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先生不留下來吃飯嗎?”白荷牽著覃浪看著已經站到門外的弓翊,旋即又說道,“家里粗茶淡飯還是不留弓先生吃飯了。”
弓翊:“…”其實他想留下來吃飯的。
弓翊伸手揉揉覃浪的腦袋,覃浪揮手說:“弓叔叔再見。”
“謝謝弓先生,辛苦了。”白荷有禮貌地向弓翊點頭致意。
弓翊看著母子倆,聽見肚子里忍不住的咕咕叫聲,改變主意說道:“我還是留下來吃飯吧。”
白荷:“…”
覃浪已經歡喜地將弓翊重新拉進了屋。
走回來的金勝英金靜姐妹倆急忙調轉身子急急走掉。
“怎么辦金勝英,這飯還能不能回去吃了?”上次被弓翊訓斥,又被弓翊逐出會場,這對金靜來說簡直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弓翊是她的偶像啊,這樣的經歷對金靜來說,慘不忍睹,想起來都痛。
金勝英干了半天活,又煮又洗,此刻饑腸轆轆,她摸著肚子愁云慘霧,說道:“不會吧,他應該不記得我們了吧?他是大演奏家,一天到晚見到那么多人,我不信他還能認出我們。”
這是對自己的長相多么不自信?
有時候金靜也覺得神奇,她和金勝英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可是性格差異卻這么大,仿佛是南極北極。
金靜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張臉雖然不是美女,可也長得很有特點,她堅信弓翊能將她認出來。
認不認得出來,總得見到面才見分曉,兩個人的肚子卻是實打實地餓了。
“金老師吃飯了!”身后傳來好學生覃浪的召喚,姐妹倆半推半就折回身子。
“金老師,弓叔叔也留在家里吃飯哦。”覃浪驕傲地介紹。
“弓翊”二字讓姐妹倆內心犯怵,但覃浪渾然未覺,他繼續樂淘淘說道:“弓叔叔已經答應我,吃完飯可以和金老師合影,咦,金老師,你們走得好慢哦。”
金靜和金勝英臉頰一抽,互視一眼,萬不得已跟著覃浪回到了覃家老房子。
飯桌上,覃浪花正看著弓翊思念覃小津:“要是我爸爸也在就好了。”
遠在英國,某位后爸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怎么了?怎么了?”走到病房門口的覃山海聽到這聲響又折回身子。
覃小津忍著疼,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去給詩琳小姐上課吧,記得快點把《鳳求凰》給她教會。”
覃山海原本的擔心在聽到覃小津的請求后轉為笑容。
異國他鄉醫院病房,短短數日,兒子跟他說的話比過去幾年加起來的都多,雖然還是那么不耐煩,那么倨傲,那么不情愿,但是真的已經講了很多話了,比如“我渴了給我倒個水”“喂,我餓了想吃中國菜”…
原來被人支使是這么幸福。
就像此刻,他又支使他去給詩琳小姐上古箏課,原本他對詩琳小姐很沒有好感,但因為覃小津的支使,竟也感覺詩琳小姐沒那么討厭了。
“有什么需要就叫常蘇。”覃山海指了指病房一側的常蘇。
覃小津揮揮手示意他快走:“這些不用你交代,你只管去上給詩琳小姐上課。”
“這個也不需要你交代。”覃山海說著,走出病房,帶上了病房門。
一轉身,他的唇角就露出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