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維光在呂秀麗看病歷期間,忽然撲通一下跪在她的腳下說:“秀麗,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進大牢,醫生說我還有幾年的光景,求求你放過我吧。”
呂秀麗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當初做的時候想沒想過饒了我?當我歡歡喜喜準備當新娘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當我的公司面臨倒閉的時候,你拿著三百萬在做什么?那個時候要是我求你,你會放過我嗎?”
多少年過去了,呂秀麗已然不再把這些提到心頭,看著眼前可以做一切的男人,她覺得是那樣的惡心。
呂秀麗曾經幻想過無數場景,自己是怎樣羞辱他、打壓他甚至讓他生不如死。當他真的再見這樣男人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他即不會為過去的一切懺悔,也不會為今后會有所改變,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底線,喜歡游戲人生的男人,自己當年是錯付了,為這個錯誤買單的應該是自己。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些年我一直不敢面對這些事,我…你能不能看在我們的一雙兒女身上饒了我?”鄭維光的求饒里,全是對自己有利的一面,他吃定了呂秀麗的心軟。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聽說到兒女,這是讓呂秀麗最過不去的坎,一方面她愛自己的兒女,一方面這兒女與這個惡心的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尤其是兒子,那一雙眉眼像極了鄭維光。
兒子和女兒漸漸大了,他們也會好奇自己為什么沒有父親,呂秀麗每當面對他們純潔的眼睛,都有一種撕裂一般的痛苦。
呂秀麗告訴他們,說他們的爸爸生病去世了,今生今世只能由自己撫養了,雖然兒子女兒不再問了,但呂秀麗總覺得從心里對不起他們。
沒有父親的孩子,在學校是讓人欺負的,呂秀麗就因為這個不止一次想給他們換學校,后來還是自己叔叔的表弟來到這個城市,她每天讓弟弟幫自己接孩子,而兩個孩子對這個叔叔相當親熱,這才讓呂秀麗的心稍稍放下些。
這幾年當中也有人給呂秀麗提親,但呂秀麗都拒絕了,她覺得自己來到這個社會就是應該獨立生活的,她內心渴望的愛情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她現在早就死了心。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你怎么敢提兒女?那就是你作孽的證據,我一想到這些,恨得生吞活剝了你都不解恨。”
呂秀麗的內心有萬般的無奈,無論她怎么罵這個無情的男人,都不得不悲哀地想,他是她最愛的兒女的父親,他們的生命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一想到這些,呂秀麗真想這一切如果都沒有發生多好。
鄭維光發現光求饒是沒有用的,呂秀麗的火是越來越大,而且不念一點舊情,于是站了起來說:“是誰說的?如果我是窮光蛋了也會跟我長相廝守,就算我十惡不赦也會對我不離不棄?都一樣,我們都是騙子,只不過我是騙了你,你卻騙了你自己。”
“你少提過去,過去我算是瞎了眼了。”
鄭維光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呢,他自顧自地說:“我也是沒辦法,當初,我要是不說自己是大款,你能跟我嗎你雖然口口聲聲說跟我在一起無論怎樣都不會離開我,如果我真的是一文不名的人,你能看上我嗎?”
“你個騙子,怎么還有臉說這些。”呂秀麗被他說中了要害,也只能無力的反駁了。
鄭維光也來勁了說:“我早就看透你們這些人了,口口聲聲說要愛情,我給沒給你愛情?給了吧?但你們是真的要嗎?如果當初我沒騙你,我就是一個窮光蛋,你還能那么愛我嗎?生生死死不離開我嗎?”
呂秀麗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問:“你騙人還有理了?”
“我們是帶著光環相識的,如果沒有這些光環,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像我這樣的人?”
“你說對了,你就是垃圾。”
“所以,我就是想讓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看看你們自己是怎么被你們眼里的垃圾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你不是瞧不起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知道我們這樣人的厲害。”
鄭維光輕蔑地看著呂秀麗。
“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報警,你分分中都有可能是階下囚。”
“其實我做那天我就知道,但我也痛快,我也美。因為你們這些人就是應該騙,這個世界上哪有像我偽裝的那么好的人?有錢,有地位,有貌?幾乎就是十全十美了,如果不用這樣的東西來誘惑你們,你們誰能看上我們這樣的人?眼界高著呢。
有一次我曾試著說自己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你當時說的是什么?你說一個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為老婆孩子遮風擋雨,你本來就有那么多的錢,可還是要找更有錢的老公,不是嗎?我還是我,你的愛呢?”
“找什么樣的男人是我自己的選擇,難道我的高要求也是你騙我的理由?”呂秀麗覺得他說的話中也有那么一點點的道理。
“我就是想挑戰一下你們這樣的女人的底線,其實你們就是紙老虎,我有太多的破綻,你就是不愿意相信。如果我真的是我表演出來的男人的樣子,我一分鐘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自大、自私還特別自戀。
你是不是覺得長得如天仙一般?這個世界上的女人真的不能有一點本事,你不就是做了點買賣嗎?而且做得好像比男人要強,還有一點小聰明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是不是覺得好像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應該對你頂禮膜拜,你也不好好看看,你是誰?你算老幾呀?”
“我自戀,我自大,礙你什么事了?你看不習慣大可以一走了之。”呂秀麗發現鄭維光喜歡胡攪蠻纏,但他很大一部分的情緒都是做做樣子,他內心深處什么都明白,心里一點也不糊涂。
“我就是要把你們拿下,然后讓你看清自己。”
“變態,十足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