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就像一把無情劍,一點一點刺穿人的心靈,在心靈深處蕩漾起千層浪花,困難伴隨著我們每個人的一生,歷久彌堅只有經歷了萬般的痛苦,人生才能走入另外一個境界,也許這就是古書上說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翠平和趙云龍加緊步伐趕路,他們十分害怕天狐藍雨追上來報復,如果真槍實刀的干,姐弟二人絕對不是藍雨的對手,于是兩個人一路上馬不停蹄,最快把一口氣走出了七八十里路。
天色慢慢暗下來,西方升起的烏云飛快的布滿了天空,瞬間大地被一層黑暗籠罩著,烏云在半空中來回翻騰,離地面越來越低了,西風怒吼著卷起飛沙走石迎面吹來,眼前迷迷茫茫的一片,看不清遠方的道路。
大風過后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從天空中飄下來,瞬間在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姐弟倆卷曲著身子,十分艱難的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身后留下了橫七豎八的腳印,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飯了,干糧早已丟在白虎廟里頭了。
趙應龍抬頭望著茫茫無際的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上蒼呀上蒼我究竟得罪誰了,為什么這么多的人來追殺我,殺了我的全家還不夠,還要對我這個未成年的小孩子趕盡殺絕,你告訴我這是何道理,是何道理,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天理嗎”。
一聲聲的怒吼回響在半空中,伴隨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漸漸的消失在浩瀚無垠的茫茫蒼穹里,沒有誰能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人能回答得了這個問題。
翠萍停住了前進的腳步,回頭看了看凍得發抖的趙應龍,臉色已經變青了,嘴唇也慢慢的發紫了,怒吼過后的他再也沒有力氣繼續走路了,軟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嘴里不停的叫著,姐姐我好冷,姐姐我好冷,翠平看著凍的發抖的小應龍,一行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眼淚順過臉龐滑落在雪地上,瞬間淹沒的雪地里。
翠萍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淚水,用手摸了摸趙應龍的額頭,胡頭正在發燒燒的就像剛開鍋的開水一樣,小應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說,耷拉著腦袋躺在了雪地里,一動也不動。
翠萍使勁的搖晃著趙應龍的身體,可是無論他怎么搖晃,小應龍始終微微的閉著雙眼,一句話也不說,呼吸慢慢的變得微弱了。
翠萍看著小應龍冰冷的身體,心里就像針扎了一樣萬分難受,她暗暗的罵自己,你是怎么照顧弟弟的,她寧愿倒在雪地里都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小應龍就這樣眼睜睜的倒在自己眼前。
可是她也無法左右這個結果,她大聲的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可在這茫茫天地里,只有這漫天飛舞的白雪,別說能出現一個人影,就連一只小鳥也難以看到。
翠萍仰望著天空,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怒吼道:“蒼天呀蒼天,你為什么就不給我弟弟一個容身的地方,他是一個孩子,他究竟有什么罪惡,難道他用全家的性命來償還還不夠嗎?你們究竟想要什么,究竟想要什么,就讓我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我弟弟的性命吧,如果你們愿意,我愿用我這條性命除非我弟弟所有的罪惡,別讓她再受苦了,這就是一個孩子,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可憐的孩子”。
可是無論他怎么喊,怎么叫,在茫茫蒼穹依然靜悄悄的矗立著,沒有半點的回聲,只有這雪花,要人性命的雪花。
崔萍看了看這可惡的天空,看了看這茫茫的大地,覺著這一切都是空的,求人不如求自己,我一定要拼盡我的全部,與天斗,與地斗,哪怕是斗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把我的弟弟從死神手里拉回來,絕對不能讓他閉上眼睛,含冤離開這個世界。
翠屏急忙脫下外衣,蓋在了弟弟趙應龍的身上,伸出原本寒冷的雙手使勁的搓著小應龍的雙手和耳朵,希望能活動全身的血液,給小應龍帶來一次次的溫暖。
然而,這可惡的天氣太寒冷了,大暑過后的大寒沒有絲毫準備的降臨在了這兩個人困馬乏,精疲力盡的姐弟倆身上。
翠平無奈的抬起頭看著藍天飛舞的雪花,看著蒼茫無垠的天空,咬了咬牙,蹲下來使勁的背起深陷雪地里的弟弟趙應龍,擦了擦額頭上的雪花,怒睜著眼睛,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去。
如果他們就這樣倒下去,明天早晨他們你也許早就被凍成冰雕了,今夜無論如何也要走出這冰天雪地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翠萍咬咬牙堅持著往前走,兩條腿已經凍僵了,慢慢的失去了知覺,鞋子早已在冰天雪地里找不見了蹤影,光著腳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累了困了咬牙堅持著。
西北風又開始刮起來了,身后的腳印瞬間你滿天飛舞的大雪埋得無影無蹤,依然光禿禿的一片。
西北風夾雜著雪花毫不留情的打在這個青春少女的臉上,不留一絲一毫的情面。
遠方一片迷茫,霧霾天氣里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前方的山戀也看不見遠方的村落,只有這漫天飛舞的雪花和怒吼的西北風。
天地一片凄涼,萬物一片寂靜,安靜的連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翠屏沙沙的腳步聲,西北風漸漸停止了他的怒吼。
翠萍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慢慢向自己襲來,全身沒有了知覺,眼前出現一團烈火,暖暖的照耀著自己。
一陣眩暈后,她慢慢的倒在了雪地里,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雪花依然在飄舞,陰暗的天空就像憤怒的天神一樣,瞪著眼睛看著這慘淡的世界。
就在這時,遠方出現了一團黑影,黑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黑影移動的移動速度極其快,瞬間便飛到了翠萍的身邊。
這才看清楚是一位白眉老者,只見這老者一身仙風道骨,身穿灰色長道袍,硬朗的身體出出透露著強勁的力量,鈞鈞有神的眼睛透露出悠遠而深邃的光芒,似乎能看破整個宇宙的變化,一看就知道是修道千年的三界異人,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另外一種人。
白眉老者手指輕輕一點,翠萍和趙應龍從雪地里飛起來,靜靜的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白眉老者抱起翠萍和趙應龍就像隨手拿了一本書一樣既輕巧又靈活,沒有感覺到絲毫吃力的樣子,健步如飛的他,身影輕巧靈活,似乎就想冰天雪地里飛翔的一只小燕子,充滿了活力。
他帶上翠萍和趙應龍飛快的消失在了茫茫長空里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