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世家大比1
世家大比!正好放晴，當真是天時相邀。
初晴，溫度卻不高，所以雪并未消融，地面上的積雪踩實凝凍倒也干爽。早早，冰凌湖四周就被來看比試的人群圍了個水泄不通，都想著早點來占個好位置。
湖面光潔，微微晨光下，像一面透亮的鏡子泛著淡淡的銀光，岸邊的樹上掛滿了冰凌在彩綢的映襯下，分外好看。
“看看，是方家，來了來了…”
人群里，傳來一陣頗為激動的驚呼聲。
“方家？今年恐怕沒看頭了，方小姐被陣氣反噬成了老太太，方家還能排誰上？”
“這話就不好說了，偌大一個世家，又不止方若若這一個后生，好歹是世家，總還能拿出幾個人來吧？”
“誰知道…看看…雷家！還有莫家都來了！”這一聲驚呼，打斷了對方家的議論。
對看熱鬧的人來說，只要熱鬧就好！
這世家一共有八大家，作為在臺席上分八方而坐，眼看著，八大世家基本都來了。
在八方之上，就是王府和國師府了，在上面就是國君主位。
國君已經有兩次因病缺席世家大比了，聽聞現在已經病的下不了床了，恐怕今年也是缺席。
百姓們近些年也慢慢習慣了沒有國君出席的各種大場合了，因為有王爺在，也不見得缺了啥氣氛，王爺是國君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八大家入座，王府的人就到了，東順王府的位席在其他兩位王爺之上，老國君一共三個兒子，除了東順王，那兩個王爺基本沒什么存在感，一直以來，也是以東順王這個大哥馬首是瞻。
一家獨大的好處就是，讓其他人徹底早早斷了念想也省了不少麻煩，所以面上看著，一幅兄弟和睦的景象。
那兩位王爺到了，東順王也在簇擁之下緩緩而來，入場時看了一眼國師府的位置，不動聲色挪開目光，他以為他來的算晚了，沒想到國師比他更有耐心。
而他的座位上冊，便是國君之位，這個位置，今年的世家大比恐怕又要空懸了，不過下一次就不會了。
東順王到場了，大家又是一番熱議。
世子慕容炫成了焦點，方若若出事，這世子妃的位置可就空出來了，這即便有那么一句婚約在，世子妃也不可能是個老太太啊...自然，這世子妃的位置現在就炙手可熱了，各大世家都盯著呢，東順王也要用這個位置好好權衡一下了。
這一次，恐怕東順王爺的慎重幾分。
這在場的女子看著慕容炫那目光也就越發炙熱了，遙方女子很來就奔放，性格熱烈如火，在這方面可不會像大夏女子那般扭捏。
各種復雜的目光中，慕容炫依然淡定自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溫和看向冰凌湖，從面上，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奇怪，怎么國師府的人還沒來？不會是想通了吧？”雷家家主這脾氣就如他的姓氏一樣，是個暴脾氣，眼看東順王都坐下一會了，國師府還沒來，免得不有些急躁。
“看樣子，雷家今年是做足了準備要拔得頭籌啊！”一旁挨著的莫家家主忍不住哈哈一笑，這位莫家家主最是會和稀泥，也是擅長布陣，從前有個方家壓著，總感覺他們莫家就是千年老二，這次方家不順，還丟了紫金羅盤，正是他們莫家壓過方家的好時機。
所以這會莫家人個個鉚足了勁，怕是比雷家家主還要著急。
雷家家主沒開口，雷家二爺皮笑肉不笑接了句，“莫家主這話可就沒意思了，世家大比，誰家甘心落后，都盼著后生出彩才是，只盼著一代更比一代強不是嗎？”顯然，這位雷二爺比雷當家的圓滑世故多了。
其他幾家默默看戲，尤其是方家，他們現在只能默默低頭，他們要想扳回一些臉面，唯有在今天的大比中取得不錯的成績。
不過，看方當家的臉色和方家人的表情，倒也不像是懼賽，反而像是隱忍等待爆發一樣，莫非他們方家后輩之中，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拭目以待吧！
“王爺，國師府還沒來，要不要著人是去看看？”這場上，所有人都以東順王馬首是瞻。
東順王撇了一樣對面國師府的位席，微微點頭，“去請請國師吧？”
“王爺，國君身體如何？今年還是不能參加世家大比嗎？”東順王話音剛落，洛家當家起身拱手而問，這一聲問話聲音不大，卻全場安靜下來。
聽的問及國君，大家也不敢胡亂插嘴了。
東順王聞言，目光半瞇看向洛家當家，眾目之下，面色略有些不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父君身體欠佳，今日雖然天氣不錯，但是風大...寒氣重，不...”東順王話還沒說全乎，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屬實有些尷尬。
“國君駕到！”
這一聲喊，所有人都急匆匆起身，朝著依仗而來的方向行禮。
“這...”東順王身邊的人輕聲這了一聲，滿心疑惑，宮里怎么回事？國君出宮了竟都沒送個消息過來，這群混賬東西，將王爺的臉面置于何地，還好剛才王爺的話尚未說完。
東順王躬身親自上前迎著，做了這么多年的面子工程，怎么也的忍著不能毀于一旦啊。
心里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皇 宮上上下下，甚至是整個朔方城，什么動靜能瞞過他的耳目，可今日，國君從宮里出來，他到現在都沒聽到風聲，讓他差點出了個天大的洋相。
看來！這皇宮上下，還的還清一清了，不愧是父君啊，再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留下點東西，也難為他忍了這么久都不用。
都走不動路了，還要參加世家大比，看來，今日國師府出戰，也有父君的幾分意思？
東順王一路想著，人已經到了國君跟前，躬身行禮的樣子，禮數一份不差，跪在地上就要拜，周圍所有的人都已經跪下行禮了，一聲聲高呼，聽著卻好似有些生疏了。
“都起吧！”老國君坐在推椅上，絲毫不掩自己的不便，但是精神看著，好似比昨日好了不少。
國君聲音輕，一旁的老總管負責幫著唱了一腔，眾人這才紛紛起來躬身迎著國君入座。
這邊是君與臣的區別，以至于東順王在遙方一手遮天尤覺得少了什么，此刻到是能看出幾分了。
老國師就站在老國君旁邊一同來的，這下大家都明白了，國師不是故意遲到，而是去接圣駕了，沒想到，國君竟然來了，這今年的比試可就越發有看頭了，也該有彩頭了。
只要國君在，這比試的頭名，就能登上天啟壇，若是與古卷有緣，那才是天大的機緣。
盡管千百年來，只有桑公主曾讓古卷動過，可各家還是為著這一點虛無縹緲的機緣而拼命爭奪這個頭名。
這或許是各家唯一盼著國君出席的原因吧。
因為只有國君能讓天啟壇開啟，東順王不是不想登基啊，是這太多的束縛讓他不敢啊。
實則是心底害怕，只有遙方的國君，才能開啟天啟壇，而他沒有這個命，雖所逆天改命了，他也偷偷試過，自己的確能強行開啟，但是...還有強行二字在，他一旦成為國君，這些事就會慢慢被人發現，這就是遙方的天選之說。
無奈而又讓人生畏。
“國師，帶著孩子們去入座吧。”國君朝著身側的老國師開口，示意他們去就坐。
“是！”國師在國君面前，那是十分有分寸。
在簇擁之下，老國君被推到主位上，眾人這才發現，國君身邊多了一個男子，在國君到了主位的時候，當著眾人的人將國君一把抱上了主位，隨后再行禮，若無其事的轉身下了臺階走到國師府的席位上就坐。
這位是....
看他剛才的動作，那般從容淡定，這事誰家的公子？
“都坐吧！孤身體不適，讓主位久候了，三年一次的世家大比，希望各家的后生們，能一展我遙方子孫的風采，拔得頭籌者，孤將為其打開啟天壇，時候有機緣一閱古卷，就看諸位的勢力和造化了。”
老國君就坐抬手一揮，全場寂靜，強撐著身子說了這一番話，雖然聽出幾分羸弱和病態，卻依然讓人感覺到君威猶在，老國君說完緩緩將雙手放在主位的椅扶上撐著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著還有國君之儀。
看的一旁老總管心酸不已。
各大世家聽的這話，這比試尚未開始，氣氛就有些緊張了。
“老大，這比試既是你王府張羅的，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老國君朝著東順王道了句，隨后輕靠著椅背，示意一副接下來沒他什么事，他就只是來看看的姿態。
東順王應下，轉身一揮手，“世家大比，現在開始！請各家將題亮出，比試還是老規矩不變，只是今年國師府派選的人，并非我遙方子民，所以此次若是國師府的客人獲勝，將不代表咱們遙方參加冬節國宴，世家大比，點到為止，不可傷及性命。”雖然這世家大比不是武刀弄劍，卻能殺人無形。
東順王的話，算是給這次比試拉開序幕了。
只見一個奴仆端著抽簽的托盤眾目之下讓各家放題，最后轉到國師府的席位上。
這世家大比的老規矩，林霜語等人昨夜已聽的老國師細細詳說了一番，心里大概都有數了。
比試一共八大世家，加上國師府，便是九。
八大世家以八方而分，他們各家所擅長的都有不同，但是頭名只有一個，所以，能參加比試的，都是各家天賦過人之輩，也是各項本事都通曉的，只是又各家之長罷了，所以，比試不分組別，同時進行。
就像打擂臺一樣，很公平，八大家，各出一題，大家輪流破題，破解不了便是輸了一分，滿分十分，不管國師府時候參加，每次比試，除了八家之題外，國師府也有一題，即便國師不來，國師府也會送題來，還有一題，便是皇家所出。
前兩次，國君缺席，也是讓人送了題來的，至于是不是國君所出也沒人去深究，只要那一題代表皇家。
原本東順王已經準備好了測試之題，這會，竟不知要不要拿出來了，因為國君來了。
當國師將題放入托盤之后，那奴仆竟有一時的不知所措，不知接下來是該去國君處收題，還是東順王府。
“孤久病，沒有準備，這次比試既是東順王準備的，便找他要題吧。”老國君雖然看著不在狀態，但一切都好像明明白白。
這輕聲一句，化解了尷尬，東順王心里卻越發沉了起來，父君什么意思？
明知他東順王府的題可能對國師府不利，為何還要如此行事？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