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擁有星域之力的人在星域之力面前才能承受一二,一個沒有星域之力的人如何做到的,那可是星域之力!
其實除了八方,老國師也一樣震驚,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顧不上罷了。
雖然他沒親眼所見,但是老王爺剛才說了一句,她被星域之力所傷!
大家出國師府的時候已是正午了,誰也沒覺得餓,一行人直奔皇宮而去。
之前跟來的慕蓉炫已經在老國君離開時就已經跟隨入宮了。
或許也是知道國君不行了,走時還特意讓人去個東順王送了信。
幾位世家家主一直都擔心著自家的孩子,但是他們不能隨意入宮,離開冰凌湖之后不約而同去了城中的邀月樓。
這里是城中離皇宮最近最高點,站在樓上正好可以遙望天啟壇方向,雖然看不真切,但古卷是否打開還是能目睹到的。
從前,每次世家大比以后,這里就是人山人海,只是這些年國君沒有參加比試,天啟壇未開,這里也漸漸冷清了。
“諸位剛才也看到了,那位…可是堪破星域了?”直到現在都有些不確定。
唐家家主無聲點了點頭,那副貪狼破已經消失了,不是堪破星域是什么?
“為何沒有看到星域?”
“那金羽可是星域?星域有物化形態的?”
對于大家的疑問,所有人都沒有答案,他們知曉星域之力,可他們之間沒有能堪破星域的人,所以對星域的認知并不算太多。
“唐家主,貪狼破乃你們唐家珍藏,你…”可知道一些?洛家家主委婉的問了一句。
說到這個,唐家家主心里就是一頓心塞啊,“星域圖被堪破才會消失…至于形態…老夫也知之不多。”
意思就是,大家沒有看錯,不用懷疑人生了,人家的確是兩個時辰不到堪破了星域,而且是大家都看不懂的星域,有啥好掙扎的?
他們唐家失了星域圖還沒說啥呢!是他自己拿出來的,他認!
總比擱置在唐家這么多年一直蒙塵的好。
“桑公主的兒子…也算是咱們遙方血脈!”最后在洛家主輕嘆中結束了這個話題,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停在皇宮天啟壇方向。
剛才各家都得了消息,孩子們已經入宮了。
東順王也收到了消息,接到消息時沉默了好一會,讓人收拾殘局,隨即召集了府上謀士,最后一面,他們父子之間已經沒必要了,剛才要說的已經說了,免得尷尬。
父君總不會在這時候給他一道承位詔書,還是免了吧!
剛自己的人來報,說是那群人出城了,那位夫人肯定也是,而且傷的那么重,恐怕一時半刻也不會回王府,以后會不會回來都不一定了,今日之后,恐怕下次再見就不是往日的情景了。
宮中的事,他不擔心會有什么變故,這么多年,早就做好準備了,城中兵馬,朝中兵馬早就盡在掌握了,快了!
今日過后,他就是這遙方的國君了!
“回府!”
現在他要去那個安居院看看!一直都知道,那個府中那個院子有陣法看顧,接著這個機會,看看能否一探究竟。
這些年,他暗中也招了不少玄術高手,其中不乏用陣高手。
他記得,夫人很是在意的,就是那個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他曾遠遠看過幾次,剛才那位夫人是從府中出來的,并沒有帶上那個男子,或許,那個男子就是他日再見那位夫人的底牌。
機會就這么一次!
至于天啟壇,古卷千年未開,幾大世家的小子就能讓古卷打開嗎?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在幾大世家身上下功夫,東順王搖了搖頭。
宮中,老國君已經站在天啟壇下了。
老國君手中拿著天啟印,小心翼翼的放在臺柱上,在放置啟天印的柱子下方,有一個小圓孔,老國君將手伸進去,誰也不知道他的手在里面動了什么,當他的手離開天啟壇時,前方漂浮在空中的天啟壇和圓柱之間,出現了一層層疊疊而上的臺階。
而在臺階下,升起了幾根立柱支撐著臺階,看著十分神奇,天啟壇與國師府的觀星臺遙遙相望,并不是特別高,但是任你輕功再好,也飛不上去。
因為在天啟壇的四周,有縈繞千年的古陣守著,要上去,只有通過這個臺階,而開啟臺階的方法,只有國君知道,代代口口相傳。
老國君寧可讓天啟壇永遠塵封也不告訴兒子東順王,自有他堅持的道理。
“天啟壇開了...”老國君看著層層鋪就的臺階,灰色的雙眸微微輕閃。
是開了,也是最后一次開了,老總管暗暗嘆了口氣,感慨萬千,這天啟壇開啟之后,若是半個時辰之內,無人能讓古卷打開就會自動關閉,據傳,若是古卷打開,待開到古卷不再愿意伸展的時候,那開啟古卷之人也必須離開,至于古卷全開,誰也不知會是什么情形。
因為數千年來,只有大同帝曾讓古卷展開過一半。
而古卷中究竟藏著什么,更是無人知曉。
“孩子們過來了嗎?”國君還是想親眼看看的...
畢竟是他手上最后一次開啟古卷了,此時的老國君,滿面灰白,眼眶下已經開始泛起淤青,油盡燈枯再難燃了。
“來了來了,已經聽著動靜了,國君您一定要看看。”老總管不停的扭頭看著,心里急的不行。
慕容炫已經讓人去迎了,看著老國君的樣子,心里什么都明白,皇爺爺是想親眼看那個人登上天啟壇,想看著他...難道,皇爺爺真的覺得,他們遙方的古卷真會為他而開嗎?
“既然來了,就上去試試吧。”越到最后,老國君說話反而越利索些了。
“皇爺爺我...”雖然他想上去,但是他眼巴巴跟來,并非只是為了上天啟壇,他是想送他...最后一程,盡管他知道,皇爺爺不會信,所以他從未解釋過。
“孩子,你上去吧,皇爺爺都知道,你是個不錯的,但是...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楚,要真想為遙方好,看好你父王,他糊涂啊...一念之差越陷越深,另外...黃沙海你別再執著了,不要像你姑姑一樣...孩子,遙方的百姓孤就托付給你了,好生善待他們,戰火若起,一定要看好你父王,方家你自己解決吧,其他幾家,他們暫時都不會卷入朝中勢力,皇爺爺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老國君從未跟他說過這么多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慕容炫整個人都呆住了,皇爺爺他...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沒有瞞過他的眼睛,就連黃沙海...
“皇爺爺!”慕容炫突然雙膝一軟,朝著老國君跪下,重重磕了個頭,皇爺爺說他是個不錯的,皇爺爺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還在為遙方籌謀。
“上去吧!”老國君揮了揮手也是有些觸動。
慕容炫堅持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登上天啟壇,至于開古卷,他從未想過,他知道自己的天賦如何,有自知之明。
“皇爺爺放心,他是姑姑的兒子,孫兒不能保證其他,但能承若皇爺爺,他在遙方境內不會遇到朝廷的麻煩!”這是他唯一能承諾的。
老國君知道,他能承諾這一點,已經是冒著和他父王做對的風險了。
慕容炫邁著沉重步伐上了臺階,當腳落下時,心里的彷徨全展現在臉上。
一路到第三個臺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終于松了口氣,隨即是一陣狂喜,腳下步子都輕快了些。
至少說明,天啟壇還是認可他的。
平日天啟壇是看不到古卷的,只有在天啟壇開啟的時候,古卷才會慢慢現身。
天啟壇并不高,沒走多久就到了平臺,古卷已經顯身,漂浮在半空,并未因為慕容炫的到來而有任何動靜。
慕容炫盯著古卷,縱然心里早就明白,可依然忍不住有些失望。
這就是他們遙方的古卷啊,多少人為之魂牽夢繞,到頭來,卻都是一場空,即便古卷沒能為自己打開,站在這感受了一番古卷的氣息,也不算白來,罷了,無緣不能強求,也強求不來。
到是幾分灑脫,古卷不開,也不過多逗留,轉身下的臺階,迎面看到國師領著一群人走了過來,皇爺爺等的人到了。
下了臺階,朝著老國師行了禮,目光落在易九兮身上,淺笑點了點頭,風度倒也不差,再到林霜語時,眸光一轉,臉上笑意漸濃,走近一步,一個人影已經不動聲色擋在了前面。
挑眉一笑,看的到緊,她都愿以命相護了,旁人再如何也插不進去了,何須如此小氣。
罷了,人在這,總有機會說上話,當然他們的交易,她應該記著才是。十分識相的退開一步與眾人擦身而過,他到外頭候著,但愿這中間有人能打開古卷,但愿!
總有抱有希望不是嗎?
“國君!”老國師緊張的看向椅子上的國師。
老國君剛才已經有些迷糊了,連人到了都不知,聽的國君的聲音,身子一震,扭頭而望,一樣就看到了易九兮,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了。
易九兮大步上前,在老國君身前蹲下,手拉著對方的手,“外祖父!我來了!”
老國君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沖著對方直點頭,眼中蓄滿了淚花。
林霜語微微側過頭,這樣的畫面,多少有些不忍看,她是醫者,不用再多看,這一眼便知,片刻之間的事了。
此刻,她的后背依然在隱隱作痛,本來已經不燙了,這會又開始了,只不過,這種燙和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好像體內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一樣。
這個胎記...
那記得,她好似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個女子跟她說了不少,但是她只依稀記得一句話,別再負他。
搖了搖頭,讓自己暫時不要去想這些,或許就是一個夢境罷了,回頭就忘了。
“霜語!”
聽的這一聲輕喚,林霜語回過神,發現老國師正在望著自己,王爺是讓她過去。
“國...外祖父!”看到老國君顫抖的手,林霜語怎忍拒絕,君字為出口,生生改口。
老國君已經說不出話了,顫著手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臉上再無遺憾,隨即抬頭看向天啟壇方向,意思很明顯了,讓他們上去。
“上去吧!”老國師到底懂國君,君臣一場幾十年,明白國君是不想這兩個孩子看著自己離開人世。
“走吧!聽外祖父的話!”林霜語拉起易九兮的手,面對一個老人最后的心愿,如何能不動容。
易九兮一聲不吭,緊緊我這霜語的手,兩人緩緩轉身朝著臺階而去。
其他幾位跟隨而來的世家公子,很規矩的站在一旁等候。
只是他們不知,他們這一等,卻是親眼目睹一場千古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