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蒙混過關
面對夏家對二小姐的態度，黃小仙有些疑惑了，難道他們的女兒就這樣白死了嗎？難道為了朝庭里的權勢連女兒的命都可以舍棄嗎？黃小仙一時憤慨之極。
“夏家二小姐…”
“少奶奶，咱們能不提她嗎？咱們可是新婚呢，提她不吉利。”
黃小仙一想也是，可又一想，如果不是她，還沒自己今天呢，自己到底是愿意嫁呢還是不愿意呢？
黃小仙最后認為自己是愿意的，因為可以吃好的。原來吃是人的第一愿望。
她不知道自己通過什么途徑才能改變燒火的丫頭的命運，每天都吃黑乎乎的饃？那還不如現在這樣呢，反正公子是傻瓜，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黃小仙心里想著，感覺又有點餓。
春梅指著桌子上的糕點說：“你要是真餓了，可不能再麻煩廚房了，她們是要告訴夫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黃小仙覺得春梅真是神了，連自己想什么都知道。
“咱們家的小姐，嫁得最好的是幾品官員的家里？”黃小仙想了想，她不太喜歡吃糕點就問。
“你猜呢？”春梅笑了，眼里別有含義。
“一品？嫁給宰相的兒子了？”
春梅搖了搖頭，黃小仙一臉的失望，在她的內心，真想知道宰相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樣的。
黃小仙有些絕望的想，她肯定沒穿越到唐朝和明清朝，應該是比它們還往前。
“老爺跟宰相有些不睦，其實好些人想讓老爺與宰相結親，但老爺都沒答應。”春梅壓低聲音說：“如果沒有他，咱們老爺早上二品大員了。”
“那你剛才讓我猜是什么意思？”
“咱們家有娘娘呀。”
“什么？”黃小仙的聲音大了起來，她一想子就想到了賈家的元春。
“是咱們家的小姐，她幾年前嫁過去的，現在雖說品級還不高，但傳回來的消息是皇上很喜歡她，如果今年能添個一男半女的，地位也就穩了。”
無論是皇宮還是官宅里，沒有孩子的女人，都是慌的。
“原來這樣，她回來過嗎？”黃小仙總是亂想，因為元春省過親呀。
“怎么可能？”春梅不相信地看著她說：“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夜已經深了，可黃小仙一點困意也沒有，她看春梅的精神也還好。
春梅又往釜里填了火，并把紅燭又壓上新的，還給黃小仙又拉出一個小被子，黃小仙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也給她全身都蓋上。
春梅開始是不肯的，黃小仙說：“我們是什么人？我們是一樣的人，哪有那么多規矩可講呢？再說了，人一出生就分出三六九等也怪沒意思的。”
春梅傻了說：“少奶奶，這話跟我說也就罷了，要是讓夫人、老爺聽到可不得了，咱們就是…不，我就是下人的命。”
黃小仙知道這事跟她講不通，就說：“你的意思我的命好？”
“當然了，你來府里也沒幾天，而且…而且…”
“有話就說，我不在乎的。”
“而且還是府里丫環中最低一等的，如今什么都不一樣了。”
“你為什么不想想她是什么人？他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人呀，我一個好好的人，為什么在嫁他呢？我當時都糊涂了，不然我才不干呢。”
以黃小仙的個性，她真的不能同意嫁給這樣的人，沒想到的是，她完全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由別人引領著，她沒有思維思考，反正她是蒙了。
“都是命，這些都是命。”春梅好像把一切都歸于命運了。
黃小仙想她剛才說的話，又把話撿起來問：“你說人的命確實是不一樣，白家八個小姐，個個命也不同，到底是白家幾小姐是皇家的人呢？”
黃小仙還是對這個感興趣，那可是皇宮大內呀，自己一定要找由頭看看去。
黃小仙去故宮，喜歡的就是妃子們生活的地方，但每次都很失望，那些所謂的這個宮那個宮的不是有些破敗就是太窄小。
如果此次有機會能進皇宮一探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是八小姐，十四歲就入宮了，夫人進宮幾次看她，說她現在端莊大氣得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八小姐在家里也是最聰明的，琴棋書畫沒有不會的，老爺最看重的就是她了。”
“八小姐自己愿意進宮嗎？”
“婚姻之事哪有自己做主這一說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嗎？八小姐很聽老爺和夫人的話。”
“你進過皇宮嗎？”
“怎么可能？白家也沒有幾個進過的，夫人到是進過好幾次，每次宮里有大事的時候，她是可以進的，別人，想都別想。”
“夫人說宮里怎么樣？”
“夫人是說這些事的人嗎？她是閉口不言的。”
“那八小姐她是誰生的？”
“九姨太。”
“九姨太豈不是牛了？”
“牛了？”
“就是厲害了。”
“還好，九姨太這人與其它姨太太不太一樣，她不喜歡府里的家長里短，她有自己的愛好。”
“八小姐，也就是娘娘，現在她多大？”
春梅搬著手指說：“應該進宮五年了。”
“還不到二十。”
“對，她與少爺是同歲？”
“他倆是一年，今年都是十九歲。你們好巧，都是十九。”
春梅苦笑了一下說：“我怎么可能與少爺和八小姐比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黃小仙沒顧上她的感嘆，問：“那八小姐不也是少爺的姐姐嗎？”
“對，他們都是一年生的，但少爺的時辰是最晚的。”
“哦，明白了。”
“她在宮里還好嗎？八小姐，是什么品級？”
“八小姐還沒子嗣，所以品級不高，不過聽說許娘娘對她關愛有加，這就足夠了。”
“許娘娘又是誰？”
“是現在最得寵的娘娘。”
“不是皇后嗎？”
“皇后…皇后的父親是宰相。”
“難道皇上不寵皇后嗎？”
“這個…這個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許娘娘現在還好。”
天，他們怎么繞到一起了？黃小仙心里一團麻一樣的亂。
“那皇上多大了呢？”黃小仙想要是七老八十了，這些女子真的是命苦了。
“二十多吧，要不就是三十多了，這個不知道，聽說好像比八小姐大不了幾歲。”
黃小仙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是為了八小姐。
“那七小姐呢？有了八小姐做榜樣，她是不是嫁得…”
春梅特別神秘地說：“七小姐嫁得也不錯，是年前才嫁的，過年回門的時候能看出來他們夫妻是最恩愛的，也是老爺最滿意的一樁婚姻。”
“哦，她是嫁了幾品官員的家里？”
“與老爺一樣，關鍵是他們與老爺是故交，感情好著呢。”
“七小姐怎么了？”黃小仙感覺春梅剛才的樣子有點小題大做的意思。
“七小姐也差點進了宮…不說這些了，都是我們不應該知道的。”
“那家里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
“少奶奶，你還是別問了，這么多你也記不住，慢慢的你都會知道的。”
黃小仙想，如果不是這家叫白府，自己還真的以為是穿越到了紅樓夢里，她接著好奇地說：“好好，小姐們我就不問了，那我怎么聽說二老爺有十三個太太呢？算上大夫人府里一共十四個？”
春梅壓低聲音說：“外面傳你…說你特別小，什么都不懂，可我看你不是這樣，你這不是一個挺明白的人嗎？”
黃小仙想起徐媽說自己是小傻子的話，想，兩個傻瓜碰在一起還算合適。
黃小仙用眼睛再問。
春梅說：“現在也沒那么多，四太太早就不在了，就是少爺的母親，她沒的比較早。還有八太太，她…也不在了。”
黃小仙沒敢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四太太不在她是知道的，徐媽也說過，但八太太，她也沒再問下去。
黃小仙感覺自己知道了些，可這些信息量有點大，不一會的功夫，她就忘了個差不多，人也太多了，想當年，她看《紅樓夢》的時候，她是把年代與人物畫了一個草圖，也是看了好幾年才明白誰是誰的。
黃小仙發現春梅并不是一個什么也不肯說的人，而且還挺愿意把這些告訴她，可能她也知道，這些黃小仙早晚會知道的，還不如自己送個人情。
黃小仙感覺她應該比自己大幾歲，就問：“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九了，剛剛好像說了。”
黃小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十九？”黃小仙心里想，在古代女孩兒要是十九就相當于大齡剩女了，就問：“你為什么沒嫁人？”
春梅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這樣的人還能嫁給誰？嫁給小廝倒是容易，可那叫日子嗎？那家家生的小廝一個個都是畜生。”
黃小仙大驚，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說。
春梅說：“他們本來就是最下等的奴才，但偏偏因跟了府里的爺們見了市面，好的一樣不學，壞得樣樣上手，跟他們結婚的有好結果的沒幾個。”
“可你也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吧？”
“這就是命了，走著看吧，有好的就嫁，不嫁在府里做姑姑也挺好。”
“那你…”
春梅看她欲言又止的樣說：“我原來是二夫人的貼身丫環，后來老太太讓二爺收了我，但二夫人不肯，就把我派到少爺這里了，我一干就是四年了。”
黃小仙聽她的話，好像她還挺愿意嫁給二老爺的，就問：“你照顧少爺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大少爺人非常好，就是懂得太少了，要是他懂些事，我也就有了歸宿。”
黃小仙一下就明白了，她這是給自己遞話呢，原來丫環還敢這樣說，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原來太低下了吧。
她有些不解地問：“他這樣的人，你也愿意嫁？”
“不然呢？怎么都是一輩子，反正不嫁也行，照顧他也是一輩子。”
黃小仙一臉的吃驚，紅樓夢里的丫環個個都想當寶玉的姨太太，但寶玉是懂得憐香惜玉的多情公子，而這位呢？他整個一傻子，連這樣的人也有人要嗎？難怪那幾個丫環看自己有些眼紅呢。
《不奴才，毋寧死》，黃小仙看過當代作家的一本點評《紅樓夢》的書，就是說，她們寧肯死也不出府，如今黃小仙又見識到了一個。
黃小仙完全沒有嫉妒之心，給了她一顆寬心丸說：“反正我是不反對的，多一個人照顧他，我也輕松些。”黃小仙說的是真話，如果是一翩翩公子，自己還有可能有嫉妒心，可眼前這位，除了吃就是睡，而且…而且連上衛生間都要人照顧，想想就別扭。
春梅聽了她的話，很顯然特別高興，但她也只流露出一點點。
“少爺他打人嗎？”黃小仙問。
“不打，他是很好的人。”
黃小仙望了一眼窗外說：“你是不是要休息了？你今天跟我說了這么多的話，我估計能記住的不多，要碰到人才能一一認識。”
“沒事，有我呢，我一一給你指點。”
“好，你休息去吧，我也有點累了。”
春梅指著她拿進來的一摞衣服說：“都是夏小姐的身量，我看你穿不了，我就剛剛讓人裁減了一下，應該能穿了。”
黃小仙感激地點點頭，心想，愛啥啥，我才不在乎呢。
“你明天這關要怎么過？”春梅臉紅了問。
黃小仙一開始沒明白，接著反應過來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春梅說：“明天我早早起來，去廚房拿頭魚去，反正能糊弄過去，但你千萬別說錯了，我可要擔風險的。”
黃小仙趕緊點頭，對春梅的好感壘加了一層。
春梅離開了，黃小仙脫下衣服也躺下了，可她還是睡不著。
她把春梅給她準備的衣服試了試，內衣挺合適的，外衣有些肥大。
她剛剛躺下，感覺小肚子疼了起來，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相同的感覺卻出現了，難道在穿越的世界里自己剛剛有了初潮？
黃小仙感覺是老天在幫她，那種疼痛中還有些腰酸的感覺，讓她更無法入眠了。
還不到卯時，門就被輕輕推開了。
春梅拿了一個手帕子，小聲說：“快墊在身下，一會姑姑們就過來了，要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