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英一向老實懦弱,在金靜跟前從來沒有大聲說話過,更別說急眼,然而此刻她竟沖著金靜大吼,這讓金靜很吃驚,怒其不爭,恨得牙癢癢。
都是因為個男人啊!還是個那么不堪的男人!
“金勝英,你是不是瘋了,為了那么個人品有問題的渣男沖我吼?”金靜受不了金勝英的變化,這變化像是背叛。
金勝英此刻的確是魔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竟敢沖著金靜大聲嚷嚷。
“我為個男人,你就急眼了嗎?難道我要一輩子圍著你轉,做你身邊的跟屁蟲,一輩子活在你的光芒里,你就高興?你只是我的妹妹,你能給我一個家嗎?你能和我生孩子嗎?”
金靜有些驚呆了,“金勝英,你在說什么啊?”
金勝英怎么可以說出這么沒臉沒皮的話來?
“都是箏行那些家長又在你跟前挑撥離間了,是不是?”金靜胸口燒著一把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口舌是非,那些家長總是抓住金勝英耳根子軟在她跟前說些“女人還是要結婚還是要有老公,妹妹不能陪你一輩子”的話來,偏偏,金勝英又是個恨嫁的。
“金靜,不要管別人在我跟前說什么,你自己摸著自己的心說一說,你能陪我一輩子嗎?你為什么要去照顧桑教授,伺候她吃喝上廁所,爸媽在世病床前,你難道比我殷勤多少?你為什么要去對別人的父母這么獻殷勤,還不是為了接近弓翊?”
老實人一旦爆發,完全像是一枚啞彈突然又爆炸了,殺傷力無敵。
金靜目瞪口呆看著金勝英,臉頰火辣辣的。
金勝英卻沒罵完。
“我為個男人,你就不為男人了?為個男人,進了質量有問題的古箏,別人都去退貨你卻不肯,你重情重義通情達理,還不是為個男人?我就愿意被劉崢嶸哄著怎么了?你倒是讓弓翊也哄你個試試?你就是妒忌我,我和你之間到底誰更賤?”
“啪”的一聲,金靜給了金勝英一個耳刮子。
耳光響亮,金勝英的臉歪著,許久才回過臉來,臉頰上已經是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金靜這才感覺到手疼,過意不去地喊:“金勝英…”
她想要去撫摸一下金勝英的臉,金勝英扭開身子,恨恨看了她一眼,跑進了醫院大樓。
病房門猛地被推開,金勝英又跑了回來,這讓劉崢嶸死氣沉沉的面孔頓時來了精神:“大金老師——”
劉崢嶸一眼就看見了金勝英臉頰上的紅印,“小金老師打你了?她怎么可以——”
劉崢嶸沒說完,金勝英已經撲到床前,一頭扎在他被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金勝英哭得太傷心了,整個身子顫抖不止,劉崢嶸終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對不起。”
都是因為他,大金老師才被小金老師打的,這么大的人還被自己的妹妹打耳光,這是一件多么傷自尊的事情啊。
都怪他。
可是金勝英哭得昏天黑地,根本沒有聽見劉崢嶸的道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