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躺下,世界歸于寧靜。
白荷面朝外側臥看著窗外,窗外有月光透過窗簾,她能感覺身后的人沒有睡,正在默默注視她的背影。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都睜著眼睛,卻沒有動彈,假裝睡著,似乎都怕驚擾了對方的靜夜思。不知道就這樣靜靜躺著到幾時,終于累了睡過去…
星移斗轉,月沉日升。
蕭占因為睡得不好,一臉起床氣拉開了房間的門,另一個房間的門也同時拉開,一個纖瘦的年輕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站在房間門口,向蕭占看過來——
小女孩眼睛一亮,驚呼起來:“常叔叔!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說著小蝴蝶一樣飛撲過來,親昵拉著他的手對那女人介紹道:“二姨媽,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常叔叔,他煮飯可好吃了,他是世界上會煮飯的叔叔里最帥的——”
覃浪花拉著蕭占的手走到白茶跟前來,興奮得大眼睛忽閃忽閃:“二姨媽,你可太有口福了,常叔叔來了,我們就有美味的早餐吃了。”
白茶盯著眼前的男人,已經被這副好看的皮囊亮瞎眼了,她呆呆道:“這明明是大明星蕭占啊,我看過蕭占演的所有電視劇…哦哦,那個和蕭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叫常蘇…”
蕭占這樣的大明星,白茶再孤陋寡聞也很難不關注,畢竟家庭婦女平常能打發時間的消遣也無非是抱著手機刷劇,蕭占的劇、蕭占的八卦新聞全都會關注,蕭占前一段時間一直被誤會隱婚、奉子成婚就是因為有一個人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那個人的名字叫常蘇。
原來和蕭占一模一樣的常蘇就是外甥女覃浪花口中不停提到的常叔叔。
白茶向蕭占點頭致意,露出笑容說道:“你就是常蘇吧,我聽浪花說過,你是我姐夫的生活助理。”
“姐夫?”蕭占被錯認,按照一貫的性子早該發飆,但錯認他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沒法計較,此刻聽著白茶的話發現了關鍵詞。
“覃先生是我的姐夫,白荷是我大姐。”白茶伸出手去想要和蕭占握手,又覺得不妥趕忙收了回來,改為點頭致意。
也就是說那個頂著和他一模一樣面孔的人,真實身份是覃小津的生活助理。想到自己平常是怎么對待驅使助理的,再想到自己這張臉竟充當著覃小津的生活助理,蕭占不由黑了臉。
覃浪花熱情洋溢的:“常叔叔,我和哥哥好久沒有看你做飯了,我現在就去把哥哥叫醒,哥哥哥哥,常叔叔回來了——”
覃浪花去拍覃浪的房門,很快一個睡眼惺忪的呆萌小少年便拉開門走了出來,一見到蕭占,登時醒了:“常叔叔——”
兩個孩子撲過來,一人一邊拉住蕭占的手,正要把蕭占架到樓下去,白荷的聲音及時響了起來:“浪,浪花,你們在干嘛?”
什么詭異的名字?蕭占低頭看著兩個孩子,所以這個女孩子叫浪花,這個男孩子叫浪?就這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也敢叫浪?
“媽媽,你看常叔叔回來了,”覃浪花眼角眉梢全是笑容,“我們又可以看常叔叔煮飯了!”
看常叔叔煮飯可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啊!
然而媽媽無情打碎了孩子們的美夢。
“快放開這位叔叔,他不是常叔叔,他,不會煮飯!”不用猜,白荷就下了定論,眼前這位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手殘黨。
別說比常蘇了,比覃小津也是絲毫沒有可比性,人家覃小津不好看嗎?家境不好嗎?人家不也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他不會煮飯嗎?”覃浪花仰著頭不可思議看著蕭占,覃浪則是揉了揉自己眼睛:“他明明和常叔叔長得這么像。”
“長得像不代表他就和常叔叔一樣能干啊!”白荷走過去牽走兩個孩子,“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就算他和常叔叔長得像,但是常叔叔會的他也一樣不會,常叔叔會做飯他不會,常叔叔會功夫他也不會!”
兩個孩子發出驚呼:“啊?”滿滿的嫌棄和失落啊,這位叔叔怎么這么笨,白長了一張和常叔叔一樣好看的臉。
“白荷小姐!”蕭占走過去,仿佛有一座火山即將爆發,“白荷小姐就這么喜歡跟孩子說別人的壞話嗎?”
這副要吃人的尊榮白荷昨晚已經看膩了,絲毫不帶怕的,她笑笑說道:“這怎么是壞話呢?我只是在跟我的孩子講真話,難道蕭先生會做飯還會功夫?”
蕭占黑著臉:“就算我不會這些,難道我就沒有別的優點了嗎?為什么白小姐只跟孩子說別人的短處,不多說說別人的長處呢?”
“哦,敢問蕭先生,您有什么長處呢?”某小姐臉上的假笑就跟真的一樣,讓人氣得癢癢,又無可奈何。
蕭占忍著胸口怒氣,說道:“白小姐昨天不是在排練廳看過我唱歌?”
“哦,那我就要說句公道話了,我覺得蕭先生這首歌唱得還沒有我家小津好聽呢。”
某小姐這句話不管是不是為了故意氣人,總之從房間內走出來的某位先生恰好聽到,登時心花怒放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覃小津高興了,蕭占卻快氣吐血了,直接不吃早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飯桌上,覃小津有些犯難看著白荷,“怎么辦,向清那邊告訴我,葉波今天不會來藍花塢接蕭占誒。”
白荷卻表示理解,這樣的臭脾氣是個人都忍受不了,那位經紀人一定是像一天到晚帶孩子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放飛的寶媽,終于有了甩手的機會立馬求之不得。
白茶端了早餐去敲門:“蕭先生,早餐一定要吃的啊!”
“不吃!”門內的人很任性。
白茶:“…”其實她也不是真心來勸他吃早餐的,只不過是借機來看大明星,畢竟對于她一個家庭婦女來說,能夠親眼見到活人大明星,這樣的機會不可能再有了。
白茶一向不善言辭,被拒絕了一次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端著盤子呆呆站著,房門呼啦一聲開了。
門內人暴躁地出現:“你去轉告你姐和你姐夫,不要打電話給我經紀人,我經紀人來接,我也不回去!”
白茶再次:“…”她是剛剛從飯廳過來的,有些內幕她是知道的啊,經紀人并沒有要來接他啊。
白茶看著這位大明星,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