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趕緊問到底怎么了,父親并不知道具體的實情,在黃母斷斷續續的描述中,黃小仙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黃母他們的舞蹈隊常常有各種各樣的演出,有時市里或區里也會派一些專業的舞蹈團體的人員輔導他們的舞蹈。
黃母跳舞之余,因為她成了舞蹈隊的隊長,所以與區里的幾個舞蹈教練關系都很好,尤其是一個在他們眼里還是小年輕的項宏波。
他在教這些老年人跳舞的空余時間里,經常講解一些有關收藏方面的知識,漸漸的,有好幾個老人開始嘗試搞起了收藏,黃小仙的母親就是其中的積極分子。
上次,黃小仙在家的時候,黃父還叮囑黃小仙要好好勸勸她,不要再搞這些東西了,咱們是玩不起的人,黃小仙聽母親說也只花了六、七千元,也沒太當回事,還說高興就玩玩,但別太上心了。
其實那個時候黃母已經有了秘密。
有一個周末,項宏波在教完他們一段新的舞蹈后,很真誠地說:“你們中有好幾個人都開始收藏了,這個事一定要適可而止,不要太入迷,我們組織一個小型活動怎么樣?每次我教完你們舞蹈的第二天,你們就把收藏的藏品拿出來讓我看看。
咱們市里雖然不是很出名,但在古代,我們這里是一個天然的戰場,曾經有很多著名的戰役都是在這里打響的,而且還有許多的王公大臣流落此地,連鑒定專家都說咱們這地方是個風水寶地,說不定你們就能淘到真的寶貝也說不定。”
幾個人躍躍欲試,有的說自己已經有了上百件了,而有的人則說周圍的人也有說是真品的,反正都挺積極的。
項宏波說:“我不是專家,但我從事收藏有些年頭了,雖然叫不準是真是假,但一上眼還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你們要是信任我,就拿出來讓我鑒賞鑒賞。”
第一次展示的時候,黃母的一個小碗就讓項宏波的眼里放出了光芒,他不停地把玩著,反復看前后和底部,問:“大媽,您是花多少錢淘到的?”
黃小仙的母親心里有些激動地說:“二千八,當時要三千四我沒給,怎么?這東西?”
項宏波有些不相信地問:“你怎么相中它的?”
黃母有些得意地說:“我去這家古玩店的時候,一個男人好像跟店主講價講了半天,他們絕對不是‘托’,因為我是在窗外看了半天才進去的,買家非要給二千五,店家不干,后來那個男人走了,我覺得這個應該是個好東西,因為那個男人我看他不止一次了,看樣是個行家。”
項宏波伸出大拇指說:“大媽,你太有眼光了,這個果然厲害。”
黃小仙母親高興地說:“我就是怕砸在手里,我特意拿著這個碗追上那個男人,他告訴我,這個東西再過十幾二十年,肯定不止這個數。”
項宏波說:“何止呀?這是店家的損失呀,其實這些店里真東西太少了,但正因為他們店主本身并不識貨,所以導致有可能收來的東西里夾到了好貨,而他們卻不自知,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機會了,大媽,你這回可算是撈著了。”
黃母有些難為情地問:“這個…大概值多少錢呢?”
項宏波又把碗拿到手里仔細地看了一遍說:“現在值多少我也不敢說,但肯定不止十倍以上,百倍也有可能。”
黃母的臉漲得通紅,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撈到這么一個寶貝,說容易也太容易了吧。
項宏波又看了其它人的,只找出了三件東西,說他們是有價值的,那些沒被看上眼的東西的主人,一個個失望地走了。
黃小仙的母親與那三個人則是歡天喜地,而且三個人也喜歡一起結伴去逛這些市場,有時候本市逛夠了,還會去省城玩。
黃小仙的母親所說的六千元,其實早就過線了,六萬都不止了。
黃小仙生病的時候,手里有張林父親給的一百萬元的卡,黃小仙知道家里的別墅聽著好聽,住著也舒適,但錢也如水一樣流了出去。
黃小仙告訴父母,我給你們二十萬,用于房子的日常維護,這個數足夠這房子的開銷了,剩下的你們過生活。
現在黃母有了這愛好,她先是花了一萬,接下來是兩萬,然后…
黃父在這方面根本就沒天賦也不喜歡,但看黃母左一件右一件的往回拿,心里也生氣,但還不能說什么,因為她從來也沒聽過他的。
大概在項宏波鑒賞的一個月后,已經有五人的東西入了他的法眼,這天,他教完大家舞蹈后說:“我認識一個真正的專家,他是北京來的,你們要不要把寶貝讓他過過眼?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人家的時間是特別寶貴的,你們如果真的想知道自己手中的寶貝值多少錢,人家鑒定的費用是要收的。”
五個人都想讓專家看看自己的東西,但一聽說花錢就都有些不愿意,很怕吃虧。
項宏波說:“這個專家是專門來我市看一批市里新出土的文物,而且還帶著專家的印鑒,如果你們的東西真的特別值錢,他是會給證書的,但我也把丑話說在前面,有些我可能是看走眼了,如果真的不值錢也不能怨我,而且確實要花冤枉錢,就看你自己認為值不值了。”
五個人一時沒了主意,項宏波也不著急地說:“要不就別看了,反正我覺得都不錯,你們就留著吧,以后肯定是值錢的,專家可沒時間等你們,他今天晚上就走。”
幾個人一聽今天晚上就走?立時慌了問:“鑒賞費用是多少?”
項宏波說:“我剛剛鑒定了我自己的五個藏品,四個是正品一個是高仿,他是按藏品的百分之十收費,但因為是我介紹的,可能要便宜一些。”
其中一個男人說:“那就不對了,如果他說我們的東西值一百萬,他要收十萬?那我們的東西要是不值他也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