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胸前突然有了沉重的負擔
“大臉盆之術？這個名字有什么深意嗎？”張旭升愣在原地。
吃過早餐，他再次被左騰打發去做問卷調查。
“阿毛，老左每天讓你搞這問卷調查，究竟是為了什么？”門口，公孫虎拉住了匆匆出門的左騰，提醒道：
“不要忘了，兩個月的龍凰大比對你來說是巨大的考驗，你怎么能夠這樣掉以輕心呢？”
“阿虎，不用擔心我，我會努力的，我對自己有信心！”張旭升抱了抱公孫虎，笑道：“師父安排我做的事情，肯定有深意，我只要好好完成就是。”
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臉懵逼。
張旭升這個家伙，早上去搞什么問卷調查，白天也不看斗破，反而看什么小學數學…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說對自己有信心？
悅書齋里究竟有什么，讓他變得如此狂妄？
倒是對于張旭升與公孫虎之間的情義，隨著張旭升地位的提高，他們不再覺得這情義可笑，反倒覺得這情義可貴起來。
這兩天，他們與族里的同齡人一同看斗破，在家和路上的時候，忍不住會討論一番，彼此之間也親密許多。
如今，悅書齋不僅是他們“修習”的地方，也是他們最喜歡的社交場合。
這里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講話又好聽，他們超喜歡這里。
“敢當著我的面說左掌柜的壞話，找打！”突然，排隊的人群里，某處出現了騷亂。
一個滿臉驚懼的年輕男子倒飛了出去，足足飛了五六米。
公孫鴻雁保持著出腳的姿勢，氣呼呼地叉著腰。剛才那句話正是她喊出來的。
人群從她身邊分開，少年們紛紛遠離了這位背景大、不好惹的少女。
他們一邊遠離，一邊在心中腹誹：
我們可都是聽說過的，你跟悅書齋的左掌柜關系差得很，左掌柜還當眾把你弄哭過，怎么你還這么維護左掌柜呢？
等等…公孫鴻雁什么時候成為源士了？
剛才這一腳，明顯有留力，卻輕輕松松將人踹飛五六米。
顯然，這公孫鴻雁還不止打通了一個竅穴！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一直到現在，感知到斗破中修行之秘的，不是只有夏奎、公孫虎、吳尋三人嗎？
除了吳尋以外，另外兩人都是在左掌柜的幫助下才成為源士的。
明明左掌柜沒有將通過斗破修行的訣竅告知公孫鴻雁，公孫鴻雁是怎么感知到的呢？
“看什么看？沒想到吧，本小姐是個天才，只是之前沒遇到悅書齋這樣的地方，天賦被壓制了！”公孫鴻雁昂著頭，高傲地走過長隊，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邊。
原本站在最前邊的吳求給她讓出了位置，垂頭喪氣地退后了幾步。
吳尋來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笑道：“怎么？看到身邊的熟人一個一個正式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不自信了？”
吳求沉默著不說話，吳尋笑了笑，來到公孫鴻雁的身邊，低聲道：“公孫小姐真是聰慧，修行資質不高，卻能以一己之力破解斗破中的修行之秘，吳某嘆服。”
公孫鴻雁斜他一眼：“用不著你嘆服，我才打通了四個竅穴，可不敢驕傲，要驕傲也要等到我超過你的那一天。”
說是不驕傲，然而她說話的時候，頭顱昂得特別高高，嘴角咧得特別大。
吳尋并不氣惱，反而放低了姿態：“心態謙和，不驕不躁，公孫小姐真是讓吳某自愧不如啊。
實不相瞞，吳某有事相求。
公孫小姐也瞧見了，我那蠢弟弟是墨河城第一批接觸到斗破的人。
可是，直到現在，他除了對書中人物、寶貝了如指掌，修行上是一無所獲。
他現在頹廢極了，我這做哥哥的看在眼里，卻又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我這樣愚笨的人，恐怕看不透斗破背后的玄機，只能請公孫小姐你這樣聰慧的人幫忙。
我想，公孫小姐的善心墨河城人盡皆知，肯定愿意幫忙。
若公孫小姐你愿意幫吳某這個忙，不管結果怎樣，吳家都將重謝！”
吳尋說時感情深切，甚至還心痛地抹了抹眼淚。
公孫鴻雁被吳尋捧得飄飄然，側頭望向天空，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盡可能平靜：“那你讓他來看看我是怎么利用斗破修煉的吧。
不過，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教會他！”
“如此，便多謝公孫小姐了！”吳尋躬身道謝，轉過身去，憋著笑來到吳求的身邊。
等吳尋將自己和公孫鴻雁的對話完整復述了一邊，吳求滿臉通紅，心情復雜地一拳錘在吳尋的胸口。
不久，悅書齋玄學的營業時間到了，左騰拉開大門，看了一眼人群、大致算了下人數，嘆著氣回到收銀臺。
“怎么左掌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發生了什么？”
“可能是張旭升的修行進度不能讓他滿意吧，左掌柜還是太自信了。
讓一個修行時間僅僅兩個月的新人，擠進龍凰大比的前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張旭升也沒有專心修行，而是一直在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哼，悅書齋等著被打臉吧！
到時候，我們千家就能得到一道異火，家主實力大增，從而一統墨河城，讓城里的跳梁小丑全部消失！”
“你說，到時候，家主挑選哪道異火會比較好？”
“那還用說，肯定選排名最高的！對了，排名第二的異火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看斗破的進度不快，還沒看到這些。”
“我也忘了，等會去書里翻翻不就知道了嗎？”
最后那些議論出自千家子弟之嘴，他們的聲音不大，卻被成為源士以后聽力敏銳的公孫鴻雁聽見。
于是，這幾個人被公孫鴻雁堵在了門口、指著鼻子罵道：
“你說誰跳梁小丑呢？就你們千家，還妄想得到異火，白日做夢！
就說你們，蠢得我都要笑出聲了。
斗破能隨便翻嗎？那是要懷著虔誠的心情一字一句琢磨的！
就你們這態度，一輩子也別想感知到斗破里的修行之秘！
要是你們一直沒有收獲，最后肯定要哭卿卿說悅書齋是在騙人了，真惡心！”
那幾個千家的少年惱火得很，可又不敢招惹公孫鴻雁，只能不服氣道：
“跳梁小丑不是說你，我們感知不到修行之秘也不關你的事，用得著你來說我們？”
“本小姐就是看你們不爽，不可以嗎？”公孫鴻雁撇嘴一笑。
收銀臺處，左騰聽到公孫鴻雁要求別人虔誠地去讀一本網絡小說，感覺很尷尬。
而且公孫鴻雁這么把人堵在門外，會影響悅書齋做生意。
于是，左騰小小地警告了一句：“公孫小姐，請不要胡鬧！將悅書齋的客人堵在門外，也屬于在悅書齋鬧事的范疇！”
公孫鴻雁聽到這話，又憋悶又委屈。
我可是在幫你們悅書齋說話，我是在維護悅書齋！你卻這樣說我！不可理喻！
這樣想著，公孫鴻雁眼里冒出淚花，氣急地跺腳，指著左騰道：“你不講道理，你無理取鬧！”
左騰：“？？？”
女人這種生物這么奇怪的嗎？
“好，我無理取鬧，我錯了好吧？”左騰可不想看到一個妙齡女子在悅書齋門口哇哇大哭，只能避開雷，順著公孫鴻雁的話說下去。
“呸！敷衍！”公孫鴻雁抹去眼淚，氣呼呼地到院子里去了。
虧我還想著把通過斗破修行的訣竅教給別人，讓悅書齋的生意更好的！
這個家伙不識好歹！我才不要做對他有利的事！
可是，吳求也是蠻可憐的。
公孫鴻雁想了一圈，決定還是不管左騰，繼續之前的計劃。
于是，悅書齋里出現了這樣一幕：
公孫鴻雁坐在吳求的對面，表情嚴肅地翻開斗破，一言不發、一字一句地閱讀。
偶爾，她驚呼一聲，將書往回翻幾頁。
看到情節激烈處，她會眉頭緊皺；看到無辜之人遭到劫難，她會落淚；看到事情完美的結束，她會露出開心的笑容。
就這樣，快兩個小時的時候，公孫鴻雁當著吳求的面打通了一道竅穴。
“你，悟了嗎？”公孫鴻雁從修為提升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眼神期待地看向吳求。
吳求一臉懵逼，從昏沉的睡意中驚醒：“好像沒有，又好像有一點感覺。”
“那你演示給我看。”公孫鴻雁將書遞給吳求，然后表情嚴肅地站到他的身后。
吳求顫顫巍巍地將書翻到自己之前的進度，雖然控制了速度，但由于被情節吸引，他還是很快地翻了頁。
“你怎么讀得這么快？”公孫鴻雁不滿地停下他的動作，指著一段內容問道：“你說說，這里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他是個壞人，他就做壞事唄，哪有這么多為什么？”吳求一臉疑惑。
“那你看他做壞事什么感覺？”公孫鴻雁皺著眉頭。
“沒什么感覺啊，能有什么感覺？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啊！誰會關心他？”吳求感覺莫名其妙。
“哼！你看到這個壞人做這樣的壞事，你不會想他為什么這么壞嗎？你不會想快點有個人出來砍死他嗎？你不會希望他要殘害的無辜之人能夠得到解救嗎？”公孫鴻雁氣呼呼地說了一堆，不耐煩道：
“你自己悟吧，我不想教你了，你真笨！”
說罷，她遠離了吳求，一副擔心自己被傻氣沾到的模樣。
吳求：“…”
我只是看個話本而已，要這么投入的嗎？
投入…想到這點，吳求沉默了許久，最終選擇按照之前的節奏繼續閱讀。
我要是不投入，我能一直不停地往下翻書？
讓我不管之后的劇情，慢悠悠地讀，偶爾還要翻回去讀，根本忍不住好嗎？
時間飛逝，又一個白天過去。
對于悅書齋的客人們而言，這是收獲頗豐的一天。
即使沒有感知到書中的修行之秘，他們能看到如此動人心弦的故事，也已經滿意了。
對于張旭升而言，這也是很有意義的一天。
按照左騰的吩咐，他讀了不同科目的基礎書籍，并時時通過練習題檢測自己，順便幫林小草解答一些作業上的疑惑。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覺得，這些系統、嚴密的知識很吸引自己；后面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師父的用意。
通過富有美感的公式、模型解釋世界，讓他對自身能力的掌控也上了一個小小的臺階！
相信隨著他對這些知識的學習更加深入，他將會取得實力、眼界的全方位大幅度提升！
張旭升不由得驚嘆：師父真是睿智啊…
但對于左騰來說，這是無聊、煩躁的一天。
不能修行，不想看書，沒有娛樂，無所事事，偏偏精神極度亢奮、一點也不困！
以上種種，讓他找林小草麻煩的頻率高了許多，讓林小草苦不堪言。
由于客流量不達標，而且相對于前一日沒有提升，他還被系統多次警告。
左騰對此表示無奈，抓耳撓腮，怎么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我看你不是想不出來，而是不愿意想！”系統嘆了口氣：“有的宿主會積極主動地完成系統任務，有的宿主則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你想干什么？”左騰直覺不妙。
系統沒有回答他。
直到左騰修行了一夜，神魂之力接近枯竭以后，系統的聲音才再次出現。
那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憐憫：“宿主修煉了一夜，想必很累了吧？
累了就睡吧，等你睡醒，就會變得精力充沛、能力大增！”
“真的？”左騰頭腦昏沉，感動地睡去。
原來，沙雕系統也是會關心人的啊！
“啊，睡得好爽！”
清晨，院子里清脆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左騰伸著懶腰坐起身來。
嗯？有些不對勁。
胸前突然有了沉重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