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簽約
玄，乃玄妙之意幻，為變幻、虛幻之意 兩者相合，意指神奇變化，虛幻莫測。
秦鋒沉默良久，打字道：“好一個玄幻！特別適合斗破！可惜在下能力有限，不能新創網文分類，否則定當讓本書有個好歸宿！”
感受到吳風的坦誠相告之意，秦鋒也不禁感慨萬千，從小養成的江湖義氣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求總編開新分類頻道。
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多謝！”
吳風回應道。
秦鋒切入正題，道：“不知先生全書篇幅幾何？預價又為多少？”
吳風：(╬￣皿￣)=○
“請說人話！”
秦鋒見此，不由得搖頭失笑。
他經常和武俠文作者交流，情不自禁用上了半文言特色的溝通方式，卻忘了這是一位白話文作者，這是對他的不尊敬......
也不知道這土豆是不屑于用半文言，還是壓根不會用......
“抱歉！請問您這本書總共有多少字數？您心中的整本訂購價又是多少？”
一般來說，在簽約時作者就會和責編敲定好全書篇幅和價格，在簽約后就會直接上架，開始創造收入。
吳風也知道這是正常流程，他猶豫了下，回道：“總字數大概在五百萬字左右，整本書的價格......一百五十塊吧！”
見此，秦鋒瞪大了雙眼。
五百萬字？
一百五十塊？
要知道，最長的武俠文也沒有超過一百萬字的，因為它們都十分精簡，短小精悍。
舉個例子，用白話文說這么一段話：
“我站在陽臺上抽煙，風抽一半，我抽一半。我沒跟風計較，也許風也有煩惱吧......”
將之換成半文言則為：“憑欄倚，吞云煙。半入清風半入喉，清風也染人間愁。”
讀者若是一目十行，恐怕很難體會到作者的用心和伏筆。
字數這么多也就算了，畢竟是白話文，秦鋒能夠理解的。
但是整本書售價一百五十塊？
貴的這么離譜的嗎？
須知，擁有十萬讀者級別的第一階梯作者，他們的作品也才在150~200元區間浮動。
吳風這么一來，直接就是第一階梯作者的待遇，哪個讀者會買他的賬？
更何況，他現在還只是個沒有任何名氣的新手作者......
其實，吳風也不想賣這么貴的，他也想薄利多銷，爭取用第一本書打出名氣，隨著讀者數量增多再慢慢提升下一本書的價格。
可是，吳風的內心卻不允許啊！
本來他就已經很可恥地盜用了斗破這一經典名作，現在若是再將其賤賣，恐怕土豆大佬也不會同意的！
按照前世的訂閱模式計算：上架后千字三分、上架前的三十萬字是免費，抹掉一些零頭，整本書的價格大致就在一百五十塊了。
這是最低價，說什么也不能再低了，不然就對不起土豆大佬了！
秦鋒沉默良久，道：“字數......這個問題不大，但是這價格實在太高了，很難有讀者買賬！”
字數哪不算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等到后期，讀者點開一看。
哇塞，五百多萬字，看到天荒地老也看不完哦，作者莫不是在瘋狂水文？
直接就勸退了！
不同于前世‘大多數讀者沒有兩百萬字看都不看一眼’的常態，這里已經習慣了短小精悍！
只不過，在更大的價格問題上，字數問題只能退而求其次，暫且先不論。
“抱歉！這是我的價格底線！”
吳風忍痛回了這句話，他甚至都想想象得到對面編輯黑著一張臉的樣子，恐怕在心里把自己認為是想錢想瘋了的無良作者。
事實上，秦鋒確實臉色不太好，他根本沒想到吳風會開出個天價！
這作者難道不知道自己將來面對的是什么嗎？
是天羅地網的武俠文條條框框，以及無數前仆后繼的狂熱讀者！
敢列出這個價格......就不怕被口水淹死嗎？
思慮再三，秦鋒打字道：“這樣吧，我能做主的最高價格是三十元。若是同意的話，我們就可以進入到下一步......”
三十塊？
吳風皺眉思索了一會。
這價格實在是太低了，相當于前世一本一百三十多萬字小說的訂閱價，連兩百萬的門檻都沒有達到呢。
而且，三十塊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也就是第四階梯作者的底價。
這價格對于吳風這種新人作者來說，無疑是十分友好的；
但是對于這經典神作來說，卻是一種侮辱！
吳風歪著腦袋想了想，他也不愿讓話題就在此停住，看得出來，三十塊錢已經是秦鋒這個責編能夠給出的最高價了。
“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由于本書篇幅過長的原因，我愿意讓它一直免費到三十萬字，之后再開始訂購。”
“那時若是人氣不佳，我愿將后續內容分為五個部分，每個部分約一百萬字，售價為三十塊，讀者可自行選擇是否繼續購買下一部分；”
“若是人氣還過得去，反響也不錯的話，就拆成兩部分賣，每份75塊，或者直接一百五十塊賣出整本。”
“您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秦鋒注視聊天對話框良久。
顯然，吳風在價格上是不會選擇讓步的，不知他是對這書抱有極大的信心，還是單純地貪財？
不過，在秦鋒看來，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吳風提出的這個解決辦法反倒讓他眼前一亮！
竟然想到將整本書劃分成不同的部分進行售賣！
這等行為，在網文界中也算是一大創舉，之前可從未有作者這么干過。
雖然和吳風接觸不久，但是秦鋒卻能感受到：這是一位天馬行空般的作者，他總是充滿了創新和想法，勇于打破陳規，敢于接受艱難的挑戰！
相比起白話文形式的武俠，這個分批銷售斗破的行為反倒不算什么。
沒有考慮多久，秦鋒就決定應了下來。
現在多說無益，一切都要看后續的讀者反映來說話！
說不定在看到寥寥無幾的讀者粉絲后，吳風會改變主意，主動降低價格也說不定。
念此，秦鋒打出兩個字：
“可以！”
吳風松了口氣，他感覺剛剛的對話猶如一個世紀這么漫長。
按常理而言，網站都是作者的爸爸，是作者不可違逆的存在，一切都要按照網站說的去做。
但是啟點目前的處境舉步維艱，瀕臨破產，網站里很多編輯的心思已經不在工作上了，這也就給了秦鋒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先斬后奏！
他明白：自己如果一五一十地上報給主編，很有可能就被否了，到時候還要據理力爭，難以說服。
與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自己先偷偷簽下斗破，隨后再舉全網之力大力宣傳，倘若反響不錯的話，就算主編來興師問罪，自己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倘若效果很差，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自己將被讀者的口水淹沒，名聲變臭，以后恐怕不能在網文界混下去了。
至于網站，則可能是加速它的倒閉，但此舉也可能會為網站帶來一大波熱度和流量，說不定反而能挺尸得更久一點......
反正，功敗垂成，在此一舉！
大方向沒問題后，接下來就進入到簽約流程了。
秦鋒先是通過站短的形式給吳風發送了一份電子合同書，吳風則按照指導一步一步地填寫上面空缺的相關身份信息。
在填寫到銀行卡號一欄時，吳風心中一動。
幸好家里條件并不困難，相反，在整個昌豐縣這個四五線的小縣城中，吳風家庭可以算是中下層吧，手頭并不拮據，只是由于爸媽是自由職業者，掙得都是辛苦錢，不怎么穩定罷了。
因此，吳風在進入高中后便被吳母帶去銀行，特意開了一個銀行賬戶，里面存了吳風從小到大收到的所有壓歲錢，除去用掉的一部分，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大概有三四千。
其實，就算沒有銀行卡，吳風也會選擇立即去開一個。
他并不想用父母的銀行卡，因為怕這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若是一開始就銷量很好，他們會擔心不已，自己需要解釋一大堆東西；
若是銷量很差，那他們就更有理由奉勸吳風及時回頭，好好讀書了。
在填寫完電子合同書后，秦鋒檢查了一下，并無錯誤，他告訴吳風要盡快將這份合同書打印出來，同時還要加上自己身份證的正反面復印件，手寫簽好名后，一式兩份，將它們寄到啟點所在的地址。
“好的。”
吳風回完這句話后，企鵝上的頭像就暗了下去，剛剛和秦鋒溝通的這一段時間，已經浪費了上午碼字的大好時光。
余下的時間，他更要抓緊，奮力碼字，將更加精彩的內容呈現給讀者！
看著吳風暗下去的頭像，秦鋒搖頭笑了笑。
這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電子合同書上的身份證一欄：
“XXXXXX19860517XXXX”
他摩擦著下巴，吐出一句話：
“86年的？”
現在是元歷2004年，1986年出生的話，到現在也才18歲，剛剛成年！
“這么小的年紀就能夠寫出這般凌天傲意的網文嗎？”
“也對！自古英雄出少年！也正因是少年郎，才敢于打破這陳規舊俗，還網文界思想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