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齒城,一座充滿神秘傳說的城,藏身黃沙大漠,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存在。
海市蜃樓,便是所謂幻境。
娘去尋過荊齒城?尋這個做什么?為了傳聞中的寶藏?笑了笑,定是不可能。
聽聞,這荊齒城藏著黃沙大漠沙匪的大量寶藏...
老太爺知道的,果然不多,林霜語并未聽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反而對她娘更加迷惑了,而老太爺也是一陣恍惚。
林霜語離開后,老太爺久久未動。
墨寶華...前朝之后...紫極...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還是只閑王...不過知曉這個秘密,他到是放心一些了。
“陳昌!”
門外,聽的里頭喊,陳昌連忙推門而入,“老爺!”
“府里的事,往后,你都不用先告訴我了,直接跟大小姐匯報。”
陳昌頓了下,抱拳緩慢答著:“是,陳昌明白了。”往后這個家,大小姐是真的當家做主了。
林霜語入宮被罰的消息風一般的傳開,聽聞,縣主剛入宮沒多久,閑王殿下和墨家公子就先后進宮了。
不過,墨公子好像是趕巧了去尋皇后,閑王殿下到是為了未過門的王妃去的,聽宮里傳出的消息說,閑王對林霜語可是百般溫柔萬般愛護。
什么摔壞了御賜之物,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這是為墨家出口氣呢,只是罰跪,也就是敲打敲打而已,不算太重,皇后娘娘算是厚道了。
也不想想,這紫縣主可是狠狠打了墨家一記大耳光,所以大家明知皇后是故意借口罰人也沒覺得過分。
分寸把握的不錯。
很快,這紫縣主被罰的事就被另一樁熱鬧給蓋過去了,總算又一樁事與這紫縣主沒關系了,最近,這京都城里的事,仿佛事事都能在繞著她打轉一樣。
話說,在紫縣主出宮后約莫個個把時辰,皇后便召見了各大家族的命婦商議幾位王爺的婚期,這可是大喜事啊。
而且,這才商量,婚期便大致定下來了,只待皇后稟明了皇上,皇上點頭各家就可以辦喜事了。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這幾大家嫁女,皇家一下娶這么幾位王妃,這抬嫁妝、下聘禮都是有的看,不得比著來?
這女子的嫁妝,可是證明她在娘家的地位,這幾位嫁的都不是普通人,她們嫁過去的,也不管是自己,還有身后的家族,將來,這儲位之爭真不好說啊,幾位皇子,都有后盾了,說來說去,話題又轉到紫縣主身上了。
這閑王選了這么一位王妃,可是有些跟自己過不去啊,這本就處在劣勢,還不想辦法增添助力,這雖說是一段膾炙人口的風流佳話,可對權力漩渦之中的皇子來說,屬實有些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味道了。
“主子,皇上這是要給京都局勢一個定局了。”童光年挽著袖子嘆了口氣,主子從宮中回來之后便一直坐在書房,一坐就是進一個時辰。
蜜娘上了三回茶,都是一滴未動。
“婚事一定,父皇就會有動作了,今年的大夏,會是一個轉折點。”所以,父皇不會容許有任何亂子,才會這般著急讓各家的親事都搬上日程。
易九兮終于動了動,撐著頭的手也有些酸麻了。
“主子,那些人,的確是墨家那位老夫人的宮衛,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出動。”蜜娘趕忙上了一杯熱茶,主子剛才是再想什么什么?
“盯著,若是有動作,格殺勿論。”
蜜娘和童光年同時震了下,主子是為了王妃吧,就是在被關入三司時,主子也只是吩咐,任何情況,不可妄動。
只要一動手,宮里很快就會有消息,主子可想好了?
“是!”蜜娘沒有遲疑,主子怎么說,她怎么做就是。
可心里,還是有些替主子...其他幾個,這下可是風生水起了,而林霜語...雖封了個縣主的頭銜,卻是有名無實,林家更是借不上勢,這天底下,有才有本事的女子太多,主子若是再大局已定時娶一個這樣的王妃他,她沒什么想法。
可現在,主子處境堪憂,正需要借力,林家可是一點都借不上,甚至...還的靠著主子。
就拿今日這事來說,若是其他幾家的女子,就會知曉輕重,權衡利弊,絕不會在這時候去墨家鬧這一通。
就算是退一步說,皇后也不會這么毫無顧忌的宣召進宮,說罰就罰,也的考慮一下她身后的家族,主子更不必冒險進宮,弄的讓人笑話了。
這就是差距。
“童老,你和蜜娘換一下,京都的事,你來盯著,蜜娘,你去一趟邊境!”
邊境?蜜娘遲疑了下才輕聲答了,此去邊境,路途遙遠,加上辦事,少則半年,多則一年...
童光年看了一眼蜜娘,拱了拱手道:“主子,行者就在邊境,有什么事,加急傳書過去一趟就是,蜜娘去一趟,時間也要耽擱不少。”
“父皇要釋兵權,行者一個人,空難控住局勢,蜜娘,你去之后,讓行者一定要嚴控軍中動向,你一直負責這幾條線的情報傳遞,我要第一時間知曉邊境情況。”
“釋兵權?”
童光年和蜜娘驚的互看了一眼,是不是太早了,雖說,這兩年,大夏邊境少有摩擦一片平和之勢,可朝中手握兵權的幾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不必幾大世家在朝中站的一席之地,他們多是開國功勛之家,如今多不插手朝中,并不表示他們真的就遠離了朝堂,他們手中的兵權,可都還在。
這頭一個,就是晉國公府和云家,甚至,端親王和慶康王府、德仁王府、羽林侯府都要卷進來,還有幾位大將軍!
皇上是想,在儲位未定時,軍權在握!
可這是釋兵權啊,一個不好,是要出大亂子的,比當初罷免主子還要眼中,罷免儲君,尚且事出有因,也在京都,是皇上可控的范圍,加上主子如此配合才沒出什么事。
可那是兵權!
“主子,可是宮里有什么消息傳出來了?”這等大事,如今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皇上總不能說動就動,說把兵權收回來就收回來吧?
易九兮搖了搖頭,“婚期便是信號。”
“總要有個由頭吧?”太突然了,童光年有些沒回過神,這件事,雖說是遲早,可按著他之前和主子聊的,起碼還要三年以上。
“很快就會有的,且準備著吧,童老,你準備一下,陪本去一趟岳家。”
今兒這是怎么了?童光年和蜜娘再次受驚了,岳家,主子這是要...動了?
他們一直就盼著主子早些動,也勸過無數次,可主子總是優哉游哉的,好像真沒打算一樣,今日在宮里,到底發生什么了?
“主子...您...”有些激動。
“本王今日問了她一個問題。”易九兮勾唇一笑,所以,剛才他回來細細思索了一個時辰,本來,這場儲位之爭,他想暫時置身事外的,可現在...
他不能置身事外了。
若今日他尚是太子,他的王妃,縱是出身平民,皇后不能貿然讓他跪,再則,父皇都提速了,他也的跟上腳步。
否則,真到了大局開亂時,他還沒準備,怕是真會有些措手不及。
他也并非非要那個寶座,可他必須有讓父皇和他人不能妄動他的實力,因為,他有要護著的人。
儲位之爭,其實就是力量之爭,真正的皇位之爭,還早!
那時候,即便有儲君,也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大家心里都明白。
她...是林霜語吧,蜜娘忍不住開口低聲問道:“主子問了什么?”是一個什么問題,讓主子突然改變了想法。
“本王問她,可想當皇后?”思及此,忍不住搖頭一笑。
“這么說,主子是為紅顏折冠啊!”童光年了然一笑,忍不住開了句玩笑,這也正常,紫縣主到是誠懇,這世上,哪有女子不想當皇后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原來是因為她一句話,主子便能如此不顧一切,插手儲位之爭。
易九兮搖了搖頭,她的第一反應,他看在眼里,很嫌棄!并非做態,是真的嫌棄,可是她又那般高傲的告訴他,一個皇后,她沒什么受不起的。
不是要不起,而是不想要。
“蜜娘,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動身,京都的事,與童老交接一下。”
“是!”明日,這么急嗎?
“主子,我先讓人去給岳老送個信。”
岳家一向低調,岳老沒事就找地方釣魚去了,這突然去,不一定在府上。
此刻墨家,墨亦宏正在待客。
墨相的客人,從來不缺,不管是來拜見的還是真有事上門相商的,但是,有一位客人,每次來,墨亦宏的書房附近便一個人都沒有。
這位客人每次來,都會事先給墨亦宏消息,墨亦宏只需擺好棋盤在書房等著便是。
來人,每次都是背對著書房門口的位置坐著,下棋的速度永遠不急不緩,哪怕是一眼看穿的棋局,也下的緩慢。
“你這一步,走的可是不太好,皇帝起疑了,當年的孤兒都查了一遍,知道是哪里出了紕漏嗎?”
墨亦宏拈著子搖了搖頭,他也想不通,自從大夏立國之后,他便少與張湘往來,羅止今是如何知曉的?
若非羅至今扯開這口子,也就沒有仲懷的事,雖說,仲懷的事,這位幫忙,很快抹平了痕跡,皇上的人沒查到什么,但皇上還是起疑了,如今,這幾枚子,暫時就都成了死子,用不上了。
“仔細想想,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若是不怕這漏風的洞口走出來,早晚有一天,要壞事。”
“這件事,的確是我這出了紕漏,放心,會找出來的。”
“知道就好,你家那位夫人,你也盯著一二,紫家那小丫頭,暫時不能出事,等皇帝找到帝王劍再說吧,另外...你還的辦一件事。”
“請說。”
“紫家那丫頭背后的人,一定要找出來。”身影頓時沉了幾分。
“背后的人...是說,紫家真留了人?”
“別跟我面前裝糊涂,什么紫家留了人,是玲瓏的人,當年,你對玲瓏動心,差點壞了事,幸好,你還不糊涂,男人,要干大事,最忌兒女情長,若非她要顧著她女兒,恐怕早就讓她翻盤了,從目前的跡象來看,紫家那丫頭應該還知道的不多,否則,就不止是一封休書,至于她的人為何沒告訴她,怕也是與她當初的想法一樣...”
“明白了...”被人道出心思,墨亦宏并未覺得尷尬或者什么,只是默默的將話應下。
是啊,當年他不該動心,可那樣的女子,如何能不動心。
“你不是一直想問一個問題嗎?”
墨亦宏突然眸光一亮,定定的望著對方,看來,知道對方要說什么。
“她,不是你的女兒!”
“不可能...那是...”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那人名字里,有一個華字!玲瓏的小名,叫寶兒,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