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能拿出什么證據嗎?”
業老爹家拐角處,幾個人影靜靜看著眼前的熱鬧。
銀星也沒想到主子會出現在這里,看向童老的眼神帶了責怪,這冷的天,主子負傷在身,怎么能讓他出來。
聳了聳肩,童老表示無奈,主子要做什么,誰也不能左右。
在莊子上呆了這么些天,易九兮只是想出來走走,銀星的能力他不懷疑,可眼前這女子也絕不可能是個單純的鄉野丫頭。
如此,他的考慮一下了。
“她不需要證據,也沒有證據。”
沒證據她這么鎮定?銀星一臉不解。
童老習慣性的捏著胡子,面色略顯凝重,輕聲道:“好個聰明的小丫頭,主子。”主子說的沒錯,她根本沒有證據,如果有,早就發作了,也不至于弄的這一臉傷。
但是,她現在也不需要證據,因為她找到突破口了。
“如果不是臉毀了,的確是個好人選,收放自如!銀星,當真查明白了?”這地方可養不出這樣的女子來,蜜娘想到什么神情一變。
事關主子安危,絕不可大意,當初搭救主子,當真只是巧合?
銀星這會也有些不確定了,眼前的冷小花和之前他看到的的確不同。
如果連他都查不出底細,那…誰還能查出來?
“童老,她的臉能治嗎?”易九兮意味不明,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蜜娘眉頭一動,主子什么意思?這女子來路不明!
“能不能治,的看過才知道,主子…此女~還需慎重!”
易九兮輕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大家跟隨看了過去,只見場面已經發生了轉變。
那個瘦小單薄的身子步步緊逼,大冷天里,冷大莊已經被逼的冷汗直流。
“沒錯,我的確和你們冷家沒什么關系,我也不是冷小花,我不過是你們調包回來的,真的冷小花被你們送到哪里去了?”
“你…你胡說!”
冷大莊已經亂了方寸,是不是胡說,他比誰都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害怕,因為眼前的冷小花說的一點不差,連本該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她都知道,所以他露怯了。
他夠狡猾,可在墨寶華面前,也只是有幾分狡猾,根本不是對手。
墨寶華沒有給冷大莊喘息的機會,繼續道:“母子連心,女兒被調包了,當娘的怎么會察覺不到,月娘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不顧身子,月子里就出去找人,你怕事情敗露,情急之下便殺了月娘!”
“胡說!你這野種,休的胡說八道!”狗急跳墻,冷大莊急了,他不能讓冷小花再說下去了,不顧一切沖上去就要動手。
“爹!”一直沒有開口傻在當場的冷有良突然一聲大吼!
冷大莊呆住了,全場鴉雀無聲,視線都落到了冷有良身上 黝黑泛紅的的皮膚,不算太高大的身子看上去有點站不穩,一雙眼睛此刻漲的通紅,一直攏著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緊緊拽成了拳。
冷大莊眼神閃爍,竟是第一時間避開了。
墨寶華眉尾輕挑,看來,冷大莊需要交代的不止一兩個人。
“爹!”冷有良又是一聲喊,這一次聲音小了點,卻透著濃濃的悲傷。
冷大莊不可置信的看向冷有良,隨即目露兇光的看向自己兒子,“怎么,你也聽這丫頭胡說八道?你腦子糊了是不是?”
平時他這么吼上一句,冷有良早就慫到一邊去了,今天卻一動不動望著冷大莊。
“為了隱瞞孩子被掉包的事,你不惜殺了月娘,冷大莊,這背后指使你這么做的人,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
想通關節,墨寶華不用細猜就知道,主導這一切的,不可能是冷大莊。
如今她就是冷小花,既然知道了,總要弄清楚,免得日后麻煩。
“你還不快動手將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弄回去!”冷大莊心虛不敢讓冷小花繼續說下去,只能朝著自己兒子施壓。
奈何,冷有良一動不動不聽使喚。
冷大莊只好自己動手,墨寶華自然不會傻的此時再讓冷大莊擺布。
“大莊,到底怎么回事?”事關人命,業老爹也不敢胡亂插手,問完冷大莊又看向冷小花,“花兒,人命關天,可不敢胡說!”
剛才還圍著看熱鬧的村民這會都沉默了,是被嚇的,他們這冷家村祖祖輩輩的,還沒聽聞過這樣駭人聽聞的事,偷換親孫女,殺兒媳婦,冷大莊圖啥?
這會看冷小花的表情都是疑惑!
“業老哥,她胡說八道,她瘋了!”
“大爺、鄉親們,我若胡說,任憑處置,事關人命,請鄉親們幫忙請里正前來主持公道,如若不然,去告官也成!”
請里正,告官,聽到這,鄉親們都開始緊張了,看花兒這樣子,難不成是真的?
告官?殺人!藏在人群里的冷知遠反應過來,撒腿就往家里跑。
月娘二嬸是爺殺的?冷小花不是他們冷家的人?
冷知遠腦子一團亂麻,他不傻,看爺和二叔的反應,他敢肯定這里頭一定有問題,爺要是真殺人了,那…那他明年想去考個童生,誰會給他做保?
不行,娘都把銀子準備好了,他也有信心能中,是童生才有資格考秀才,成為秀才就有功名了~
不能報官,越想,冷知遠跑的越快!
“銀星!”
易九兮一開口,銀星便朝著冷知遠的方向扔了一顆石子。
后背一麻,冷知遠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
“這一手虛張聲勢挺漂亮,可那老漢也不是個善茬!”
童老忍不住感慨,這農戶之家竟然還有這種事,這丫頭又是怎么知道的?
當時她只是一個嬰兒,知情的人又死了~也沒接觸過外人,如果僅憑一點蛛絲馬跡便能抽絲剝繭還原真相,那這丫頭...可是比他看見的還不簡單啊。
“十四年前...銀星,去查。”
“是!”
主子既然插手,這事就的頭尾都清楚,后面不管事態如何發展,這丫頭今天肯定要帶走。
冷大莊就是膽再大,能干出殺人的事,聽到要報官還是嚇的不清,畢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窩里橫而已。
別說他,就是業老爹也有些慌神了。
“爹…月娘她?”冷有良終于有了些反應,似是求證,一步步朝冷大莊靠近。
“不是我殺的!不是!”本能的狡辯不認卻是越發的心虛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