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會給李氏實現心愿嗎?”(奶奶)糖小聲問。
蘭疏影都聽見了,她不提,其實就有當不知道的意思。
然而,自家小貓比她還心軟。
她想了想。
“先看看李承遠這個人到底怎么樣吧。”
要是他不符合食惡標準的話,她說不定就直接換位面了。
(奶奶)糖狂眨眼睛賣萌:
“那,那他要是符合的話,主人會殺他嗎?”
蘭疏影搖頭,說:
“不至于,上次是失手了,我沒想到宋青安那么脆。下次再抽離惡念的話,我有把握不傷到人。”
不過,也有例外的。
假如下一個也跟宋青安一樣惡心…
傷了會怎么樣?
死了又怎么樣?
正好省得其他無辜的人被禍害呢。
她張開手心。
現在還只是金色印記,是空的,說明晝神庭院可以去。
等她確定好下一個目標,印記鎖定住那個人,它就會變成五瓣花了。
“你找到他沒有?”
(奶奶)糖一驚,來了個平地摔跤!
“呃,快了,就快了!”
“不著急,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也會回來的。”
她記得李承遠今年還沒到十五歲。
小(屁pì)孩子,自己做錯事還有臉離家出走?
走唄,富家少爺,沒吃過生活的苦。
他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回窩的。
小杏送藥過來。
蘭疏影喝完,把藥碗遞給她,繼續打發她出去。
只要李府還沒翻天,誰也別來打擾她養病。
“是…”小杏委委屈屈地走了。
“李家跟劇(情qíng)沒關系?”她問。
(奶奶)糖搖頭,它確定沒有。
因為男女主角都在另一個國家,跟這邊有山脈隔著。
按劇(情qíng),他們也不會來這邊。
“那正好,我們也不去找他們麻煩了。”
蘭疏影仰躺著,琢磨一陣,困意上來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看這天色應該是下午。
天(陰陰)下來了,可能要下雨。
小杏突然進來,說韓家夫人來了。
蘭疏影一愣,繼而想到,應該是李氏的娘家嫂子!
“她有什么事?”
“說是路過這兒,想進來避個雨。”
“去請她進來。”
她喝完那碗藥就好多了,起來換衣裳,梳頭發。
韓氏跟李氏的年紀一般大的,但她氣質柔弱,五官清秀,人也顯得年輕,進來既不吭聲也不坐,而是低著頭,偷眼打量她。
蘭疏影讓小杏去拿糕點來。
旁邊沒人了,韓氏才自在一點,怯怯地說:
“聽說妹妹你病了…可感覺好些?”
蘭疏影客(套tào)幾句,韓氏把手里的小提籃放下,說是家里還有事,趁著這會兒沒下雨,她得先走了。
籃子里是她從城隍廟旁邊買的茯苓夾餅。
是李氏(愛ài)吃的。
說完,她依舊垂著頭匆匆走了。
路上撞見端著盤的小杏。
小杏去送她,過了一會回來跟蘭疏影說:“真是奇怪,說好進來避雨呢,怎么就走了…”
蘭疏影從這疊茯苓夾餅底下挑出一張紙。
展開。
上面畫的是一張平面圖。
四合院樣式。
有一間房跟其他的不一樣,里面圈著一只小兔子!
她板著臉問道:“你家少爺屬什么生肖?”
小杏答:“是卯兔呀!”
那就對了。
韓氏特意跑來一趟,不是為了探病,更不是避雨。
她是想告訴李家:你家熊孩子在我們那呢!
快點領回去吧!
求求你了!
“夫人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事,你照以前的禮備一份,明天要是沒雨,我就去見嫂子。”
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事,韓氏非要繞彎子,進府還要找個避雨的借口,說明兩家關系有點微妙。
她說以前的禮,是想從小杏嘴里(套tào)點話出來。
小杏一臉驚訝:“夫人與那邊,自從元月就不走動了,照年禮備嗎?”
元月…
她記得韓老板是年初死的…
唉,沒記憶真是腦殼疼。
要不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就按普通的備,你還記得哥哥嫂子他們(愛ài)吃什么吧?”
小杏答得很自信,順帶透露了韓家的人員狀況:
老太太、小兩口,再加兩個孩子。
很好,她現在放心一大半了。
第二天還是暴雨,喝完藥,她覺得差不多好了。
又過一天,晴空萬里。
蘭疏影出了房門。
沿途的下人看見她露面,看起來都(挺tǐng)慫。
有兩個正在吵架的婦人立馬停下認錯。
小杏的嘴角拉得老高。
走到沒人的地方,她就在蘭疏影耳邊告黑狀!
蘭疏影始終板著臉,監督他們把禮物搬上車。
布匹、茶葉和點心。
聽說布和茶葉都是從自家鋪子里拿的。
至于點心…
小杏說,以前關系好的時候都是李氏親自做。
這回畢竟是剛病愈,就從老字號買來了。
拿到韓家,老夫人和孩子都站在門口等她呢。
蘭疏影笑著應對他們,用點心打發了兩個孩子,還以為會被老母親拉著訓,沒想到老夫人很和藹,關心了幾句,就讓她去跟兄嫂說說話。
一問他們人在哪,老夫人努努嘴:“后廚呢。”
嗯??
廚房正在瘋狂冒煙,夫妻倆捂著口鼻從里面跑出來!
附近有個俊俏少年直起腰,皺著眉對他們說:
“舅舅,你不會做飯就別去了,折騰來折騰去,白讓舅母教你,還是浪費食材!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招個大廚回來呢!”
蘭疏影還沒進小院,下意識收回腳,隱在院墻后面。
少年跟李氏眉眼相似,又管那個男人叫舅舅,顯然就是李承遠。
跟長輩說話這么不客氣。
這就是李氏教出來的好兒子?
韓家大哥看起來文質彬彬,像個讀書人而不是廚子。
被他說得臉皮通紅,很羞愧。
韓氏心疼丈夫,踮腳給男人擦汗。
前幾天她在李家,那個柔弱可欺的樣子,今天卻硬氣了,板起臉道:“承遠,怎可這般奚落長輩,給你舅舅認錯!”
李承遠撇撇嘴,不服氣地爭辯道:
“怎么嘛,他就是做菜難吃,還不給人說啊?!外面說福順樓早晚要關門,要想重振家業,最好的法子就是聘大廚啊,不然以舅舅這水平…哼。”
“你!”韓氏又氣又急,眼眶通紅,眼看著就要哭了。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