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到家還沒有十分鐘,張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晚上要慶祝的?”
黃小仙光顧著看資料了,早就把這事忘記了,連連說不過去了。
張民不干,非要讓她回來,黃小仙說:“等這個案子完成一起慶祝吧。”
張民自言自語地說了幾句,然后問:“看完資料覺得怎么樣?能上手吧?”
“如果我說不能呢?”
“那就滾蛋。”
黃小仙對他張嘴就罵人的做法反感透頂,就問了一句:“我可以見當事人嗎?”
張民說:“你見到是可以,問題是我讓你勾引她老公,那她還不得認出你嗎?”
黃小仙一想也對,她心里是想見的,其實她是想好好勸勸這個女人,如果能不離婚還是好好過。
“不過這娘們也不怕,她的意思只要能找到證明,哪怕是假的,她現在的心思都在離婚上,你要是想見我也不反對,但總體我就給你七天時間,如果過了七天,你的錢就減半,因為最近活多,都積壓上了。”
黃小仙知道他的無賴政策,覺得再跟他說什么也是白說,就給自己爭取了點時間說:“從周一算吧,明天是周天,他也不上班,我怎么去碰他?”
“好好,就從周一算起。”
黃小仙放下電話,又拿起資料。
給他們案子的女人叫董安琪,今年三十五歲,老公叫唐可凡,今年四十歲,兩人有個女孩兒,今年十一歲,在本市一家貴族學校念寄宿。
孩子上學比較早,自從孩子出生后,董安琪就一直在家照顧孩子。
孩子今年才念的初中,兩人離婚大戰應該從去年開始,到底因為什么,上面沒有寫,只是說明了她要離婚的理由,是她不僅懷疑丈夫而且還覺得丈夫在轉移資產,所以她必須掌握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黃小仙決定一定要見見她,不明白,從張民介紹說他們也查了很長時間,但男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沒什么不良嗜好,但女人為什么會對這樣男人起疑心呢?
難道是她自己有問題?比如她無法忍受男人長期在外的寂寞而出了軌但又不想失去財產的損失?
黃小仙想了半天,覺得把要說的話像臺詞一樣背得滾瓜爛熟了,這才拿起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對面就傳來很好聽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哪一位?”
黃小仙心里一下就有了好感,覺得女人一定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
“董女士,您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是張總手下的員工。”
“張總?哦,知道了,您好,沒事,任何時間給我打電話都是方便的。”
黃小仙把自己明天約她的事說了,并問她什么時間方便,在什么地方?
沒想到的是,女人特別好說話,她說:“什么時間你定,在哪里都行,來我家也行,我現在就自己一個人,要不今天吧?”
黃小仙真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就問:“這個時間您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們一起出去好嗎?我也沒吃呢,我剛到家。”
“不用出去吃,你過來就好,我剛要保姆做了飯,你要是過來我就讓她再加點。”
黃小仙一想,爭取點時間是好事,于是問了地址。
女人一一說了,黃小仙出了門就把車子開了出去。
女人的家在另一個市郊的邊緣,黃小仙把自己的車停在外面很遠的地方,這才邁步往里走。
女人站在別墅區的門口張望著,黃小仙慶幸自己沒把車子開過來,因為她一眼就認出這個董女士。
因為資料上面有她的照片。
女人很熱情地把黃小仙迎了進來,她長相甜美,一看就是好脾氣,說話也柔聲細語,黃小仙原來以為她一定是強勢女人,不然為什么一定要離婚呢?但眼前所看見的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
女人把她叫到餐廳,她家的別墅與黃小仙的格局完全不同,餐廳就在一樓,而且特別大的那種,好像某些單位的食堂。
保姆把飯菜端上就離開了,黃小仙一個勁地讓她與自己一起吃,董安琪說:“你就別讓了,她在我家干了快十年了,我都改變不了她。”
黃小仙看菜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心里很是喜歡。
她們吃飯的時候一句都沒聊生意,反而是問了相互的情況,黃小仙尤其是打聽她的孩子情況,她想讓女人多說一些。
果然,只要一提到孩子,董女士就說個不停,但她對孩子去貴族學校非常不滿意,她說自己喜歡帶孩子的感覺,但老公不肯,說在貴族學校里能很快就獨立生活的。
吃完了飯,董女士把她叫到三樓。
保姆遞上了茶并把門從外面關上了。
董女士這才神情有些嚴肅地問:“有什么事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董姐姐。”黃小仙嘴很甜地說:“你為什么非要離婚呢?張總說這個案子調查了很長時間,沒發現你老公有出軌的現象呀?”
“那是他調查不細,我從很多地方都看出了蛛絲馬跡,你是女人,我覺得你更細心,我一看你就喜歡,這下我放心了,我不敢求別的私家公司,我怕他們敲詐我,張總是別人介紹的,說他特別有職業道德。”
黃小仙差點傻了,就張民那樣的還是有道德的人?
“如果實在沒有呢?你還想離嗎?”黃小仙問。
董安琪連想都沒想就說:“離,一定要離!”
“張總說了,如果實在沒有證據,讓我去勾引你的老公去,你愿意嗎?”
“當然,只要能見到證據,對我離婚有利,你去就去,反正我是要和他離的。”
黃小仙覺得自己的措詞一定要謹慎,就小心翼翼地說:“一般女人都是不愿意離婚的,而且他真的沒有這方面的事,為什么你這么堅持呢?”
“他有沒有我是最知道的,我是他老婆,我對他的感覺應該是不會錯的。”
黃小仙發現她脾氣是好的,但又有特別的固執在里面,但她把重要的信息傳遞給了自己,自己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