代品也該知趣地退場。
在蘭清淺眼里,所謂的“姐姐”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一個趁虛而入的強盜,趁她不在的時候滲透進這個家,把屬于她的東西撕走一半!
這是事實,無法反駁。
蘭家沒有像她哥哥郭子夜那樣收回她的名字,旁人都知道這家有兩個女兒,不過大女兒似乎是領養來的——性格孤僻,不愛跟他們住在一塊兒。
在女孩多次瘋癥發作、試圖自殺后,蘭疏影提出跟這家人斷絕聯系。
福利院的生活沒那么干凈美好。
時光推移,她的容貌漸漸靠近生母的美艷,覬覦的目光越來越密,她再機警也少不了被人揩油、設套。
她逃了。
蘭家夫婦找過她,愿意給她生活費,供她上大學,但她拒絕了。
她剛好成年,有手有腳,能打工賺錢養活自己,掙得起學費,以后還會付清他們的撫養金。
主要是,她對蘭清淺來說是噩夢,蘭清淺撕心裂肺的瘋狂叫聲同樣困擾了她的夢。別再接觸了,她不想當瘋子。
一名星探在街上跟她擦肩而過,他追上來,主動遞上名片,唾沫星子亂飛,把她的璀璨星途描繪得如同水到渠成,讓她覺得,不去試試就是莫大罪過。
試鏡很成功。
那個配角與她意外地契合,她也因為這部劇一炮而紅,無數根橄欖枝瘋狂地卷過來。
十七歲的她還太年輕,不知道一頓好飯背后標明的高昂價格。
十八歲,她倦而堅毅地從這家出賣自家藝人的公司凈身出戶,帶著鋪天蓋地的負面輿論和龐大的債務。
她知道犯倔的后果,可她不想屈服,翻垃圾桶臟嗎,那也臟不過某些人的嘴臉。
二十八歲,她成功活成一個異端,眾人皆醉我獨醒,人吶,越清醒越受罪。
還清欠債,卻被告知已經是癌癥晚期。
就像一個清脆的大巴掌,嘲諷她瞎折騰什么,還不如小時候直接在橋洞里躺平等死。
臨終前,她拜托病床旁邊哭成傻逼的小助理,幫個忙,務必選個好看的骨灰盒。那時候她想,這應該是她對這個傻逼世界的最后一次反抗了。
人死如燈滅,公道和報應突然都出現了——大半個圈子都在哀悼這位新晉影后的逝世,老東家的行徑被意外曝光,公司一夜間成了落水狗,越走越死,最后被一家境外集團收購。
次日,所有還在這艘船上的高層都被調往海外,說是開會。
蘭疏影飄在上空看著,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知道這些高層不會回來了。空難是很容易偽造的,而且他們乘坐同一架私人飛機。
她已經死了。
大大方方飄著,看著那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她墓碑前面,他的五官跟過去沒太大變化,只是成熟了。
看似狠厲,眼角卻被泡得通紅。
她笑了。
“郭子夜,蘭疏影欠你兩條命,現在就當還清了,橋歸橋,路歸路,你別來擋著我投胎。”
說完,慢慢消散。
兩兩對坐。
蘭疏影用一杯熱茶的時間,回顧完自己被擺弄的一輩子。
怎么還不結束呢?
她覺得已經放下了,只想忘了這些然后開始下輩子。
但是,這個自稱“南明”的男人堅持說她沒有。
“等你能控制好自己的仇恨,我會再來找你。”
他語氣很溫和,可她分明聽出一股寒意,同時冒出一個認知:
她怕是投不了胎了。
過一陣,南明果然又來了。
他笑著恭喜她通過考核。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有恨沒恨,大概都是這些貴人說了算吧。
他那種笑容,再溫和都是假的,讓她在某個瞬間冒出一股沖動,想打碎它…
她被劃進南明府的第十一個區。
憑著不屈不撓的性子、反復錘煉的演技,度過很多個小世界,真叫一個如魚得水。
不知道又過多少年。
她正式確立了11區第一人的地位,被南明封為少府君。
封位那天。
她接下冠冕和印信,很想問南明一句:你總是在笑,是真的高興嗎?弄出這些東西,意義在哪兒?
好在她及時收回沖動,沒吭聲。
他是府主,封她當少府君…這讓她回家拍開酒壇子的時候突然很想笑。
這兩個稱呼會讓她產生錯覺——仿佛,等他百年之后,南明府這偌大的家業就該由她來繼承了,到時候,她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不過她酒還沒醒就知道,那不可能。
因為他是神。
神是不老、不死的,故事里都那么說。
她也不會老,可她沒有他那樣深不可測的實力。
還有,他的“繼承人”不止她一個,南明府共十三個區,每個區的第一人都叫少府君。
那些都是她的對手。
再后來,她奉命走進試煉場,和這十二個對手進行角逐,直到一場突發的變故…她大鬧一場,被南明親手打入這座奪情獄為止。
奪情獄上一次有光線是她被投進來的那天,第二次就是現在。
女人掩住許久沒見過光明的眼睛,唇色如血,勾出一抹奇異的微笑。
“我輸過,但…我不怕重新來過。”
電閃雷鳴。
南明府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異象,八方震顫,六道輪回盤嗡嗡作響。
魂玉棋盤右首的黑衣人執黑子覆在一枚關鍵的白子上,白子化為齏粉,棋盤上所有黑子盤旋而上,凝為長龍。
黑衣人拍桌而起,笑聲愈發張狂:“這一局,我勝!”
白衣的南明也在笑,面容一如往日的儒雅溫和,他拂去指尖的塵埃,淡淡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十八度奪情獄里的囚徒逃得聲勢驚天,怪的是,沒有誰去追捕。
如同某人答應她的那樣。
很順利,一切都很順利。
只要她成功穿過最后一道界門而不死,就能重新開始!
紅衣飄過天際,撕開雷電光影——前面就是界門!
她速度極快,直到被一柄巨斧攔住。
女人用一根食指抵住斧刃,微笑絲毫沒有改變。
“回你的奪情獄去,你不該來這兒!”金甲天神冷酷地說。
紅衣女人艷唇欲滴,五指成爪,刁鉆地繞過巨斧,一把抹過他沒有鎧甲保護的喉嚨,指甲自帶的麻痹毒素順著擦破皮的地方流進去,讓他全身木住。
她目光含譏似憫,語氣輕快:“好久不見,威風凜凜的十三區首座居然成了看門的小狗,大開眼界。”
老對手相見分外眼紅。
金甲天神怒極:“蘭疏影!”
3,2,1…
她呵呵笑著,在他解除麻痹的前一瞬,縱身躍入他身后的光團,只留下一聲呼哨:“再會!”
金甲天神鐵青著臉,瞪著那片光暈。
晚了…
他早知道除了南明大人沒有誰能攔住她,可他沒想到,她已經被囚這么多年,自己在她手下居然還是走不過一招。
如果她不是著急離開,他恐怕已經…
界門旁被拂倒了一地的任務者們挨個爬起來,議論紛紛。
“那是誰?”
“金甲大人居然拿她沒辦法…厲害…怎么從來沒見過她?”
“金甲大人是從首座退下來的,那她豈不是…等等,叫什么?”
一個老牌任務者似乎從金甲的稱呼里聯想到什么往事…突然,他吸了口涼氣,眼底恐懼將要溢出來!
“真是她…”
手指停在第11頁的第一位。
百年過去,仍然沒被取代的名字。
“那個瘋子,出來了…”
——分割線——
重點說明:
1.無男主,到完結都不會有。原因是作者不愛寫感情戲,而且違背人設。
2.楔子是女主的過去,倒敘的。
因為有小天使建議把經歷交代一下,但是后面直接開位面了,所以特意補上單章,后續慢慢揭開這里留的問號,比如為什么被關,為什么跑,怎么成功的。
楔子看明白了說明有緣,不明白可以無視,下章是新手位面。
劇透:失憶是暫時的,新手位面背景是古早瑪麗蘇文,諷瑪麗蘇的,別因為這個瞎噴我這毒那毒,介意可以直接跳第二個位面,棄書不必通知 3.起點用戶可以在評論區置頂查看導讀,位面類型和身份都有說明。
4.首發起點女生網,謝絕改編轉載,尤其貼吧搬運,一句喜歡就可以傳播盜版、把原創逼到沒飯吃,這種“喜歡”我要不起。
5.全職寫作,更新和質量有保證,喜歡可以多用推薦票、月票和打賞砸過來,會加更。
6.不接受寫作指導和人身攻擊。
眾口難調,看書講緣分,不喜歡可以默默換一本,不需要告別,浪費你時間還影響我心情,沒必要,真的沒必要╮(•́ω•̀)╭
遇到有的人一邊這里反感、那里也惡心,還非要看,邊看邊噴,后臺一下接到好多條同id的挑刺留言,等級是見習,一直噴到收費章,臨走還要切到評論區刷個存在感…
我實在沒法理解這種自虐心態是怎么肥四,反正很影響當天碼字的心情,這種情況會考慮刪帖禁言。
祝觀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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