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罷我登場,第二個人是老爺派來的,他說:“老爺說了,甘蔗已經運到指定地方了,再不做甘蔗就要失去水分,老爺讓你趕緊行動起來。”
“知道了。”黃小仙有氣無力地說。
來人還想說什么,黃小仙一擺手說:“我說知道了,就會去的。”
煩躁的心情無法形容。
她心想,老娘天天給你們白家賣命,你們卻把一個丫環捧到天上,老子不干了,我罷工,讓你們白家傾家蕩產,讓你們白家喝西北風去,看你們還怎么天天燕窩雞翅的供應著。
黃小仙不能想那些美食,一想嘴里就流口水。
可那人還是沒走,說:“老爺還說…”
“說什么?一氣把話說完。”黃小仙一聽老爺說這三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還說,府里的事就不要你管了,你只管干好甘蔗的出糖就好。”
“好好,你走吧,我過會就去。”
黃小仙心里這個氣呀,真把自己當成伙計了,賣命地給他們家賺錢,然后把自己打到十八層地獄?
黃小仙到第四天的時候,忽然之間想明白了,這樣也好,不就是干活嗎?自己又喜歡干,反正比在府里強。
府里不是今天有事就是明天有事,干活的時候,什么也不想,心情相當不錯。
黃小仙往后院走的時候,有些悲哀地想,自己這是給自己吃寬心丸呢,不然怎么辦?自己扔下甘蔗什么也不干嗎?那老爺一定會拿她是問。
她覺得自己自從穿越過來后,就成了阿Q。
一旦投入到生產中的黃小仙,立刻把所有煩惱都忘記了,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九公子也滿血復活。
黃小仙早就把拖拖拉拉的衣服換掉,只穿一件短衫,反正她面前的男人也只有自己的兩個哥哥和丈夫。
黃小仙把圖紙畫好,她發現自己是制圖高手,以前僅有的一點美術底子,都用在了畫圖上。
她生產了一個壓榨機,黃小仙也想發明電,但這個對她來說太難了,她只好用機械的方法。
這個普通的壓榨機,是用齒輪的形式,就好像兒童玩具一樣,擰上勁就能釋放力量,雖然這力量不算太大,但對于原始的手工來說也是一大進步了。
黃小仙先是讓人工將甘蔗都打碎,機器很快就做好了,她把打碎的甘蔗放在一個槽里,然后讓兩個哥哥旋上勁,機器工作起來的時候,將半成品再次壓榨成汁。
開始的時候,情況并不樂觀,但隨著不斷的改進,終于成功了,被壓榨出來的甘蔗,變成了粉末,沒有一絲水分,接著黃小仙將汁液盛在一個大鐵鍋里用火熬制。
黃小仙還讓鐵匠做了一個薄薄的鐵板,上面粘上凹槽,將糖漿倒入其中,涼后,輕輕一掰鐵板,那些四四方方的糖塊就出現了。
甘蔗的汁液是純白色的,黃小仙心里有氣,就將帶有顏色的一些東西,比如鮮紅的草莓、藍莓還有…反正是只有有顏色的東西,她就順手放在汁液里,將甘蔗的汁液變得五顏六色,這樣看著也喜慶。
隨著她的工藝不斷成熟,她在原有的基礎上不斷加工,其實就是兩兩相加,反正此次發明,她是沒帶著心的。
后來黃小仙還在里面加上了牛奶還有花生之類的,生產出各種糖塊。
黃小仙自己嘗了一塊,如果是在原來的現實里,她一塊都不會吃的,太粗糙了,但在這里則不一樣了。
黃小仙把硬的紙染成紅色、綠色…把糖塊包起來,又要上了大價錢。
出成品的那天,她讓人叫了老爺,可老爺連來都沒來,只是讓二管家把東西拿了過去,還給黃小仙扔了不少的錢。
黃小仙也沒心計較了,但她想,我是什么都不會做了,愛咋咋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黃小仙生產出了奶糖、軟糖、花生糖還有她自己也叫不上名的亂七八糟的糖,那些她失敗的糖也讓她當成成品包裝起來,她想,不糊弄他們也真的對不起自己。
這些糖塊的生產,比苞米花要高級多了,白家老爺再一次露臉了,連皇上都說他大材小用了,應該去農業部。
宮里的妃子們喜歡這些糖,甚至變成貴重的禮物相互贈送。
白家的娘娘占得了先機,白家老爺讓人偷偷送進去不少,尤其是那些伺候娘娘的太監們,白府也極盡拉攏。
太監們得了這些好東西,自然也有要討好的人,所以一時之間,白娘娘在宮里有了熱度,成了很多人的攀附的對象。
黃小仙想告誡所有吃糖的人,要注意口腔衛生,但又一想,自己是鞭長莫及呀,你能生產出來這么多的好東西,但卻無法夠到享受這些東西的人,她心態倒是挺平和的。
黃小仙自然是得到了老爺不少的賞賜,她手松,也覺得自己有來錢的道道,所以錢到了自己的手,如果是小錢,她隨手就扔給了身邊的丫環,如果是大錢,她則交給了兩個哥哥。
白天的日子還好說,最難的是晚上。
每當她晚上回到自己府里的時候,她的心情就不爽了,春梅的房間里總是人滿為患,不停地有人來送東西,那些個姨太太,好像都成了春梅的知心朋友,她們路過黃小仙屋子的時候,就當她不存在。
黃小仙與這些個姨太太,沒幾個熟悉的,她們很少往這邊來,而黃小仙也懶得去拜見她們,反倒是春梅,原來就與她們相熟,現在好了,她們顯得更為親近了。
在眾多姨太太當中,黃小仙最討厭的就是六姨太,也就是與黃小仙有過相同經歷的柴姨娘。
黃小仙從徐媽的嘴里聽說過她的故事,徐媽還說她人好,但黃小仙近距離與她接觸后,發現她不僅不好接觸,而且特別怕人提起她是燒火丫頭的事。
黃小仙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新婚的第三天,本來她是一個一個去拜見的,到了六姨太的屋子時,黃小仙還以為她們之間能親近些,因為都是從底層上來的。
沒想到,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