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現在終于知道,為何皇上會這么中意這個雍親王了。
本以為,這小皇子,在聽的長公主說出的這些事后,會嚇到,沒想到,還能如此冷靜,一件件梳理分析,還能做出相應的對策。
“皇姑姑!宮相,諸位臣工,不知你們如何?”易雍明十分誠懇的躬身,站在龍椅旁,朝著大家行禮。
眾人連忙回禮,長公主暗暗松了口氣。
“剛才的話,諸位也聽了,不知大家可還有別的意見?”
長公主開口,宮相第一個回應,自己的外甥,怎么也的捧場,第一次在這種大場面上主持全局,卻讓他這個外公十分欣慰。
宮相開口,立馬便有人附和了,很快,一片熱議。
長公主尚未開口,細細聽著,心里卻是十分不快,這些家伙,都到這時候了,還只顧著趨炎附勢,哎!
“聶牧聶大人,父皇曾與我是,今春我大夏的狀元郎文采斐然,觀點獨道,頗有遠見,不知這兩件事,聶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雍親王的一句話,讓整個朝堂重歸清靜,長公主暗暗點了點頭,還算不驕,沒的聽了這么些奉承話就飄飄然。
人群中,聶牧站了出來,站在大殿中央朝著上方拱手,卻沒有跪下,畢竟,上頭那位是站著的皇子,而不是坐著的皇帝。
“承蒙皇上厚愛!微臣愧不敢當,微臣淺建,雍親王這兩件事處理之法,已是目前最妥當的法子...然,微臣以為,還有一事,也是當務之急!”
臺上之人依然面色不變,眸子卻動了一下,“聶大人盡管直言。”
長公主也面色正了正,一副洗耳恭聽之勢。
“民心!民安!王爺,邊境有他國屯兵,暫無異動,王爺調動周邊城池兵馬馳援,是為以防萬一,然,邊境百姓并不知詳情,恐會引起恐慌,生活所需就會一掃而空,會出現市亂...所以,此處一定要注意,在調兵馳援上,不可走路風聲,另在永州昌府一事上...微臣以為,最重要的是罌的搜查和嚴禁,還有追查!”
聶牧說完,拱手退回自己的位置。
長公主微微一震,看向聶牧突然明白了什么,沒錯,剛才這孩子,已是面面俱到了,畢竟才十六,連她都覺得,可以了。
可經聶牧這一說,仿佛如夢初醒,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民心!君輕民重!這不光是一句話!
當初,她竟忽略了這個!這聶牧,是個良臣啊。
從目前來看,永州昌府一事上,這孩子以雷霆手段,下令將永州昌府暫時封圍,所有官員,全部收押,一一查過之后再做定論,朝廷另排官員,急走永州任職,并調動周圍的駐軍強壓,還有礦山...
所有的布置,都算到位了,卻忽略了罌這個東西,這案子中,看似最不起眼的一環,能使人精神失控還能上癮的東西,細思極恐!
“本宮覺得,聶大人所言甚是!”
長公主開口,雍親王這才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邊境一事上,這聶牧尚且說在點上,的確該注意些,但是那什么罌,不過就是一種花草,不足為據,發現一把火燒了就是,什么搜查、嚴禁、還追查,那的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此時正是朝廷用人緊張的時候,邊境有不知道的外強虎視眈眈,朝中,剛聽聞,墨相突然得了重病不能上朝,羅閣老辭官,整肅這朝堂都的花去不少精力了。
那些事,且可放一放,這聶牧確有才能,卻是有些不分輕重緩急,那東西就算真的上癮,緩一時,也不打緊,他把永州昌府一封,也就在那范圍之內,不會禍及到其他,嚴禁到是可以下文,其他的,等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再說吧。
可長公主開口,雍親王卻不敢冒然說什么了,只能點了點頭。
“不知諸位大人,可還有別的意見?若無,便這般安排了。”雍親人一副平易近人的親近之態,加上年紀不大,便總讓人不由贊其持穩。
見沒人再說話了,雍親王便按著剛才相商的安排布置了下去,“諸位大人若沒別的事啟奏,今日便到這。”
“本宮還有一事要。”
“皇姑姑請說!”對待長公主,雍親王可不敢不敬。
“如今,朝中接二連三發生這諸多的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王爺,閑王傷也好的差不多,該宣他一同商議朝政。”長公主一句話,金鑾殿靜悄悄一片。
雍親王終于變了變臉色,父皇都料對了,果然,皇姑姑站在皇兄那邊,父皇說了,他閉關后,皇姑姑一定會站出來,讓他多聽聽皇姑姑,但唯獨一件事,不可能閑王皇兄沾惹朝政。
其實他知道,父皇么有給皇姑姑下旨讓她輔政,是算到了皇姑姑會這么做,因而,父皇就算是掌握了皇姑姑一個假傳圣旨的把柄。
父皇的心思,是在皇姑姑手里的霍家兵印上,錦州的兵馬,父皇一直惦記著。
但是,父皇不會開口,所以,讓他這個兒子代勞,將這個假傳圣旨的把柄交到他手中,可是...他的命是皇姑姑救的,他也有所不忍。
但是,父皇也說過,帝王之路,容不得婦人之仁。
皇兄也救他一命,如今皇姑姑舉薦,他今日違背父皇交代,算是還皇兄救命之恩。
“皇姑姑所言,本王也覺得應該,這兩件事,都是皇兄最先發現的,有他在,或許能辦的更妥帖一些。”
宮相見著,暗罵這外孫傻,他不好說,不開口就是,他這會擋回去,如今,他開口了,長公主提的,他一個人孤掌難鳴,只能順勢而為。
易雍明便讓花行去閑王府跑一趟,讓閑王明日開始參議朝政。
其實,大家都忘了,閑王本就有議政之權,不過是受傷了而已!朝議散去,文武百官都沒回家,各自回各自的衙門辦公,這多大事,誰敢回去休息?
一句調兵,是那么簡單的?糧草、兵馬名冊、兵器、領將、等等,多的是事,再加上永州昌府的事...封圍一個地方也是天大的事了。
“長公主,閑王求見。”這才散了朝,長公主準備去往乾元殿,雖皇上說沒有召見不得入內,長公主要在門口看看,誰也說不敢說什么。
“剛才才說著他,他就來了!”長公主停步,讓周圍宮人都散了。
易九兮穿過回廊,見著長公主一個在乾元殿不遠的小涼亭等著,連忙大步上去,知道周圍沒人,暗中還有銀星便開門見山。
“皇姑姑!”
長公主望著易九兮下巴上的傷口,嘆了口氣,“可還疼?”能叫她一聲皇姑姑,便還是敬她幾分。
“不疼!”兩人心知肚明。
“急匆匆入宮找本宮,是為了這個吧。”長公主抬首,望著乾元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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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九兮點頭,同望過去,竟隱隱聽到一陣梵唱,“皇姑姑,九兮不知道,父皇要做什么,只有你知道,但九兮知道,皇上并沒下旨讓你協理朝政,皇姑姑這些年,一向遠遠看著,并不干涉朝政,此時卻要...假傳圣旨上殿議政,可見...是真的到了大夏危機存亡之時,皇姑姑,可能與我說說遇龍?”
長公主慢慢扭頭,側目看著身側的人,良久,幽幽一嘆,“你還知道多少?”說完又是一笑,“這個時候,你要出手,便是最好的時機,錯過這次機會,你不會再有機會了。”雍明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要讓他開始插手朝政,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大權在握。
“皇姑姑是在勸我奪權嗎?皇姑姑一向最看重就是大夏江山穩固,朝堂穩固,這可不像皇姑姑說的話,皇子奪權,牽涉的又何止一兩個?”一場奪位,傷筋動骨啊。
“本宮不說,你便真的能不動嗎?”長公主負手而立,收回目光望著乾元殿。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我想皇姑姑能辦到,即便日后,皇上出關知曉,也不會怪罪皇姑姑。”
怪不怪的,有何區別,左右,她也沒多少日子,“說說看!”一口一個皇上,父子之情,是真的斷了...看看,能讓他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他想要的條件會是什么。
“外公年老體邁,辭官歸鄉,川西邊陲之地,怕外公離開多年,尋不到與他下棋的人,九兮想要請封川西為封地,此生,只要京都還是大夏疆土,若無皇上旨意召回,絕不返京。”
“什么?你要去川西?”這下,長公主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臉驚訝看向易九兮。
“是!”
長公主聽的這斬釘截鐵的一個是字,沉默良久,“你剛才說,讓我與你說說遇龍?”聲音輕了許多。
“如果,皇姑姑愿意說的話。”他總不能強人所難,雖然,只有她知道,前面乾元殿正在發生什么。
“遇龍一曲的由來,就不用皇姑姑說了,你該清楚,許多人,都將這曲遇龍當做是大同帝固權的一種手段,實則...還有另外一個說法,大同帝當年,真的遇到龍了,相傳,大同帝年輕時候,被人追殺,不慎跌落山谷深處,追殺他的人以為他必死無疑,畢竟是萬丈深淵,可是他活著回來了,潛龍在淵,騰必九天!在他跌落山谷的時候,因禍得福,跌落在一條沉睡的巨龍身上,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置身一座廟宇之中.....”
故事其實很簡短,大同帝遇到的那條龍,是被困在那山谷深處的,已經囚禁了數萬年,大同帝是紫薇命格,是人間真龍,跌落時摔傷,真龍之血破了封印,那條被困的真龍獲救,便化身一個和尚,給大同帝傳授了一套潛龍在淵的的武功心法。
大同帝出谷之后,再無對手。
但是,這套心法,大同帝卻無法傳授后人,覺得可惜,便求的真龍留下可傳授的法子,真龍言說,這本不是凡人能學的,但是恩人求,他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據說,那套武功心法,只要人間真龍之血加上梵音大菩提吟唱九天,便能喚出真龍傳授潛龍在淵。
而梵音大菩提,則是當日大同帝所在廟宇中的一段梵音,而那廟宇便是最開始壓制真龍的封印。
這兩者合一,真龍便認定,能召喚出它的人,必是大同帝后人,若有緣能聆聽龍吟,便能習的這套心法。
按大同帝說的,人間帝王,便是人間真龍,自然聽的懂。
“所以...皇上想要得到真龍傳承的潛龍在淵,便也不怕什么江湖、什么高手!”做一個正在的天下強者!
這豈非玩笑?
看來,她著實是把他刺激到了!竟妄想至此,“皇姑姑不阻止?如此荒謬...”
“因為執念太深,無用!”皇帝一心想要成為大同帝那樣的千古一帝,可這數千年來,不也就出了那么一個嗎?
諸多神秘色彩包裹在大同帝身上,都是添磚加瓦,而換了別人,當真就是荒謬!
可大同帝少年這一點跌崖經歷,卻是有史料佐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