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哪怕她身上再多的疑點,人沒了,這孟嘗君也只能默默地消化掉了。
這次出行,她的關注點還有另一件事。
由于城中邪師作遂,疾病蔓延,所以沛南山長他們也跟在軍隊的后面,別外還有一個意外之人來了,便是莫荊,他不知是何時來的漕城,如今正站在沛南山長身邊談話。
他們身后是樾麓弟子,這些弟子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布包裹,里面是什么陳白起大概也能夠猜得到。
莫荊來了,那么第二批樾麓弟子估計也快到達漕城了。
本來陳白起特地讓小白傳信給沛南山長,告知漕城真相,便是希望他能阻止更多的人卷入這場不知深淺的漩渦當中。
而這次陳白起很興慶姜宣沒來,這漕城如今就是一鍋大雜燴,什么亂七八槽的事兒都會發生,他這樣一無事處是文弱書生來了,只會跟著擔驚受怕罷了。
可如今看到莫荊出現,有些不確定姜宣、樂頤和穆青陽他們是不是都要來了,畢竟他們就在第二批隊伍當中,而莫荊是負責人。
陳白起想了想,便從兜里取出一塊素帕,蒙住了臉,她跟孟嘗君解釋了一聲,她擔心被人認出她便那晚表演的舞姬,會惹人非議,因此蒙上臉方便行事,這件事在孟嘗君看猴戲一樣有趣的眼神中默許了。
他們整裝齊發,一路上隊伍有序地前行著,馬蹄濺雪,車輪輾線,可惜這種晴陽天氣沒享受多久,便又是一片黑壓壓的陰天了。
風刮得很猛,這夾道口的風像薄刀子一樣,陳白起皮嫩,便將披風后面的帽子給戴在了頭上,她噓著眼抬頭,感覺好像快下雪了。
一路上,系統都在不斷提示,路邊有可采藥草,她都直接忽視了。
巫醫這職業相當于一個移動藥庫,只要等級夠了,什么藥草都可以采取,只可惜采得再多藥草,沒有單藥方子,也是煉不出藥來的。
她身上倒是配了不少低等丹藥,之前得到的“益氣方”也煉了好幾瓶,可這些基本都是些強身健體的藥,尋常人吃著也不太好,畢竟是藥三分毒。
如今她系統商城的錢是基本花光光的了,全都拿來兌換掉了。
這些日子里她始終低調著,這“名望值”也不見得漲。
“功勛值”更是半分沒動過。
只是她的等級還差一點就達到十五級了。
目前她的人物面板數據。
職業:巫醫 姓名:陳煥仙(齊)
等級:14(24300/73000)
種族:人類(麒麟血統開啟7?
屬性:生命力79;武力47;智力74;體力80;
她過了十級,如今可以無限地召喚藥侍,另外還差一級,便能夠升級技能“傀儡獸”,能再召一只傀儡獸輔助。
在十二級之后,其實她有一個新的巫醫技能解鎖了,這個技能屬于攻擊類,終于令她有了一項能夠護體的能力。
這項技能叫“邪巫之力”,這個技能原本是灰色的,陳白起用了一個技能點上去,它才啟動。
邪巫之力 等級:1
屬性:鬼系 目標:所有活著的生物。
技能描述:施放時具有對目標造成虛弱與慢性扼殺的能力,目標可施對一,亦可施對群。
另,這個技能的施放是需要特殊武器結合,還是必須占有死氣的東西,比如墓內的護符、死人身上的匕首,骷髏身邊腐爛的長劍等。
沾染的血腥戾氣與陰氣越深,如戰場上殺人無數的兵器,便越能夠發揮此技能的能力。
陳白起看懂了,卻發現這技能暫時她沒法用。
她身邊根本沒有符合條件的武器,像什么死尸身邊的匕首,還是什么長劍,她是一件都沒有找到。
所以12級到現在,這項巫醫技能,她還沒有真正的施放過。
這巫醫不屬于戰士,它的技能都屬于銹刀慢磨類型。
但它在保命方面卻十分卓越。
這個巫醫技能它還有一個被動技能,便是能夠吸汲它人的生命力來補充自己損失的生命力。
這也太逆天了。
完全可以確保不死,誰坑害她,她就吸食誰的生命值來補充。
可問題是,真有這么好的事情?
會不會其實還是有限制的,比如這個“邪巫之力”的威力與施放次數之類的。
她沒有用過,系統的講解也并非事無巨細,所以很多方面還需要她進一步摸索。
這戰車走著平沙路還算過得去,但是偶爾輾過一些石子便會一突一突地,陳白起站外了,會覺得比較消耗體力。
她本來身體素質就一般,再加上知道行軍的隊伍竟然是不吃午飯的,她那規律的一日三餐,這算是泡湯了。
早知道沒得吃中午那一餐,她一定會帶點什么在路上裹腹的。
不過眼下還有更緊急的事情,如今離入漕城西門還有一小段距離,她得想個法子怎么拐個彎讓孟嘗君出兵去扶夷湖救人。
陳白起在視線不經意掃過扶夷湖方向時,忽然看到一片褐黑色的枯樹林后方躥起的黑煙,她面色一變,沉聲道:“主公,你看!”
孟嘗君見陳白起神色不對,便順著她的所指看去。
這時,魏腌與馮諼挨得近,聽到他們說的話后,也看了過去,前行的軍隊停了下來,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陳白起趁機道:“主公,這枯林后方是一片村落,忽見黑煙起,必是發生了緊急之事,不如——”
孟嘗君淡聲打斷了她:“先去整治漕城內的邪師與暴徒,他們盤踞在漕城中數月,危害已深,如這些野匪便暫不予其計較,稍緩再議。”
陳白起一愣,雖知孟嘗君不喜她多開口參言,卻仍忍不住道:“雖可能繞了一些路,但——”
孟嘗君看向她,眸露諷笑:“從此處到漕城不過一刻鐘,可到扶夷湖少說半個時辰,你說…只繞一點路,卻只怕去了那里再趕回來,便已是天黑了。”
好吧,只能是撂下漕城特地趕一趟,順路自然是不順的。
“可如今城中有守衛維持秩序,將暴徒困于一隅,并非急不可待,可這扶夷湖的村落卻正正處于危旦…”
“夠了,你真拿自個兒是本公的門客?”孟嘗君盯著陳白起的眼睛,眸轉薄涼,語氣明顯帶著不悅。
陳白起心道,這人怎么這么難纏,他的心究竟是有多黑才能夠對一村人的死活見死不救,倘若就這樣進了漕城,估計他這罪惡值又得漲不少了吧。
陳白起如今身份尷尬,人微言輕,一時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說服他,卻見這時沛南山長領著莫荊與張儀走了過來,衛溪不在。
她一見沛南山長等人,便下意識低下頭。
可一低下頭,她又覺得自己這是做賊心虛了。
于是,她又抬起頭來。
很明顯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沛南山長聽到了,他請求道:“若孟嘗君覺得來回跑甚是勞累,不如便借我三十人,容我去看看情況。”
孟嘗君蹙了蹙眉,對陳白起的話他可以不予理會,卻不好駁了沛南山長的面子,尤其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于是便猶豫著派哪三十個人給他。
陳白起聽到沛南山長自動請纓時,第一反應就是,以他一介文弱書生體魄前去扶夷村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批盜匪加上暴徒之眾,便絕對不是十幾二十人的規模,況且這兩者合作,她也覺得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