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剛才離開的小山丘上,周圍有五宗之人的氣息,老城主將自己的氣息壓的和周圍的那些人差不多,完全讓人分辨不出。
對他來說,收斂和釋放都是自如。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
低沉片刻,老城主收回落在川西軍營的目光,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感受不到任何星域之力。
若是才開啟星域者,星域之力是難以隱藏的如此干凈的,多年未出黃沙海,自己是否過于謹慎了。
這去而復返,林霜語是渾然不知的。
她自己不知,她才開啟星域之力就能收放自如,便是在擇天城城主眼里,也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
至于天歌,她已經從好奇慢慢習慣了。
安慰自己說,畢竟人家是尊主,對她來說,這算個啥 “會是他們嗎?”人走了,林霜語也松了口氣,在云家軍入駐獼猴城之前,她不希望發生什么意外。
兩三天就到了,很快,這里連接到獼猴城的地方,都是川西的領土了。
如此,川西也算是走出去了!
不再局限于大夏的疆土。
天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有那么一瞬間,我幾乎可以肯定是他們,但是...如果真是他們,這么快離開又不像擇天城人行事的風格,寧可錯殺,不會放過,不允許有什么超脫掌控才是他們的作風...”
好一個寧可錯殺不會放過,林霜語聽罷冷笑一聲。
起身朝著帳外走去,月色籠罩大地,已帶幾分秋寒。
“正好相反,我覺得就是他們,你不是說,獼猴城的鎮魂井也是擇天城的手筆,此地離獼猴城不遠,難道鎮魂井被破,他們會不知道?”
跟隨林霜語的目光看了過去,天歌魂體一顫,這么說,還真就是這么回事,是擇天城的人。
“這次擇天城出來的人,恐怕不簡單,能知道鎮魂井和這臥龍陣的,一定不是的使徒,至少該是長使!”
瞇眼看著獼猴城方向,林霜語臉上笑如天邊冷月,“如此說來,還是擇天城的大人物,擇天城也分三六九等,天歌,擇天城和其他幾城一樣,也是使徒長使城主的階梯嗎?”
“對!如果真是知道鎮魂井出了事去了獼猴城,那...擇天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之前你去了獼猴城...”
天歌擔憂看向林霜語,她不希望,擇天城的人這么快找到她。
她敢肯定,擇天城若是知道她就是五宗尊主,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擇天城的手段,她心里明白。
“別忘了,獼猴城現在是一座空城...只有樓家的客棧,走之前,我刻意叮囑過,樓家的伙計,我還是放心的。”
對,對,獼猴城可是一座空城,他們也打聽不到什么,離開的時候,她把痕跡也抹干凈了,差點忘了這件事。
幸好,她辦事仔細。
“別擔心了,且看看,他們發現獼猴城內鎮魂井被破會怎么個反應!想來,應該是挺有趣的,想要主宰天下,竟不惜想出這種招來,而今,龍息被釋放,鎮魂井也沒了,看他們還要如何擇主天下,不若,咱們來猜猜,他們會選誰?”
聽上去,林霜語興致不錯。
竟還有這心思,不愧是尊主,好歹也該擔心擔心啊。
發現鎮魂井被破,擇天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這就是首當其沖的懷疑對象,就算樓家伙計不說,早晚也會懷疑上。
此時不是應該想對策嗎?
“對當今天下的情況,我幾乎一無所知,讓我猜測可是有些為難我了。”
天歌嘴角抽了抽,并非沒興趣,多少年沒有和人賞月論天下了,可惜...現在的天下是個什么情形她并不知,總不能信口胡來。
這天下大勢,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不過...“不管擇天城選擇誰,最后的結局,我確實知曉的。”笑了笑看向林霜語,有這位子啊,哪怕那位川西王是塊爛泥,也能被她扶上墻。
林霜語挑眉一笑,“這么看得起,怎么也不能叫你失望,擇天城選任何一方,總之不會選上川西,故此,偏要讓川西奪了這天下,擇天!呵屆時可以改一改名字了,免得貽笑大方。”
擇天城,替天擇主,這天下變數這么多,變故如此大,誰能算盡?
真當自己是老天爺了。
“...”天歌沉默了。
感情人家故意這么一問,就是想聽她說這么一句,明明是個不怎么喜歡嘚瑟的人,怎么感覺...變了。
擇天城的人趕到獼猴城,老城主果然是直奔鎮魂井所在的方向去的。
看到四顆古槐枯竭,臉色幾經變化,周圍氣氛都隨之而變。
云長使頭一回從城主身上感受到怒氣。
這四棵樹他一看就知道古怪,但是...不知怎么回事。
這些年,城主幾乎沒有出過擇天城,為何感覺,這外頭許多事他卻不知,心中有些訝異,卻不敢有什么懷疑。
心想可能是城主身邊這二位出城來辦的什么事。
這兩位,是城主宮的老人,沒人知道他們的實力,只知道,城主身邊的這兩位老人,甚少出城主宮,也甚少露面,就是擇天城的人,知道他們二位的人也不多。
在擇天城,他們這些長使也管不著他們。
別說管,話都說不上。
因為這兩位眼里,除了城主,沒有任何人,他也知道,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所以,他從未起意試圖探究他們。
“城主,這鎮魂井...應該是剛破不久,我去城中探探。”
那老...
bsp;那老婦人面色十分難看,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
這一次,老城主沒有拒絕,緩緩點了點頭,心里卻清楚,一時半刻,估計是什么也打聽不到。
這鎮魂井周圍已經被可以處理過,沒有一點痕跡,十分專業!
老婦人閃身不見,老城主突然縱身一躍,落入已經滲滿了水的古井中,現在,這口井就是一口普通的古井罷了。
云長使和那老頭都沒動,城主做什么,他們無需多問。
不過老頭心中有數,老城主必然是下去一探究竟,想要看看能否在井下找到一些線索。
“這些年,外頭的事,城主都是交給你打理,可謂十分信任,你也一直是個不錯的,知曉輕重,可現在看,城主還是太過放心了...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城主不在,老頭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背著手盯著古口,語氣可是有些難聽,面色也是幾分嚴肅。
云風龍盡管覺得難堪,卻無反駁之意,朝著對方微微躬身拱手,“是屬下有負城主信任,沒有將事情辦好!”
老頭兒急不可查的哼了一聲,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似乎是懶得說。
片刻功夫,老城主也從古井中出來了,出來時,身上一身水氣,畢竟本事再大,可以憋這么久的氣也不可能滴水不沾。
總還是人。
“城主,如何?”老頭兒急切的問了一句。
老城主不急不緩的用內力烘干衣物和頭發才開口回應。
“鎮魂井是被破了,不過,千年已過,恐怕魂息不存,沒有察覺到任何魂息,不過...井壁上的痕跡十分奇怪,是被什么兵器硬生生劃破的!”
老頭一聽,一臉震驚似乎不信。
這世上,什么兵器能將這鎮魂井的井壁劃開,難怪能破了鎮魂井,“帝王劍?”不得不想到帝王劍啊,因為除了帝王劍,當真再想不出別的可能。
帝王劍,這些年,城主沒少花功夫打探,依然不知蹤跡。
當年,拿到一半藏兵圖,另一半死活尋不到,城主也懷疑,帝王劍可能就在大同帝周圍不遠,可這方圓數百里,城主幾乎親自尋遍,都沒有下落。
當年,城主就說,唯一的變數,恐怕就是帝王劍!
所以必須找到,這些年,他們沒找到,也沒有帝王劍問世的消息,當初拿出那半張藏兵圖,就是為了試試能不能舉天下各方之力尋找。
可依然沒用。
難道帝王劍就這么悄無聲的的問世了?
是誰能拿到帝王劍,帝王劍是神兵,已有劍靈,認主之后是不可能輕易被人拿起的。
更別說使得動。
“不像帝王劍...但也不排除,這件事,一點要弄明白,不容有錯,若是帝王劍,是真有些麻煩了?”
老頭兒一聽城主說麻煩,面色又是變了變。
“城主,若真是帝王劍問世,一定會轟動一時,遲早會露面的,到時候,咱們要奪,輕而易舉,或許是好事。”
“能拿起帝王劍,本就非同尋常,龍息不見,這拿得動帝王劍的人,就愈發值得三思了,而且...若真是帝王劍,興許還有別的變故。”
鎮魂井下千年,那凌天的魂魄應該是煙消云散,就算他有先見之明,用極端之法,恐怕也就是一抹煙魂。
一抹煙魂,若無帝王劍,或者其他他生前不離身且與之有靈的物件,煙魂很快就會消散。
所以,這件事一點要弄清楚。
這一次,她不想再出人任何岔子。
也不允許再出任何岔子。
“城主,城中沒探到什么,也沒尋到什么痕跡。”
這幾乎就是一座荒城,有人存心掩蓋痕跡,他們真未必能找到。
“走吧!以最快的腳程看,人應該還在周圍,有此能耐能破鎮魂井和臥龍陣,這世上可沒幾個,實力怕是語你們不相上下。”
“是!”
世上突然多了這么一個強者,他們卻渾然不知,老婦人和老頭齊齊應下,既是如此強者,這云風龍就是找到也怕抓不住,城主是讓他們兩去找。
“城主,會不會是那個堪破星域之人?”實在想不出,五宗中有那位高手能與城主身邊的二老想比。
云長使小心插話,說完低頭不敢看向老城主。
雖然老城主現在面色如常,可他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隱含的絲絲怒氣。
這一次,老城主倒是沒搖頭,“也有可能,若是人為之力制造一個屏障,有時候,是可以遮掩一些天象,只是能制造如此屏障之人,這天底下,據老夫所知,一巴掌能數出來,而這些人,現在都不在世才對。”
雖然沒搖頭,可比搖頭更加肯定的回答了云長使,不可能。
堪破星域,那邊霸道強勢的星域之力,怎么可能沒有異樣,什么樣的屏障能遮擋住?
也正是因為如此,老成才沒去懷疑。
就算是臥龍陣內也不能完全遮掩住,只要有一絲異樣,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可他也萬萬沒料到,就這么巧,臥龍陣中,還有真龍之力。
陣氣是一道屏障,真龍之力相助才是天象不顯的主要原因。
“看來,這世道,的確生出不少意外了,這一趟幸而出來得早,有些變故一旦發現的晚了,就會成為定數,老夫已經...”
等不得下一個千年之際了。
離開獼猴城的時候,老城主忍不住頓足回頭看了一眼,這獼猴城,果然是個多事之地。
但是,這里再多事,他也要讓它一直留存下來,因為這里對他來說,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