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娜感覺如同開玩笑一樣,她不相信地問:“我爸欠你三百萬?就他?你有三百萬?”
女人看了一眼武娜說:“我是做生意的,三百萬也是我的全部家當。”
“你有三百萬你借給他?你有…”武娜真想說你就是有病,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女人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的功夫,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就來到她身邊,只聽這位呂女士說:“你好好照顧他,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女孩兒趕緊點頭,開門就進了病房。
武娜與這位女士走了出去,武娜發現她好像并沒有說謊。
到了門口,呂女士指著前面的一輛奧迪說:“這是我的車,你跟著我。”
武娜只好答應,不然,她最害怕的是讓她留在醫院里。
她們找到一家咖啡廳,好像是女人常來的地方,她進屋的時候,連聲都沒說,服務員就把她們讓到了一個房間。
武娜坐下了,才發現女人竟然十分的冷艷,骨子里就有氣場,美麗又孤冷的背后,是一顆渴望男人溫暖的心。
坐下不到半個小時,女人就把自己的經歷說完了,武娜好像聽天書一樣,她覺得母親這一生就夠坎坷了,這女人更勝一籌。
女人名叫呂秀麗,大學畢業就跟著父親管理家族產業,他們家是做名煙、名酒銷售的。
也可能是耳濡目染,呂秀麗剛一接手就很有經商頭腦,干了不到五年,父母就把生意徹底交給她管理。
呂秀麗在大學的時候有個男朋友,因為畢業兩人各奔東西了,到了社會上,她認識了一個與自己有業務往來的男人,是煙酒公司的副總,兩人一好就是七年。
呂秀麗全身心都撲到生意上,慢慢冷落了男朋友,但她總覺得他們不會分手,他們有時間在一起生活,可突然有一天,男朋友無緣無故失蹤了,連個紙條都沒留下。
呂秀麗跑到男朋友家去找,結果讓男朋友家人給罵了出來,因為他們說自己也不知道兒子到底去了哪里,完全都是因為她,兒子才這樣的。
呂秀麗徹底崩潰了,她什么也干不下去,而且生意也不肯打理,她天天沉侵在后悔中。
離開生意七年的父母,重新接管了生意,他們除了天天忙碌外,還多了一項開導女兒的任務,老倆口身心俱疲憊。
足足有兩年的時間,呂秀麗才從這段感情的陰影里走了出來,為此,她與父母說,堅決不許催婚,她一輩子只想自己過。
父母嘴上答應了,暗地里沒少或明或暗給她提親,她一律不見,有一次,父親帶回一個挺不錯的男人在家里吃飯,呂秀麗完全明白父親的心思,沒等那個男人離開,呂秀麗說,如果再有這樣的事,她就離家出走,今生都不會再回來了。
父母害怕了,從此再也沒有相親這樣的事了。
一晃,呂秀麗眼見過了三十,一晃又過了五年,父母日見衰老,呂秀麗知道自己對不起他們,但她的心真的已經死了。
應該就在她三十五歲那年,她接了一個大單子,在與對方應酬的時候,那個男人與呂秀麗是老相識,他一臉嚴肅地給呂秀麗提親。
呂秀麗當時就回絕了,但男人很是執著,甚至呂秀麗再提合同時,男人總是王顧左右而言它,反而總是把話題往相親上引。
為了這個生意,呂秀麗一連幾日都憂心忡忡,回到家里也是唉聲嘆氣,她腦子里總是回蕩著伙伴的話:這個事你一定要認真考慮。
呂秀麗現在與父母住在一起,也是為了方便照顧他們,他把事與父母談了,母親小心翼翼地說:“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樣,就聽他的看一眼又能怎樣?”
呂秀麗說:“我就怕他不放手,如果男方愿意我不愿意,他是不是又要為難我?也許這個人是他的親屬或朋友也說不定。”
母親雖然吞吞吐吐,但最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大意是他能有什么讓她為難的?現在的她已經快四十了,再也不是風華正茂的好年華了。
呂秀麗一想也對,想通了,就打電話說自己同意了,男人非常高興就約了一個她喜歡去的日本料理。
呂秀麗見到鄭維光的第一眼感覺還不錯,尤其是聽他的談吐,感覺這人挺有學問的,而且他也有經商的經歷,現在正在開發新的項目,聽他說的也不錯,呂秀麗到最后完全忘記了相親這回事,兩人談起生意經,感覺彼此都遇到了知己。
鄭維光自從離婚后,他的生意早就被他敗光了,房子也被老婆離婚要了過去,他現在不僅是孤家寡人,而且連房子也沒有。
就在他離婚第三年,父親也去世了,他這才有了一個安樂窩。
父親的房子雖然不算大,但在市中心,鄭維光靠能說會道也賺了點小錢,這些錢他根本就看不上眼,但又沒有來錢的路子。
后來他實在維系不下去了,就賣了房子,買了一輛二手的不錯的車,又想投資創業,正在找門路的時候,認識了這個煙酒公司的老總。
老總聽了他的經歷,當然都是他自己胡吹的,當老總知道他是單身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想成人之美。
老總無意間與呂秀麗的父母有過一面之緣,她的父母發現,自己的女兒對這個老總幾乎是言聽計從,因為很多大的生意都是從這個老總手里接的單。
呂秀麗的父母就把自己的心事說給老總聽,想讓他幫忙,無論如何也想在閉眼之前讓女兒有個歸宿。
老總后來物色了幾個,感覺都不能對呂秀麗的心事,慢慢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當他有一天與鄭維光喝酒的時候,他發現鄭維光不僅長得不錯而且能言善辯,正在籌備創業項目,也對煙酒的生意很感興趣,就有心撮合。
沒想到的是,他剛提了一個開頭,鄭維光大感興趣,很快就把呂秀麗了解得差不多,尤其是知道了她的感情經歷后,立刻打保票說如果她能相中自己,這輩子當牛做馬對她好。
鄭維光連人都沒見到就開始發誓,老總也是喝多了,沒把這個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