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在為那道神光驚嘆時,被神光直接命中的娜娜吉,卻是置身于地獄。
啊!神力!這不講道理的神力!
神光將她湮滅,讓她置身于熔巖地獄,神力熾烤著她的身軀。
那修煉了一百多年的力量,在刺眼而灼熱的金色光芒中消融。
這份力量本應無堅不摧,但在這突如其來的神光面前,脆弱不堪。
就像一張薄紙,在沖天的烈焰中,灼燒殆盡。
娜娜吉想過多種威脅夕安宇失敗的可能性。
無非就是夕安宇實在強大,打不過。
又或者是夕安宇足夠狡猾,抓不住他。
也有可能是夕安宇詭計多端,讓他們暗盒作繭自縛。
但卻沒料到,打敗她的,竟然會是一件開光之物?!
她看到了——她揮出利爪,突破那名為花山茜的黑發少女的金光罩之時,她手上那流光溢彩的手鏈,忽然就爆發出了強橫得難以言喻的神力來。
誰能想象得出來,一個小小的手鏈里,居然蘊含了這毀天滅地的力量?
不可能!
這一定是有什么搞錯了!
但她被神力熾烤,仿佛置身于地獄,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她掙扎。
她抵抗。
她不甘心。
然而做什么都是徒勞的。
也許有所防備還不至于狼狽至此。
后悔已經沒有用了。
她乳膠衣下豐滿的身軀,仿佛漏氣了一般,迅速干癟。
飄逸的頭發,也如同風吹的干草般消失殆盡。
防毒面具脫落了。
本應嬌媚的面龐,現在是干尸一般的模樣。
她張開了嘴,無聲的嚎叫。
渾濁的雙眸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擠出了不甘心的眼淚。
娜娜吉不想死,她還想留在這個世界。
看看這曾經虐待了她身軀與靈魂的世界,享受苦盡甘來的愉悅。
過去的記憶,如同走馬燈般的在眼前展開。
——那要從戰亂的年代開始講起。
娜娜吉死了。
她成為了鬼,對殺死她的外國侵略者,有無盡的憎恨。
她無意識的報復他們,是所謂的——捉做鬼也不放過他們。
她遭到了庇護侵略者的神的驅趕。
但則以更強的姿態回應。
直到戰爭結束。
她忽然有了靈智。
侵略者不在了,怨念也漸漸的消散而去。
但她不知道該做什么,漫無目的的在世間游蕩、生存。
有一天,她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她傾聽悲慘者的哭怮,去幫助他們復仇。
她流連于這逐漸繁華的世間,釋放欲望。
她遇到了“家人”,享受陪伴與幸福。
而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神光僅持續了幾秒,但對于娜娜吉來說,恍若百年的煎熬。
最終,她的身軀被沖飛到天上,重重的落下來。
落在鐵車站工地的樓梯上,像破沙包一樣滾落。
干癟的身軀無力進行任何移動,冒著陣陣灰屑。
她的鬼之身在消散,不一會而,靈魂也會不復存在。
她吃力的看向老鼠。
——那個大漢藏在車站工地里,本應該由他發起突襲,但他也在那可怖的神光風暴中受了傷,駐著雙手艱難的起身。
她的小豆丁被沖飛到了另一邊,少年般的身軀露出了無數黝黑的缺口,他露出了鬼的身軀——滿是人臉的身軀,在翻滾尖叫。
而那個名為夕安宇的神,根本就沒有出現。
作為“誘餌”的兩個少女,仿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似的。
名為花山茜的少女看著手鏈發愣。
名為青燈紫的少女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最重要的是,青燈紫身上的金光罩還在,娜娜吉是毫不懷疑她的金光罩,也會像剛才那樣爆炸。
多么令人絕望的結局。
娜娜吉在心中苦笑著。
意識逐漸渙散。
她要死了。
鬼死后,真的會如那些神說的那樣,能往生極樂嗎?
她在不舍又期待著。
“…”
忽然!
有一只溫暖的手撫到了她身上。
溫潤的鬼力充盈了她的靈魂,滋潤她的身軀!
“!”這是熟悉的感覺。
抬頭一看,身穿白色紗裙的少女,蹲到了她身邊,對她微笑。
“娜娜吉你太不小心了。”她給她灌輸著神力,埋怨著。
娜娜吉熱淚盈眶。
“老祖!”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樓梯上。
花山茜還沒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
她只覺得手鏈發出了危險的提示,有危險接近。
危險來自上方,她下意識的拔刀要欲要反擊。
但怎想到,身邊忽然炸出一道金光直沖云霄,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個干癟的乳膠衣人型從天上掉下來。
叫唐吉恩的小鬼,炸飛到了一邊,露出了鬼的形狀,在滿地打滾。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么?”花山茜一臉懵逼。
“前輩你身邊剛剛炸出了一道金光,然后你就把他們給打敗了!”青燈紫露出了星星眼,給花山茜解釋道。
在一旁,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了的鄧澤林神使,不住的點頭。
因為唐吉恩陷入了恐懼,結界崩壞,控制被解除的工地項目經理先生,茫然的看著周圍。
幾乎所有人都是懵的。
不過花山茜很警覺,不能因為不知發生了什么而放松警惕。
她迅速觀察四周:唐吉恩雖不知為何在打滾尖叫,干癟乳膠衣人形像破娃娃一樣倒在附近,唯有那黑皮白發的大漢大漢——他身上的鬼力深不可測!
花山茜很自覺的認為她不是他的對手,聯想到剛才的異變,立刻朝手鏈里連續打入五次神力,把上神大人召喚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白裙的少女,忽然就出現在了工地中。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現的。
仿佛一直存在于此。
她沒無視花山茜她們,直接到了那乳膠干癟人型身邊,像給充氣娃娃充氣那樣,讓那乳膠人形迅速充盈了起來。
花山茜心驚。
那少女仿佛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但卻又能真實的看到她。
也就在此時,花山茜的身后出現了一道空間裂隙。
夕安宇從裂隙中走出來了。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身穿白裙的少女。
而她,也注意到了夕安宇。
“你好,我叫純白。“少女先禮貌的拎起裙角打了個招呼,然后問夕安宇道:“請問你是夕安宇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