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問你了,張小弟現在情況怎么樣?”回到收銀臺處坐下,左騰拿出一本斗破擺在桌面上,隨口問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公孫虎面色擔憂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左兄你也看到了,我昨天沒來悅書齋,因為我被禁足在家,我爹他不允許我插手張旭升的事情。
他還說要把我派去幫張旭升周旋的源士都關禁閉,但不知怎的,那些人沒有被下令叫回來。
今早我從他們那了解了些許情況,張旭升現在很危險,但按照前兩天的情況來看,他還能再撐個一到兩天。”
“看來,此事拖不得了。”左騰跟著搖搖頭:“我不便出手將張小弟帶回悅書齋,若他能安全回來,我保證護住他,畢竟張小弟的危局發自悅書齋。
但若是他不能活著回來,我也不會為他出頭。我是生意人,張小弟潛力高,將他收歸麾下對我有益,我才愿意出手,但死人是最沒價值的,沒價值的事情我不會做。
結果如何,且看他的命數吧。”
左騰如此說,是為了讓公孫虎多出力,同時掩飾自己實力太弱、不敢離開悅書齋的事實。
左騰也想救下張旭升,可惜實力不允許,只能如此。
張小弟,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你既然敢果斷地殺人,就必須自己扛過去這許多磨難,自求多福吧…
公孫虎聞言,黯然地點點頭:“左兄的意思我明白,張旭升今日之危局,也是他性子過于剛直,你沒有義務為他攬下這許多事情。
說起來都怪我,若不是我叫來千星火來悅書齋,他與左兄你也不會發生之后的沖突;若不是我沒有考慮完全千星火潛在的危險,啊…張旭升他也不至于遭此禍事。
我會盡力將張旭升安全地帶回悅書齋來,若最終沒有成功,我也會分清是非,不會將仇恨算在悅書齋的身上。”
說到最后時,公孫虎已是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低沉的怒吼。
這怒意,顯然是沖著千家去的。
說完張旭升的事情,左騰換了話題,攤開面前的斗破,讓公孫虎在他身邊重復閱讀對應打通第一個竅穴的內容。
他則是戴上了金框眼鏡,看書的同時,分心觀察著身邊的源氣變動。
融合了陀舍古帝之后,他不需要全神貫注就能清晰地感知到源氣的流轉。
雖然他本身的修行資質還是很低,但是加上陀舍古帝這個修行兼戰斗作弊器,他在修行中的潛力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源士。
之前他說要等到張旭升安全回到悅書齋,他才會幫公孫虎成為源士。可這幾天公孫虎的表現讓他很是滿意,覺得提前一兩天讓公孫虎成為源士也無妨。
還能借此讓其他人更相信悅書齋的神奇。
公孫虎見左騰讓自己重復閱讀斗破的第一段內容,心中恍然,對斗破中修行之秘有了一定猜測。
他毫不猶豫地搬了個椅子來,坐在左騰的身邊,一字一句地閱讀,態度嚴肅。
只是,以這種態度看斗破,體驗確實差,不一會他就看得頭昏腦漲,直嘆修行不易。
突然,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別急著翻頁啊!”林小草焦急地伸出手指著某個字,問道:“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左騰暴躁的聲音緊接著傳出:“林小草,你看看你自己,有個討人喜歡的妹妹的樣子嗎?不要在這里騷擾公孫小弟了,自己玩去!”
“切!”林小草聞言,噘著嘴委屈巴巴地走了。
公孫虎抹去額頭上被嚇出來的虛汗,吐槽道:“妹妹這種生物,實在是難纏。”
“也還好吧。”左騰看著書,脫口而出:“我覺得未婚妻更煩人一點。”
“哈哈…是嗎?”公孫虎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嚇得捂著耳朵:“我什么也沒聽見,我聾了。”
左騰斜他一眼,知曉他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
看書看得頭暈,一不小心說出了黑歷史,大意了啊…
看了六遍斗破開頭的時候,左騰的視野中,公孫虎眉心處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旋渦。
左騰一看這旋渦的規模,便知這旋渦比不上張旭升的“馬達”,只比自己的“小破碗”好一點,頂多算是個“水桶”。
于是,他站起身來來到公孫虎身邊,兩只手把公孫虎提起來,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公孫虎慘叫連連。
左騰直皺眉:“不要反抗!”。
然后無視公孫虎的慘叫,任意地擺布著他的身軀。
在公孫虎慘叫連連的時候,悅書齋的院子里,坐在角落的吳尋額上青筋暴露,咬牙忍耐著痛苦。
在他身周,有一絲絲的黑氣冒出來又消失。
他的弟弟吳求,遠遠地躲在一邊,見到他身周異象消失,才小心翼翼地靠過來問道:“哥,怎么樣?這斗破對你有效果嗎?”
吳尋閉著眼,深呼吸緩解著痛苦,許久才睜開眼,虛弱道:“我的境界竟然下降了,我原本打通的二十六個竅穴關閉了一個!”
“什么?”吳求低聲叫道:“這樣豈不是說斗破不僅對你無用,還有很大的負面效果?”
“不!”吳尋的眼神中光彩耀人,他激動地回答道:“我感覺得到,之前我的修行都是強行為之,是以透支甚至毀壞根基的形式換取修為。
你應該也看到過,我修煉家族心法之時,身周三尺不能進人,毒云重重,草木盡枯。那便是我修行副作用的外在體現,實際上,我身體內部受到的創傷,遠比外界的表現嚴重。
而如今,隨著這一顆竅穴的關閉,我感覺到,我根基的漏洞被填補了一部分。如果我繼續閱讀斗破,我修行根基的缺憾會逐步被彌補,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免不了要吃一些苦頭。
根基彌補完成后,我修行時仍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但這沒啥大不了的,能夠快速穩固地提高修為,而且不會因為修行傷害到身邊人,我已經滿足。”
吳求聽吳尋嚴肅地說了一大串,由衷道:“哥,你真是個天才!看第一遍斗破就能感受到其中修行之秘的源士,除了妖孽張旭升,只你一人。
而且你修行時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我們都很心疼你,你卻能視而不見,在這點上,我覺得你比張旭升更強!
我們這一脈的榮光,全系在你的身上了!”
“這算不了什么,我對于斗破中的修行之秘仍是是一頭霧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能稱天才?”吳尋擺擺手,轉頭看向收銀臺的方向:
“我修行難題的解決,多虧了你的掛念和悅書齋的神奇,你陪我一道去向左掌柜致謝吧。
爹總是教導我們,修行路上要做到心境無缺、不虧欠任何人,我們當銘記才是。”
隨后,吳求吳尋二兄弟來到收銀臺處,看到了被左騰提著一只腳和一只手、連聲呼痛的公孫虎。
“都說讓你不要掙扎了,你偏不聽,非要自找苦吃是吧?”左騰一邊將公孫虎的身體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一邊訓斥。
“啊!痛痛痛!左兄你輕點啊,你搞的太痛了,我忍不住要亂動啊!”公孫虎苦叫。
吳尋吳求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覺得這場面有些神秘、有些驚悚,又有些曖昧。
他們沉默著不敢插話,一直耐心等著,直到左騰一把把公孫虎扔在了地上。
公孫虎躺在地上,沒有慘叫,而是眼神呆滯,嘴里囁嚅著:“修行,竟然這么難的嗎?”
但馬上,他便興奮地一個彈跳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感覺到了,我已經打通了第一個竅穴,成為了源士!現在的我既靈敏又強壯,無敵!”
“無敵你個頭啊!”左騰坐下了,一杯汽水“咕咕咕”下肚,罵道:“你知道你有多重而且有多不配合嗎?我提著你擺姿勢,手都擺酸了。
這買賣真不劃算,不過是讓你幫我干了這么一點小事,竟然要費這么大力氣幫你修行!”
“嘿嘿。”公孫虎憨厚地撓著腦袋,笑道:“多謝左兄助我成為源士,只是我有個疑惑,難道以后我修行也要這樣被人提著、隨意擺布?我看別人沒有這樣啊。”
“別人想這樣我還不樂意呢。”左騰不耐煩道:“要不是看公孫小弟你人不錯,與我性子相合,我才懶得這樣幫你。
沒我的幫助,以你的資質,打通一個竅穴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等等…”看戲的吳求忍不住插嘴道:“左掌柜,你和公孫虎剛才是在修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修?”
雙修你個頭啊!左騰瞬間一頭黑線。
公孫虎則是沖過去,惡狠狠地把吳求橫抱起來罵道:“雙修!雙修!雙修你個鬼,你這么喜歡雙修的話,我來和你雙修好了!”
說著,他任意地擺布著吳求的身體。因為他成為了源士,力氣大增,吳求掙脫不過他,只能連聲求饒。
在他們的打鬧聲中,吳尋上前兩步,微笑道:
“左掌柜,多虧了你店里的斗破,我才能解決修行法門的重大難題。
吳家人一重在修行路上求索,二重不虧不欠。此番我撐了悅書齋和你的大恩情,必須要對等回報才能讓我心安。
還請左掌柜說說你需要的物件、或是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吳尋定當全力滿足你的心愿。”
“你客氣了。”因著吳尋的禮貌,左騰對他觀感不錯,但并不打算讓他幫自己做些什么,淡然道:“你閱讀斗破的代價是一金幣一次,早已明碼標價,你不欠我什么,無需回報。”
“話是如此,但斗破對我來說實在是意義重大。若非斗破的出現,我幾乎要決定荒廢我這一身修行的本事,做個閑散公子。
是悅書齋和左掌柜你,給了我繼續修行的道路,并讓我能夠登上比尋常源士更高的險峰!如此恩情,豈能用區區一枚金幣或是一千金幣回報呢?”吳尋言辭懇切,請求道:
“請左掌柜務必讓我做些什么,不要讓我的道心留下缺憾才好。”
“這…”左騰沉吟,看向打鬧的公孫虎、吳求二人,說道:“悅書齋內禁止打鬧,你們去院子里看書去!”
“切!左兄真是偏心,肯定是見吳尋修行天賦好,所以只愿意把悄悄話說給他聽!”公孫虎吐槽道,兩人自覺沒趣,甩甩袖子走了。
見他倆走遠,左騰才揮手讓吳尋靠近,耳語道:
“你若一定要報答的話,我這里正好有件小事需要你辦。
你給千家帶句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