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鵬宇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當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出來的時候,他發現女人開始動了,她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扶著橋的欄桿,輕輕邁出一條腿,關鵬宇不能再猶豫了,她真的是要做傻事的女人。
關鵬宇不顧風雨的吹打,拿著雨傘沖到橋上,女人可能是雨水太大了,她穿得是長裙,根本邁不上去,關鵬宇一把把她抱在懷里說:“你要干什么?為什么要想不開?”
女人掙扎著罵他是流氓,關鵬宇趕緊解釋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看你在雨中會淋病的。”
好不容易把并不順從的女人推進車里,關鵬宇拿出車上的餐巾紙遞給了她。
女人并沒有接過來說:“你是誰想干什么?”女人全身早就濕透了,雨水順著她往車上淌,關鵬宇手忙腳亂地想找些東西給她擦擦,因為紙巾根本不起作用。
但是越忙越找不到。
女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還掙扎著要打開車門往雨里沖。
關鵬宇說:“你想干什么我管不著,但這么大的雨你就別出去了,我看見你好幾天在這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開呀?”
關鵬宇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本來想給她披上,看她身上幾乎呈透明狀態,轉過身從后面給她包住。
女人聽她這么問,一下就紅了眼睛,關鵬宇給她披衣的行為,讓她很是感動,她也顧不得臉面了,接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關鵬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毛巾,給女人擦了擦頭發,女人三十歲左右,白凈的小臉上面全是雨水或淚水,但眉眼特別清晰的那種,尤其是她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好像是香水的味道,又好像是女人身上自然的味道。
女人的身材在關鵬宇面前暴露無疑,幾乎沒有一點遮掩的地方,關鵬宇的眼睛都不敢直視對方。
女人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就把關鵬宇的衣服往身子上緊了緊。
“你剛才是想不開嗎?”關鵬宇覺得這樣的話必須要問清楚,如果真的是一個想死的人,還是別沾她邊了,因為有了這種想法的人,你是很難真的救助成功的。
沒想到女人竟然搖了搖頭。
“那你剛才?”關鵬宇放下心來,問。
“我…”女人竟有些難為情地說:“我想用裙子擦下臉,但裙子貼在身上拿不下來了,所以我邁腿是為了…”
關鵬宇緊接著問:“你這是何苦?我看你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么站在這上?下雨了都不知道躲避嗎?身子壞了怎么辦?我真以為你是想不開了呢。”
女人的臉色暗淡下去,她說:“這是一個太長的故事,我要么想不開,要么和過去的人一樣離家出走,但…我的家人都在這個城市里。”
“你有孩子嗎?”關鵬宇關切地問。
女人搖頭說:“幸虧沒有,要是有只剩下自尋死路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這個季節會有這么大的雨也真是很少見了。
關鵬宇說:“我們在車里也不是個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天你方便嗎?”
女人看了看自己一身濕的衣服說:“還是改天吧,你把我送回…”女人想了又想說:“我從家里跑出來的,我也不敢回媽家,我在一家小旅店里…”
關鵬宇想也沒想就發動了汽車。
車子開出很遠才到了她說的小旅店。
女人讓他進來坐一坐,關鵬宇實在不想回到毫無溫暖的家,又看了一眼女人身上自己的風衣,就答應了。
小旅店顯得有些破敗,女人打開二樓的一個房間說:“你先坐著,桌子上有水,我去換件衣服去。”
關鵬宇打量著房間,是標準間那種,現在是淡季,就算是旺季,這樣的小旅店也不會有很多人。
大約有二十分鐘的樣子,女人才出來,換了一身很干凈素雅的緊身睡衣,扣子被她系得緊緊的。
“你的風衣全濕了,我看是上好的料子也沒敢給你洗,要不明天送干洗店吧。”
關鵬宇看著她用衣架掛起來的風衣,很隨意地說:“不打緊,一件衣服而已,晾干了就行。”
關鵬宇看著地上的拉桿箱說:“你這是要走嗎?”
女人臉上凄凄然的說:“還在猶豫中。”
“想去哪里?”
“深圳。”
“找好地方了嗎?”
“有個同學在。其實我都買好飛機票了,但還是有點舍不得家里人。”
“你在這里是做什么的?”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女人的語氣放松了下來。
“我怎么感覺你像一個舞蹈演員,身材好,而且舉手投足特別有范。”
女人笑了,她第一次笑,露出好看的牙齒。
關鵬宇現在看不到她的身材了,但她的面貌卻全部展現在他面前,絕對是個美人。
修長的身材,瓜子臉,白凈得有些像涂了粉,眉目之中特別像一個電影明星,關鵬宇對明星之類的不感興趣,但她的長相還是讓他想起這個明星的名字:許晴。
關鵬宇對演員的名字知道不超過十個,但許晴是他最喜歡的女演員,而眼前的女子真的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個小酒窩。
女人看他看自己有些恍惚,就咧嘴一笑說:“是不是覺得我像一個人?”
“嗯,許晴。”
女人又笑了,這一笑更像了。
“好多人都說我像,我哪能跟人家比,我敢說許晴這輩子都沒住過這樣的旅店。”
關鵬宇笑了說:“說你們長得像,沒說你們的生活方式像。”
女人伸出手,有些害羞地說:“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叫白靈蔦,草字頭下面一個鳥字,你呢?”
關鵬宇臨時想說個慌,但看她清澈的眼神說:“我叫關鵬宇。”說完伸手與她握了握,感覺她的小手柔弱無骨,他覺得她肯定不是干什么體力活的人。
“你是做什么的?”關鵬宇問。
“你呢?”
“是我先問的。”
“我是女士,你可不可以先讓著我點?”女人有點撒嬌,讓關鵬宇很是喜歡,但他心里還是提著醒。
“女士優先,這一點到什么時候都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