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出大事了

　　邊境出事了。

　　消息剛送到川西，王爺去了沐陽城，岳老和羅天佑云杰收到消息，還是決定送到別莊，算是告訴老爺子和林霜語一聲。

　　林霜語雖是一介女子，可他們都知道，不能將她和普通女子一樣看。

　　“大丫頭，咱們還是去一趟望月城吧。”老太爺心里不太踏實。王爺去了沐陽城，邊境出事，朝廷必會在邊境大量集結兵馬，而邊關離沐陽城不算太遠，三天兩夜奔襲，也能趕到，若是朝廷不顧邊境之位，突然發兵沐陽，那王爺豈不是危險？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總要做些準備，王爺估計還沒收到消息..

　　“好，現在去望月城，四叔，家里交給你和三叔五叔了，書院沒有正式開院，這附近想要來讀書的孩子，就讓他們先在書院開始上課吧，幾位先生也是不拘小節的人，開院不過一個形式罷了，眼下情況，也無需去做這些。”

　　總不能因為一個儀式，耽擱了孩子們讀書。

　　這次要到他們書院上學的，都是這附近百姓窮苦人家的孩子，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正好有時間學，等到什么時候農忙了，又耽擱了。

　　“好，你放心，家里的事，我們會安排妥當，你和爹只管去，路上小心。”四爺點頭，讓她放心。

　　“大姐姐，我同你們一起去。”

　　林宏圖這次跟腳，林霜語沒說什么，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跟著。

　　樓十九自然也跟著回了望月城，一行人就這么急匆匆去了望月城，林霜語回來，連一頓飯都沒顧上吃。

　　“王爺才走沒多久，應該已經派人去給他送消息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路上，老太爺怕林霜語擔心，寬慰了一聲。

　　林霜語搖頭，知道老太爺在想什么，“孫女倒不是擔心朝廷會抽兵對方沐陽城，邊境之危，孰輕孰重，朝廷的人不會連這點都掂量不清，怎么說，關起門來，與川西一戰，現在還是內亂，而邊境那可是外患。”

　　“那你...”這一臉憂慮是為了什么？

　　老太爺一時間沒琢磨出來干脆開口問，至于剛才在房間里說的話，老太爺選擇消化掉，不管怎么樣，這是自家孫女，不就是多個親爹嗎？那又如何，只要大丫頭將自己當成林家人，那就是他林橫沖的大孫女，這一點不會變，其他的又何須想那么多。

　　有個了不得的親爹護著大丫頭，他還把不得，年紀大了，就的想開些，只要晚輩們好就行了。

　　“祖父，孫女是怕這一亂，就是天下之亂的開始。”

　　“不會這么嚴重吧？這邊境偶有摩擦，也是正常，遙方屯兵在函谷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東南邊境，大宛連奪兩城，這戰火也一時未起...”應該不會來的這么突然吧，天下大亂，總管史冊，總還是會有個恰當的歷史時機不是嗎？

　　“但愿是孫女的直覺出錯，等到了望月城再說吧，若真是天下大戰開始了，對現在的川西來說，可不是好事。”時間太緊，像他們這些小勢力，在天下戰場，很容易就會被率先吞噬掉。

　　雖然他們做好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若是實力過于懸殊，也是危機四伏啊。

　　他們要在這亂世求得生機，還真不能大意了。

　　“怎么好端端的，邊境會出現瘟疫？那遙方不出兵才怪！這么大好個時機。”

　　林宏圖一旁嘀咕了一聲，心里也不是太安穩，這瘟疫，自古就是讓人聞之色變的兩個字，川西就在西邊邊陲，說起來好像離邊境還有些距離，可實際上，并不遠，也不過十來天的路程。

　　瘟疫這東西，他看過書，很多書中都說，瘟疫一旦蔓延開來，防不勝防，而且一旦控制不好，滅族之危也不是沒發生過。

　　林霜語也正是想到這些，才會說出天下之亂可能要來了。

　　因為禍不單行，往往瘟疫爆發的時候，就會伴隨戰火硝煙，心緒一時間也有些難以平復。

　　望月城，林霜語到的時候，岳老太爺和云杰他們正在討論此事，消息應該已經到易九兮手上了，只是到他手上，也只能是知道而已。

　　“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可準確？”他們從遙方活來的時候，才如果邊境，那時候并沒發生瘟疫，按時間來算，這應該是他們才走不久就發生了。

　　“消息是行者讓人送回來的，算算，應該有十多天了，事發突然，發現的時候，康城有不少百姓已經染上了，行者說...這瘟疫染上的速度極快，不過才幾天功夫，康城已經有半數人染上了，因為函谷關屯兵，所以，朝廷調集了近八萬兵馬在康城鎮守，這城中半數百姓染上，守將蔣錫坤怕守城將士染上，當機立斷，將所有染上的百姓劃區而分，只要發現有瘟疫癥狀的，都趕到一起，在二十步開外，設了城中關卡，只要百里面的百姓敢沖出來，他就命人發箭...”

　　童光年一邊說，一邊重重嘆了口氣，可想而知，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現在只有死路一條，根本不可能有大夫會去替他們醫治。

　　這是怕他們將瘟疫擴散，非常時期用的非常手段，也說不得什么，若是讓瘟疫擴散，恐怕會有更多人遭殃，城外更有虎視眈眈的遙方、大宛兵馬。

　　天災面前，人力總是顯得如此渺小。

　　那康城半數以上的百姓，恐怕不止百姓，信上說，所有染上的人都被送到那里去了，這其中，估計也少不得那些將士。

　　“行者的人怎么樣？可有染上的？”林霜語緊跟著問了句。

　　如果這瘟疫傳播的這么快，城中守將采取了如此非常的手段，恐怕這來勢洶洶的瘟疫十分厲害。

　　“行者說，暫時沒人染上，他們已經出城了，另外，信中還說，發現瘟疫的時候，城中每天進出邊關的人不少，不知道有沒有將瘟疫帶進關內，讓王爺和咱們都小心些。”

　　老太爺等人聽的這話，臉色都頗為嚴肅，這康城出了這么大的事，難怪遙方和大宛會動兵了。

　　“這康城此刻必定人心惶惶，恐怕難守住。”岳老太爺低頭輕輕一嘆，康城守不住，意味著守城的幾萬的兵馬也會折進去，這大夏可是要吃大虧，他們川西距離邊境并不遠，唇亡齒寒，盡管現在突然新增了六城，可加起來兵力也不過幾萬，沒有磨合，更不了能確定這些兵馬在關鍵時候是否會出問題，萬一...

　　羅天佑和云杰臉色也不太好，一個精通兵法，一個出身兵家，岳老太爺的話，他們聽出背后深意了。

　　“不管是大宛還是遙方，想要攻下康城，恐怕沒那么容易，這一點諸位可以稍寬下心，那將錫坤，能在頃刻間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個辦事果斷狠辣的，瘟疫可不會因為對面是大宛或者遙方人就停止蔓延的步伐...若是他將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往城外趕呢？”

　　不管是死是活，那么多人，朝著函谷關方向趕，遙方和大宛的人趕向前一步？他們他們沒過去就死了，這些尸體橫在路上，他們也不敢過去。

　　林霜語的話，頗有些冷酷無情，可說的卻并非沒有道理，若將錫坤真的這么做，康城一時間，還真的難以攻下。

　　“時逢大難，受苦受罪的，百姓永遠首當其沖！”林老太爺聞言，閉目感嘆，卻有無可奈可。

　　“現在守在云峰嶺的是誰？”林霜語的思緒早就拉的更遠了。

　　“哦，是顧小將軍。”岳老太爺回了一句。

　　顧輕塵，林霜語心里念叨了一句，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羅天佑，“天佑，你去守云峰嶺，讓顧將軍連夜趕路去往沐陽等城，若是能碰上王爺最好，碰不上，就讓她便宜行事，各城嚴進出，城中排查，這幾天，可有從邊關特別是康城方向來的人，找到，帶到醫館檢查，即日起，凡是從康城方向過來的，暫不入城...避免造成恐慌，就說是在盤查一個逃犯，讓各城在外設立營帳，將康城方向來的人，集中安排，我稍后就過去。”

　　康城離川西，雖說有十來天的路程，可她行醫更知道這點距離，對瘟疫的傳播來說，根本不算太遠的安全記錄。

　　防范未然，總要先做些準備，若是川西境內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就是滅頂之災，川西本就人少，以九兮的脾氣性格，也不可能像蔣錫坤一樣...

　　“是...只是...”羅天佑為難的看了林霜語一樣，她的話，在川西，在他們這，都行得通，只是，要調動軍中的人，畢竟現在她還只是林家的小姐，而非川西王府的王妃。

　　軍中有鐵律，不可看人行事，一旦開了先河，后患無窮。

　　林霜語的話，岳老等也是深以為然，只是剛才一時間沒有想到這么深遠，更沒想到，這瘟疫萬一出現在他們川西該怎么辦。

　　“拿著這個去。”林霜語拿出一方小印，這是她及笄那天，他送的禮物，這方小印，便等同于王爺親臨。

　　這時候不用，何時用？他相信，他既送的出，她就能用的起，軍中一定會認這方印。

　　看到她手中的小印，羅天佑自然想起來了，連忙收下，差點忘了，在川西軍建立的時候，除了行王爺的兵符大印，還有一番小印，等同于王爺的大印和兵符，只是平日沒見著用過，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有了這個，那就好說了。

　　“我這就去辦！”

　　“放心吧，這里有我。”云杰這會也是幾分正經。

　　他們守在前面，他定然也會把望月城守好。

　　羅天佑看了云杰一樣，沖著對方點了點頭，朝著老太爺等人拱了拱手，事急，便也沒有耽擱。

　　“祖父，岳老太爺，我也去準備一下，即刻啟程。”

　　林霜語不太放心，還是想要親自去看看，不過她還有件事的去辦。

　　林宏圖一直很安靜，知道林霜語走，才出聲叮囑，讓大姐姐小心，他和祖父留在望月城等她回來。

　　目送人離開，岳老捏著胡子，其實，有件事，他一直在琢磨，正好老太爺也來了，這件事，也該提一提了，這么拖下去，后面有些事可不好辦，他是川西之主，這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若是旁的女子，倒也不急于一時，這位不一樣，這所有的大事，她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有時候會略有些不方便。

　　“老太爺，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王爺和你家大孫女的婚事了？”

　　老太爺自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現在...他說的，恐怕不能作數啊，才知道，這大丫頭還有個親爹老子，而且...那位高人的脾氣..好似不太好，這..

　　老太爺為難了！

　　不過，岳老太爺說的，也沒錯，是時候了。

　　“這件事，咱們先商量著，等他們回來，咱們就拿出個章程來，看看他們自己怎么說如何？”老太爺覺得...這事，還是別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