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又是一聲喊,不光陣中,整個冰凌湖的上空都聽到了。
正在陣外緊張觀陣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只可惜,冰凌湖已經被迷霧包裹,根本看發生了什么,又是誰在哪里發出的聲音。
“聲音是從湖面上傳來的。”寒香耳力極佳,剛才,她已經轉了一圈回來了,周圍暫時沒有異樣。
“湖面?”老國師瞪大眼,怎么可能?是誰入陣了?
“怎么回事?”東順王也驚了句。
感覺今日的世家大比有些超出掌控的感覺。
世子慕容炫看著湖面搖了搖頭:“父王,此時不宜派人去查探,恐怕是有人入陣了,而且聽這聲音,應該是某位隱世高人,一聲傳四方!”
慕蓉炫提醒了下,東順王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去添了座席,就設在自己的上方。
一聲傳四方,這是遙方皇室的絕學!
但是會的人而且還在世的,恐怕也只有老王爺慕蓉多錦了!
就是老國君見著也得叫一聲皇叔,而東順王則要稱一聲叔爺,這位老王爺從不插手皇室的事,醉心玄術,上一次露面是什么時候?好像是二十年前還是多少年前?久到大家都快忘了有這么個人存在了。
“皇叔!”老國君突然一個激靈,突然坐直了身子。
看來老國君對這聲音還是有些熟悉的!
“老王爺?”老總管跟著驚呼一聲?
老王爺怎么突然冒出來了?聽聲音好像是從湖面上傳來的,莫非老王爺入陣了?這…
“綿年,皇叔剛才說,陣中有人下靈木?是不是?”老國君我不知怎的突然來了精神,說話也利索了不少。
老總管回想了下,隨即點了點頭:“是這么說的。”那么大一聲,應該很多人都聽到了才是。
老國君臉上突然騰升怒氣,“他盡然沒聽出來…快去,傳孤之令,入陣者任何一家…任何人都不得離席,尤其是方家!有人敢在擅用靈木,是要…毀我…遙方基業!”
老國君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話說完,老總管聞言面色一邊,連忙應下,顧不得老國君大步上前扯著嗓子傳唱老國君的旨意。
不管現在東順王如何權勢滔天,此刻坐在國君之位上的還不是他,聽的國君旨意,尤其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下的旨意,就是東順王也必須聽從,下面還有那么多老百姓看著。
東順王只能暗暗點頭暗示甲兵按著國君的意思行事,經老國君這一發威,東順王好歹是想起來了什么是靈木。
心里也是暗罵,不管是誰,敢動用靈木就是居心叵測。
“父王,此事非同小可,靈木一般人根本拿不到,究竟是何人想要利用此陣毀我遙方根基?”靈木是遙方國脈之根,究竟是誰?
慕蓉炫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靈木?”林霜語不懂什么靈木,但是剛才從湖面上傳來的聲音她聽的清楚,有人入陣了。
羅天佑也是一臉疑惑,同樣疑惑的還有很多人,即便是遙方人也甚少有人知道靈木的存在,只有皇室中人和國師府的人才知道。
一個強行而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四人眼前,利用靈木開出一個小空間的方敏烈頓時顯出身影來。
他埋下靈木,兩開門和休門錯位,如果易九兮他們此刻按著開門的走法恐怕會越陷越深,直到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也不一樣定能走出去。
“小子,是動用了靈木?”
突然初夏的老人,大冬天里,一身單衣,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一頭鶴發用木簪固定,從臉上來看,年紀應該九十往上了,盡管年紀不小,卻步履穩健,目光犀利。
這句話明顯是沖著方敏烈說的,大家顯然還不知靈木是怎么回事,只是方敏烈已經變了臉色。
“是誰?”小心藏好袖中尚未用完的靈木,剩下的兩根靈木,本事要用在傷門和生門的,誰知道突然蹦出這么個老東西來。
而且還知道靈木!方敏烈心里驚訝不已。
“就憑個后生小輩,還不配知道老朽的名諱,靈木交出來!”年紀大,脾氣也很大的樣子。
能隨意闖入鬼泣陣的人,絕非泛泛之輩,方敏烈心里一番盤算,打算先離開再說,這個鬼泣陣,他早就私下徹底研究過,對陣中八門熟門熟路來去自如,可他自己竟忘了,下了鬼道術的鬼泣陣,早已不是他自以為熟悉的那個鬼泣陣了。
“哼!雕蟲小技,別等老朽動手!”老人家依然不依不饒,好似方敏烈的所有動作他都看在眼里一樣。
方敏烈沒能走成,卻是能屈能伸,從袖子中拿出那兩根小圓木丟了過去。
老頭兒一把接住,看了一眼,“果然是靈木。”說完,腳下一動,朝著地面跺了跺腳,大家只聽得冰面碎裂之聲,忍不住齊齊看向老人家。
易九兮面色一沉,運功抵抗,若是這冰面碎裂,這么冷的天,就算不被這陣困出什么問題來,也要被冰冷的湖水凍死。
老頭兒眉頭一動,朝著湖面某個方向走去,抬手伸開手掌,只見湖面上突然飛出兩個木棍來,和剛才方敏烈給他的一模一樣,“方家這世家看來是走到頭了,越來越不成器,被人利用還沾沾自喜,靈木也是能亂動的東西?收拾免得臟了老朽的手,等到陣破之后,將為此付出代價。”
老頭兒說完目光移到易九兮身上,“內力到是不錯,可惜,這是比陣,想要活命,先出去再說吧,們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我遙方世家合適淪落到這般田地,一個鬼泣陣就們幾個敢入陣。”
易九兮之前一直掩蓋著自己身上的氣勢,此時遇到強者,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幾分。
只是瞬間的變化,卻讓一旁的洛林羽和莫乘風忍不住為之側目,這人身上,緣何會有...王者之氣?
這也是老國師再三叮囑讓他經歷降低存在感的原因,還可以讓他帶了一樣東西,壓下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度,可正因為與生俱來,一個不小心就壓不住啊...
洛林羽和莫乘風都是世家出聲,又是他們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不會連幾分王者之氣都看不出,驚的看看我,我看看,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子...”老頭兒自然也發現了,靠近兩步,當看清楚易九兮時突然面色微變,和剛才的神色截然不同,看了好一會,沒再出聲。
易九兮與之對視,絲毫不怯,正所謂遇強則強,條件反射而已。
“有些意思!哈哈哈,看來老朽今日沒有白來一遭,小子,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可要抓緊了!天生慧眼,可別讓老朽太失望!”
老頭兒說完揮動衣袖,突然消失不見,當然,只是在洛林語和莫乘風的眼里消失了。
易九兮站著不動,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將老人離開的步伐一點點記在腦子里,心頭突然豁然開朗起來,“原來如此!”
陣法一途,果然精妙!
“走,出陣!”易九兮以前對陣法感興趣,是因為戰陣,而此刻,卻是因為陣法的變幻莫測和玄妙精彩激出幾分異樣的情緒來,這是對某種事物產生熱忱的情緒。
出陣???
莫乘風等二人愣了下,看著已經大步而去的人,連忙跟上,兩人心里又是一陣暗驚。
剛才他們明明發現,此人雖然天生慧眼,但是在走陣上,好似有些顯拙,但是他們走的步子,無需講解他卻能跟的一步不差。
這種天生靈氣,是羨慕不來的。
不用說,這九公子八成是用慧眼看到了剛才那位老前輩離開的步伐,這雖算不得他自己破了陣,但若是換成他們,就算有天生慧眼,也未必能看一遍就能照著進出,走陣步伐考究的可不光是記憶力,他們都不是外行,心里知道就好。
而被落在后面的方敏烈則瞪大眼看著易九兮的背影,天生慧眼...為什么?怎么可能,世上真的有天生慧眼?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沒了靈木,他不能再在陣中做什么手腳,可陣破之后,就如剛才那老頭說的,擅動靈木,不管是他,整個方家都的付出代價。
因為靈木是皇家皇陵中的神物。
完了...
聽說暗道一聲不好的,還有剛入城的紫瞳,就方家一個外子,就是有幾分天賦,也入不了機關重重的皇陵,更不可能拿到靈木。
“扶不起的爛泥,不過,那個老東西出現,倒也怪不得他。”紫瞳推著輪椅看了看冰凌湖的方向,到底還是被那老東西發現靈木被人動了,只是太巧了些,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生等到這個關鍵時候。
莫非這就是所謂天意?她紫瞳偏生不行。
無妨,不過是一時失手罷了,不會影響冬節大計,本想利用方家在世家大比的時候削弱各大世家的勢力,好讓他們在冬節的時候不出什么幺蛾子,眼下,卻是要多備一手了。
這八大世家,表面上是順服于東順王府,可他們骨子里,卻都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要讓他們徹底臣服,就的有絕對的實力,所以,還的盡快找到那本五行天象秘術,或者...能打開古卷。
聽說,今日老國君撐著殘敗的身子到場了,也好,至少能開一開啟天壇,不管是誰,只要那該是的古卷能打開,她就能有把握將古卷拿到手。
她總覺得,那古卷的古怪之處,還是因為啟天壇,若是古卷離開啟天壇,是不是就沒那么玄乎了。
所以...若有必要,毀了啟天壇也未必不可。
冰凌湖湖面上,從白色迷糊之中一個身影飛身而出落在主位臺席上。
別說東順王,就是老國君也強撐著讓老總管攙扶他坐著行禮。
“免了,怎么把身子弄成這幅德性了?”
這位剛才入陣的果然是遙方那位神神秘秘的老王爺,多年未露面,顯然大家一時半刻有些沒反應過來,帶反應過來時,各家都起身行禮。
老王爺卻一概沒有理會,連東順王爺也沒看在眼里,只沖著國君說了一句話便自顧自的坐在東順王早已備好的座位上坐下。
看著他坐下,所有人都愣了下,記憶中,這位老王爺從不參加這樣的場合,難道這些年沒露面轉性了?不可能啊。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老王爺的突然出現,總算分散了大家對鬼泣陣的一點注意力,還有,剛才國君為何發怒動兵圍著各大家?
東順王有些坐如針氈,突然來了這么一尊大佛,請不得,動不得。
應該是靈木引來的,該死的方家。
國師此時無暇顧及老王爺,但是老王爺出來,說明里面的人應該都還沒出事,盯著燃起的那炷香,眼看著一炷香馬上就要到頭了,湖面上依然沒什么動靜,老國師已經做了入陣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