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領命而去。
袁紹沒了興致,負氣的回了自個兒營帳。
幾名造謠吃瓜的士卒則趁機溜走,去見了指使他們中傷田豐的幕后主使。
站在郭圖面前,幾名士卒神情忐忑:“郭主事,您交代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您看…”
“主公沒起疑心吧?”
“自是沒有,可生氣了呢!我們幾個也差點兒遭了殃…”
“嗯…很好。”
郭圖對此很是滿意,從袖口內取出巴掌大小的布袋,扔給為首的士卒,滿是和善的笑道:“拿去吧,回鄉以后老老實實種田,別再讓我遇見。”
士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包金黃色的小圓豆,隨便拿一顆去變賣,也絕對的價值不菲。
“謝過郭主事!”
幾人歡天喜地,道謝連連。
郭圖臉上笑容依舊,他就喜歡這些貪婪的家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幾名士卒心情高興,然則出帳不遠,就突然被人從后面捂住嘴巴,刀尖貫穿了胸口,然后拖到早就挖好的土坑里,埋了尸首。
之后,有人回到郭圖帳內,拱手奉上:“主事,您的布袋。”
小布袋失而復得,郭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翌日,田豐被捕下獄的消息很快傳遍。
不少人為之感到詫異,就在昨天,田豐還是深受主公器重的謀士,怎么一夜之間,就遭到了罷黜下獄。
由于田豐平日里直言不諱,得罪過不少人,關系較好的沮授已經死了,故而很少有人替他求情。
辛毗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經過一夜思量,袁紹輾轉之后,決定了暫時先與公孫瓚講和,騰出所有精力,來對付即將到來的董卓。
而敗北之后的公孫瓚,將兵馬囤積涿郡。
界橋一戰,白馬義從全軍覆沒,攢了十幾年的騎兵,居然就這么一下子全打光了,這令他感到肉疼滴血的同時,也暗自發誓必報此仇!
不久,公孫瓚就收到了袁紹來信。
袁紹在信中提到,有意結盟講和,并且愿意讓出渤海郡守的位置。不過前提條件是,公孫瓚必須殺死遼東中郎將段煨,以示誠意。
公孫瓚反復將書信翻看幾遍,末尾處也確實蓋有袁紹專屬的冀州牧大印,這可不能作假。
“真是稀奇事,袁紹這家伙平日里自恃身份,如今居然也會向我低頭…”
公孫瓚嘖嘖稱奇,臉上笑著說道,仿佛出了一口惡氣。
隨后,公孫瓚將書信遞給了身旁青年,詢問一聲:“子龍,此事你如何看待?”
青年接過書信,神情認真,仔細查看起來。
許多天前,他還只是白馬義從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直至界橋之戰爆發,公孫瓚身陷重圍,手下步卒沖殺不進,只有青年單槍匹馬,僅憑胯下白馬和手中一桿豪龍膽,殺了個七進七出,血染征袍,冒死救出了公孫。
否則,公孫瓚現在已經在黃泉路上走了很遠。
戰場上的身影,宛如白龍。
此后,公孫瓚對其格外器重信任。
如果有女兒的話,他一定會嫁給趙云。
人長得帥,武力值高。
很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書信看完,趙云將其還給了公孫瓚,認真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您與袁紹不過私仇,而董卓乃國之大賊。幽州與冀州相鄰,兩地唇亡齒寒,如今袁紹又愿意讓出渤海一地,所以不論于公于私,您都應該放下與他的仇恨,共同抵抗董卓。”
“嗯~~~”
公孫瓚微微點頭,覺得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不過聯手就算了,你手下大將害死我白馬義從幾千人,這個坎兒怎么也過不去的。而且,袁紹還是個豬腦子,當初幾十萬聯軍都強推不下一座高地,要是換做自個兒,恐怕早就將董卓打回了隴西老家!
這也是公孫瓚看不起袁紹的地方。
之后,公孫瓚命人將堂弟公孫越喚來。
“阿兄,你找我!”
不多久,一名身材健碩、粗眉方臉的青年大步邁入堂中,一邊用小臂擦去額上滲出的細汗,一邊大聲詢問起來。
此人便是公孫越,跟他堂兄一樣,是個狂熱的好戰分子。
方才他正在訓練新征的士卒,打算以后報仇雪恨,聽說堂兄找他,他就放下手中事務來了。
公孫瓚很喜歡這個小老弟,兩人脾氣相投,平日里也幾乎當成親弟弟來看待和培養。
招呼公孫越坐下之后,公孫瓚與他說道:“袁紹來信了,說是愿意讓出渤海郡守的位置,為兄打算讓你去走馬上任。”
聽得這個消息,公孫越略顯吃驚。
“袁紹不像是會主動妥協認輸的人吶,這其中是否有詐?兄長,還需小心一些…”公孫越灌了口涼水,茶碗放下之后,就立馬提醒起來,唯恐兄長落入別人設好的陷阱。
相較于不勞而獲,公孫越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拼殺,去與人爭搶,這樣奪取而來的地盤,才會讓他覺得更為踏實一些。
見到小老弟有所猜忌,公孫瓚于是便將書信取出,遞給公孫越看了。
“阿弟,這個你可以放心,袁紹出身名門,這類世家子弟,對個人的名譽和信用,極為看重,不會胡亂失信。”公孫瓚對此頗有信心。
公孫越看完書信,拱了拱手:“既然兄長這般說了,那愚弟我就跑這一趟!”
兩日之后,收拾好行囊的公孫越帶了百騎隨從出發。
臨行之前,公孫瓚又與堂弟交代了一番:“渤海是冀州大郡,民眾數十萬,且物產富饒,你此番前去,不僅是要替為兄監視袁紹,更是要趁勢發展咱們的勢力。還有,我在界橋折損了這么多的兒郎,你一定要把油水全撈回來!”
“兄長放心,愚弟明白!”
公孫越點著腦袋,在他看來,要是發展不好,那就縱兵去搶!
聽得此話,旁邊的趙云劍眉微微一蹙。
公孫瓚并未察覺異樣,目送公孫越走遠之后,他也收回目光,同身旁的趙云吩咐一聲:“子龍,咱們也該收拾收拾,啟程去往薊縣了,到時見到段煨,一切看我眼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