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消息肯定瞞不住,若是消息傳開,百姓必然會惶恐的。所以除了做好城防管理之外,還的想好應對之策。
葛家父子聽的易九兮和林霜語商量的話,并無太大的異議,只是若真發現有染上瘟疫的人,不太建議他們現在插手去管。
依他之建,只要是那個方向來的,都不讓進城就可以了。
“大將軍,若真有,想來也不多,與其讓他們四處走動,倒不如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城外,便于控制。易九兮簡單解釋了一句,葛鴻便不再多問,畢竟康城離他們沐陽還有十來天的路程,一時間,也不會有事。
“王爺,據探哨來報,那元之金果如王爺所料,集結了近六萬兵馬,正朝著扁方都止兩城方向而去,不知他們會攻哪一座城,六萬兵馬,就算兵分兩路,這兩城恐怕也守不住...”要想設伏擊,必須的快。
幾人就站在輿圖面前,都知道,眼前很多事,但是這一仗迫在眉睫,其他的事,都的等這一仗打完再做安排。
“向馬坡剛才我與大將軍去看過來,地勢極其復雜,一時間,想要找一個熟悉地形的人恐怕有些困難,不過時間來不及,先過去再見機行事。”時間太緊張,路上最快速度行軍,最少也的一天。
易九兮回來路上,心里已經有了盤算。
葛家一聽,心里已經開始在盤算時間了,要設伏,的確沒太多時間容他們善良,只是那向馬坡地形復雜,冒然而去,恐怕...這一時間,也不可能調集其他幾城的兵力,都是他們葛家的兵馬...
“王爺打算如何安排?”葛老將軍面色凝重問了一句。
若要將沐陽城的兵力都投放進去,他是不能答案的。
一住gel
毫無準備的仗,等于是讓兄弟們去送死,他不能讓葛家軍的弟兄們去冒險。
“顧老將軍來時,帶了兩千兵馬留駐沐陽,本王再像老將軍要三千兵馬,五千兵馬設伏向馬坡,讓朝廷鎩羽而歸,速戰速決,將這一戰拿下。”
五千?!
就算是設伏,五千對六萬,這未免懸殊太大,王爺時候兒戲了?
葛家父子兩互相看了一眼,再看易九兮時,眼中疑惑不加掩飾,“王爺要親自帶兵去向馬坡設伏?”這...父子兩都有些沒想到。
三千兵馬,他這心里倒是一本明白賬,雖說葛家歸順川西,可一時間要從他們手中要兵馬,也沒那么容易,三千,正好是這葛家父子能接受的底線,若是三千兵馬都不肯給,那這投誠,怕也有待思量了。
“是,兩位將軍只管收好沐陽城便是,本王親自去一趟向馬坡,會一會朝廷大軍,讓他們知難而退。”這一仗敗下去,元之金手中就暫無可調動的兵馬了,再等朝廷的消息來,如今怕是顧不上對付他們川西了。
所以,這一仗,拖不得,而且要贏的干脆漂亮,讓朝廷兵馬,一戰而怯。
“王爺,使不得!”葛老將軍連忙拱手,目色嚴肅,就算向馬坡地形復雜,五千對六萬,再如何以少勝多,也夸張了。
林霜語一直默默聽著,聽到這,動了一步,上前輕道:“老將軍,時不我待,王爺心中定然有數,這一仗,王爺勢在必得,我等只管等王爺凱旋而歸便是,王爺用兵如神,老將軍不必過于憂心。我川西曾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朝廷一萬兵馬,這次一樣能以少勝多。”
雖然她沒去過向馬坡,也不知王爺心中打算,可她相信他。
他不是那等沒有分寸的,別說五千兵馬,就是一千兵馬,他現在都舍不得拿出去折。
雖說現在六城投誠,可也急需這一場大勝來穩定人心。
“這...王爺...”
當幾人站在城樓上,目送易九兮領著五千兵馬離城而去時,葛家父子尚且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兩位將軍放心,等著王爺凱旋而歸便是。”
林霜語看著前方,心默道:“一定能凱旋歸來。”
葛家父子自然也是這樣盼望著,可是否真的能凱旋而歸...這心里七上八下的,屬實沒底,不過,他們葛家拿出了三千兵馬,便是...旁人也無話可說吧?
“爹,我想跟著去看看。”畢竟是將門中人,骨子里還是有幾分血性的,加之之前川西拿下朝廷一萬兵馬的事,他們一直想要知道,川西王究竟如何用兵如神,這次能親眼看看,自然不想錯過。
若是情況不妙,他也會見機行事。
葛老將軍瞇著眼看了看前方,終是點了點頭,葛家軍去了三千人,不管如何,也的確該去個人...
眨眼,便是一天一夜過去,這一天一夜,對大家來說,都有些煎熬,按說,易九兮他們應該已經到達設伏點向馬坡了,他只有半日的時間布置,朝廷的兵馬就會通過向馬坡。
也就是說,半日之后,成敗就揭曉了。
其他幾城也都收到了消息,當然,他們并不知具體情況,只知道王爺和葛鴻,帶著五千兵馬出了沐陽城,好似朝著扁方和都止方向去了。
朝廷集結金芒、同方兩城兵力壓境的消息,他們也同時收到了。
都是一肚子疑惑,難不成,王爺和葛鴻,就帶著這五千兵馬去應戰了?這不是去送死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顧老將軍和顧輕塵聽到消息時,也是面色幾分凝重,但是他們相對比旁人更了解易九兮,知道王爺不是胡來之人,開始忐忑的等待消息。
“老將軍,向馬坡應該有動靜了。”抬頭看了看天色,林霜語站在城樓上,幾分從容而道。
老將軍看著前方,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心里暗道,這年紀輕輕的,硬是看不出事一絲慌亂之色,氣定神閑的讓人不得不嘆一句,不服老不行了。
“老夫著實有些好奇,為何你這般自信?莫非王爺有什么退敵妙計?”終于忍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了一句。
林霜語收回目光,輕笑搖頭:“我和老將軍一樣,不知王爺究竟有什么錦囊妙計,但是我相信,王爺一定能贏,老將軍,索性現在沒事,不妨咱們下一局?”
這節骨眼上,還有心情下棋,究竟是心大還是...胸有成竹啊。
老人家這心臟不太好,如今這些個年輕人...實在讓人看不懂了啊。
“那便下一局?”跟隨收回目光,朝著林霜語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回府。
“老將軍在府上下去,怕是心里多有不安,不如就在這城樓之上,咱們擺一局如何?”等到月上中天時,就該有消息傳來了,到時候,舉火迎歸豈便是。
葛老將軍微微轉身,重新審視著林霜語片刻,點了點頭。
這樣的女子,的確是可以同男人一樣紛說天下的。
士兵很快取來棋盤,兩人就坐在城樓之上,擺局對弈。
“林老太爺的棋藝,老夫曾領教過一二,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夫今日也見識見識。”他們帶兵打仗的,不會下文棋,所以這棋盤山,只有廝殺。
兩人開始落子,你來我往,速度都很快,幾乎沒有太多絲毫的空間,可棋面過半時,速度終是慢了下來,因為現在每落一子,都能決定輸贏。
下到此時,葛老將軍額頭已經微微冒汗了。
棋面針鋒相對,處處危機,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而向馬坡的戰局也已經接近尾聲。
葛鴻十分慶幸自己這次跟來了,他從未想過,仗這么個打法也可以如此酣暢淋漓,看的他目瞪口呆又激動不已。
對面近六萬兵力啊,硬生生被困在這向馬坡的窄道之中,而牽制他們,緊緊只用了五千人。
他全城都只是看著王爺如何排兵布陣,沖鋒陷陣的機會都沒有,的的確確就是來看的...
“王爺,這...”葛鴻看著被困的朝廷兵馬,異常興奮。
易九兮站在山坡茂林深處,看著已經不知第幾次突圍的朝廷兵馬,微微一笑道:“這地形,本就有天然之優,是設伏的絕佳之處,戰陣的發揮空間也極大,本王不過是投機取巧,給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罷了,若帶兵的不是元之金,不可能六萬兵馬全部入陣,最多能套住一半就不錯了,怕是那元之金防著他人領功,所以獨自帶兵前來...也算是自己送上門來吧。”
這七星陣,并非地道的戰陣,不過是臨時依據地形而改的,本想就算能困住朝廷一半兵力,再借地勢之憂,行伏擊之策,讓后面的兵馬不戰而退,現在....算是這元之金幫了一個大忙了。
恐怕此刻正在外面等候消息的林宏志和姜延安,已經坐不住了吧,可是他們再無兵馬可援,就算有,也不敢來馳援。
這幾萬兵馬都困住了,對方更不知他們究竟埋伏了多少兵馬。
加上他虛張聲勢,讓一千人,分成幾組,別的沒干,就繞著這向馬坡舉旗而動,吶喊助威,弄出上萬兵馬在此恭候的假象。
這虛虛實實的,早已讓對方亂了陣腳,加上被困陣中,幾番攻擊就像打在棉花上,早就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了。
“王爺,這些人就算人多,折騰這半天,也沒什么戰斗力,末將愿帶兵去與他們一戰。”這都甕中捉鱉手到擒來了還有什么好尋思的。
“葛將軍,這些人,咱們吃不下那么多,咱們只有五千人,此地距離沐陽還有一段距離,等他們出了向馬坡,發現咱們只有五千人,就算是手中沒有兵器,他們也能徒手與咱們一搏...”所以這些人,今日恐怕只能放。
沒那么大的胃口,就不能亂吃,否則消化不良可是害了自己。
不過...這幾萬人拿不下,到是可以謀點蠅頭小利,將這些兵器馬匹收下,這些兵...且先讓朝廷幫忙養著,早晚有一天,會歸于他的麾下,不著急。
元之金大敗,恐怕金芒、同方兩城的守將,也有借口收回兵權了,無兵之將,也就不足為懼...這次朝廷想要攻打川西的計劃,恐怕只能暫時擱淺了。
這都到最邊上了,吞不下去...實在有些讓人心里堵得慌。
可王爺說的,也是事實,葛鴻這會是真的后悔了,若是他們葛家兵馬全來,今日可是掙的個盆滿缽滿啊!悔之晚矣...
現在再看易九兮,那眼神截然不同了。
心里暗道,他們投誠是投對了!這川西王用兵如神啊!激動之情可想而知,若非親眼所見,那敢相信...對面可是近六萬兵馬啊,六萬!
他略估算了下,這次,他們就前面兩波攻勢的時候,加起來,損失不到百人,可以說是完勝!
這邊已經準備收勢了,天色也漸漸暗沉了,四周被火把照的通明。
“怎么回事?”林宏志聞信,打馬到了向馬坡附近,遠遠看著這一片亮光,神情微愣。
姜延安嘆了口氣,“元將軍...恐怕惜敗了。”他之前還想著,這六城才歸到川西王手中,一時間肯定調不了那么多兵馬,沒想到,他還是小看川西王了啊。
誰又能想到,其實只有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