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林雅舞一口拒絕。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夕安宇難得嚴肅臉,“我擔心相緣鹿在指使你做不該做的事。”
“這用不著你管。”林雅舞沉著臉。
夕安宇覺得暫時不能溝通,就問阿橘:“阿橘,你怎么遇到林雅舞的?”
阿橘得意回答:“我就在山里面走來走去,看到有人在找東西,就暗中觀察!”
它覺得它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夕安宇點了點頭,再問:“他們做了什么?”
“好像是把一個符咒貼到了奇怪的雕像上,然后讓符咒燃了起來,像是邪惡的法術噠!”阿橘憤憤,然后告狀道:
“然后這個女人就發現我了,追著我窮追猛打,好痛的喵!“
雖然它如此申訴,但夕安宇并沒覺得阿橘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不過大致過程還是知道了。
夕安宇對林雅舞說:“林雅舞,你們是在往你說的護山大陣的雕像上注入神力?”
“無可奉告。“她還是拒絕回答。
并且沒有多余的行動。
耳機里傳來小分隊里的其他成員匯報的情況,有人上山請救兵去了,有人正在朝這兒趕來。
這兒拖得越久,對她就越有利。
只要夕安宇他們有所動靜,她就會立刻撲上去阻止。
不過夕安宇現在還是沒有逃跑的意思,他自顧自的說:“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找到的雕像上面的神力,都是你們注入的了?”
林雅舞還是無可奉告的表情。
但結合判斷,已經能說明許他們就在這么做了。
于是夕安宇提醒林雅舞說:“你們向雕像里注入的神力我們分析過了。”
“木南皓說雕像里的神力,會在某個條件觸發后運轉。運轉的現象,可能是爆炸。”
“如果爆炸的話,石像的功能會受損,這就是破壞你們的護山大陣了吧?”
夕安宇分析道。
林雅舞冷笑:“多說無益,我們為何注入神力,難倒還用你來教?”
夕安宇一時間不知要如何解釋才好。
反正對方就是不信。
又不能擋著她的面強拆雕塑里的神力,否則就真的涉嫌破壞他人財產了。
“那我等等。”
夕安宇索性就不浪費口舌了,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東旭的山頂,說:“山上的大佬應該很快就下來了吧?灰牙在不在,我要和他談談。”
林雅舞嘴唇微微蠕動,想說些什么,但又說不出話來。
本還想留住夕安宇他們,但現在看來,更像是被他給利用了。
剛才,她在耳機里聽到,神使小隊求救的時候,直接報上了東旭神社的名諱。
灰牙必然知道夕安宇的存在,面對這尊大神,他怎么能不來?
夕安宇無視了林雅舞的心情,然后覺得有些口渴,招呼花山茜分給他一些茶喝,后者乖巧的拿出了保溫杯,擰開蓋子遞給了夕安宇。
林雅舞知道夕安宇泡的茶有強大的功效,這番場面,讓她心里又是一陣悸動。
喝完了茶,夕安宇又把木南皓招呼了過來。
都破罐子破摔了,誰知道木南皓有沒有被人跟蹤。
為了不讓這個工具人受到危險,有把他拉到身邊的必要。
木南皓穿過了空間裂隙來到山這一邊,看到己方被包圍,也是一陣緊張,從懷中掏出了他的玩具槍。
很快,林雅舞的增援就到了。
除了神使小隊,還有從東旭山上帶著武器涌來的神明和神使。
灰牙月來了,他來得很快,是用縮地成尺之術,在雙方發生對峙的五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灰牙似乎已經知道,夕安宇正在等他。
一出現,便面容嚴肅,走到了縛鬼陣之中,站定,與夕安宇對視。
“夕安宇神,我們又見面了。”他的蛇眼微縮,定定的看著夕安宇,仿佛是在盯著一頭獵物。
夕安宇淡定,“啊,你好,灰牙主事,我今天早上來就想找你,結果沒成功呢。”
“您若有事找我,可先送上通牒預約。”他微瞇著眼睛道:“但沒能招待到夕安宇神,也請多海涵。”
“沒事,這不就見到了嗎。”夕安宇不慌不忙。
“請問,夕安宇神您找我有何指教?”灰牙微微笑,開門見山。
“談談鬼王。”見到了這位主事的,夕安宇就不藏著掖著了。
純白說過,東旭山下藏著鬼王的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
夕安宇判斷林雅舞不知道,所以就懶得和他說。
像是灰牙這樣級別的神明,他肯定知道。
灰牙一聽,色變,又是驚疑,又是警惕,“夕安宇神…您想表達什么?”
他看了看周圍,已陸陸續續有人趕來,他們都聽到了“鬼王”這個詞匯,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包括林雅舞。
夕安宇也看了看四周,對灰牙眨眨眼,問:“方便現在說嗎?”
灰牙面色陰沉,思索了一會兒后,就揮了揮手,對周圍的人道:”你們都先下去。”
神社主事神明的命令不可違抗,盡管林雅舞聽到了“鬼王”兩個字后,腦子里冒出了一堆的疑問,但見灰牙如此命令,也不得不咬咬牙,退了下去。
一行人退后了二十米,在更遠的地方防備著。
灰牙雙手掐訣,縛鬼陣發出的光芒由金色變成了藍色。
陣法的性質被改變了。
似乎有隔音的效果。
“現在,夕安宇神你可以放心把你的疑問道來了。”灰牙雙手背身,緊張道。
“是這樣的。”夕安宇清了清嗓子,把語言組織了一下,說:“相緣鹿被抓那天,說東旭山下有鬼王,我有點好奇,調查了一下。結果正好碰到了林雅舞他們,正在往所謂的護山大陣上,用符咒注入奇怪的神力。”
“護山大陣?神力?”灰牙眉毛一挑,更是緊張。“什么護山大陣,什么神力?”
夕安宇對木南皓勾了勾手,說:“你來解釋。”
工具人撇了撇嘴,把鸚頭的圖片,和之前“復制”的符文交給了灰牙。
灰牙齒接過一看,瞳孔驟縮。
“這是鎮壓妄念的陣眼,這,這符咒…”
“糟糕了,快去把陣眼里的這符咒神力毀掉!”
他驚呼。
但似乎,為時已晚了。
天邊,厚厚的云層里,亮起了血色的晨光。
東旭山,被灌入了神力的鸚頭雕像,仿佛收到了號令一般,升起了一道道光柱。
安寧了數百年的大山,震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