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疏影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說:“這好像是個甩鍋的好技能啊…”
比方說,以后她干完壞事,就化成得罪過她的人,這樣不但自己能逃掉,還能讓那個人挨罰,簡直完美。
如果消耗的規則之力可以少個一大半,那就更好了。
她數著(奶奶)糖所剩無幾的能量,遺憾地想。
接下來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頂著夜鶯的皮了,除非(奶奶)糖攢出巨額的能量,她才可以幻化成其他人。
(奶奶)糖的聲音高低起伏,硬是喵出了諂媚的味道。
“喵喵喵喵喵”
“主人最聰明”
“馬(屁pì)精。”她翻了個白眼。
太后娘娘是神女降世,她輔佐的新帝是天選之子!
天命所歸,大夏之福!
經過當時在場的宮人和士兵們作證,這個消息很快飛遍大江南北,夏國的百姓們驚嘆之余,感到非常榮幸。
連帶著之前替穆家背了弒君黑鍋的祁王也被洗白了。
因為大家覺得,先帝是要上天做神仙的,祁王幫他從凡胎里解脫出來,讓他得以成仙,所以…祁王(殿diàn)下定是隨神女一起下凡的神將!
祁王一臉懵((逼逼)逼)地接受了這個頭銜。
蘭疏影聽說之后沉默了半晌,實在沒想到還有這么神奇的腦回路。
托“神將”一說的福,祁王(身shēn)邊那幾個有反心的手下沒敢亂動,他擺脫了劇(情qíng)里兵敗被殺的命運,率領殘軍順利回到東海郡。
在那之后不久,穆家軍在東海郡圈了一塊地用來練兵,每天大清早繞著他住的那座城跑五圈(熱rè)(身shēn),就差沒明擺著告訴他:你丫敢出來一步試試。
唯一有能力起兵造反的祁王被狠狠削了一把,幾十年內不可能攢出第二次造反的軍隊和物資。
其他有反心的人首次見到穆家的真正實力,現在什么想法都沒了。
邊關入侵被掃了回去,本來跟宮里沒什么關系,百姓卻非要念叨著天命所歸,強行把功勞加給這個在寶座上流口水的小(屁pì)孩。
魚兒就這么坐穩了皇位。
哦,現在不叫魚兒了,蘭疏影請了位大儒給他起的大名,叫夏靖和。
有穆老太君盯著,穆家關上門狠狠慶祝了一天,之后一切恢復原樣,蘭疏影垂簾聽政,穆家人為了避嫌還辭了幾個官位出來,緩解一下朝堂上的矛盾。
她確實是不太在行處理這么多瑣碎的政事,不過沒關系,有人在行。
老賢王放兵放權,只想退休回家玩孫子,他鼓起勇氣辭了太后的邀請,結果當天這位太后娘娘就抱著新帝,風風火火地殺來了。
她倒是沒強綁他回宮干活,而是隨(身shēn)帶著所有的奏折,邊聽課邊批改。
在老賢王眼里,她不重物(欲yù),無心奪權,只是在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處理政務和教育小皇帝。
觀察了一個月之后,包括賢王在內的一眾老王爺終于放心了,在教她的時候也多了幾分真心。
新帝在王府書房里坐不住,直鬧騰著要出去玩。
老賢王想到了自己家的乖孫兒,頓時有點心軟,剛想勸勸,只見太后娘娘頭也不抬,飛快地往小家伙嘴里塞了一塊花糕,足足有小孩拳頭那么大!
而且她看都沒看,是用左手直接塞的,一點都沒耽誤右手寫字。
吵鬧聲戛然而止。
某個被親媽嫌棄了的小孩眨巴眨巴眼,拽出那塊沾了自己口水的糕,認真地啃起來。
老賢王:…
過了一段時間。
一大清早,趙棠等候在鳳池宮門前,待蘭疏影起(身shēn)后,他請示要不要將先帝的妃嬪們移到宮外去住。
按理是該這樣,蘭疏影點頭應了,恰好這天事(情qíng)少,順便去送她們一程,之前相處得不怎么愉快,那就勉強湊個好散吧。
眼看著那些馬車即將駛出紅墻,她忽然覺得心里一跳。
“剛才是不是有波動?”
她跟(奶奶)糖確定了一下。
(奶奶)糖對空間波動的感知力更強,立馬說有。
蘭疏影回想著剛才那絲波動的位置,似乎是在最后一輛馬車里。
“去,把她們叫回來。”
馬車在前面掉了個頭又回來了。
一群妃嬪哭喪著臉走下車,滿心都是不解和恐懼。
“(奶奶)糖,鎖定目標。”
(奶奶)糖昂首(挺tǐng)(胸胸),邁起優雅的貓步,扭著小(屁pì)股徑直走到一個素衣宮妃(身shēn)前:“喵喵!”
“是她!”
蘭疏影似笑非笑地盯著女人的頭頂,“抬起頭來。”
那個宮妃沉默了好幾秒,裝作不知道是在說她的樣子,死活不抬頭。
(奶奶)糖開始撓她鞋面上的繡花。
后面的人看出太后娘娘似乎是在針對她,不愿意被她連累,不知是誰動手推了她一下。
那個宮妃猝不及防向前撲了幾步,憤憤地向后看去,這時才露出一張素凈清瘦的面龐。
眾人齊齊望去,頓時認出了她,是先帝的婉妃。
“真巧啊…”蘭疏影微笑。
她記得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眼前這位還是被先帝暗寵著的婉貴人,在鳳簪上做手腳差點毀了小媛心(愛ài)的東西。
所以那次在橋上,她順了這位婉貴人的臉。
在那之后婉貴人被先帝提為婉妃,現在應該是叫婉太妃了。
不過,現在這殼子底下可不是真的婉太妃。
蘭疏影淡淡地說:“這貓兒看來很喜歡你,其他人該出宮的就走吧,你留下。”
“婉太妃”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喜色,當即柔順地謝恩。
后面的眾妃嬪紛紛露出古怪的表(情qíng),都知道這女人向來清高自傲,什么時候(性性)子這么好了?
蘭疏影掃了她一眼,點點頭:“跟上。”
回鳳池宮的路上,素來體弱的“婉太妃”走得氣喘吁吁。
蘭疏影(允yǔn)她上來同乘,看見她慢慢闔上眼睛,似乎是累極了,打了個小盹。
剛進鳳池宮的內室,“婉太妃”的目光定在(床床)上那個明黃色的小人兒(身shēn)上,這應該就是夏國現在的小皇帝了吧,真可惜不是她的任務目標。
綠梅知道主子一定有事要說,立即使喚(乳rǔ)母將魚兒帶出去。
“婉太妃”正想著事,忽然聽見前面的女人漫不經心地問:“記憶都接收完了?”
“婉太妃”如遭雷劈,驚愕地瞪著她的背影,一陣被人看透的心虛,還有發自內心的驚恐。
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