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胎,道基,丹液,金丹,元嬰。
五個境界。
在整個中世界之中,元嬰級別的修士,已經是頂級戰力了。
在場的人都是幼苗,都處在靈胎境。所以青木拿出了一尊金丹境的傀儡,便可以橫掃一切了。
正所謂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很應景。
除了張寧這幫人族看著是年輕人之外,那一頭頭的幼小龍屬,比貓兒也大不了多少的白虎,都是幼崽。
一尊金丹境的傀儡,自然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而李秀空手中的這把油脂傘卻也并非是普通的存在,而是一種到達了丹液境的護身法寶之流。
這個東西攻擊力可能不強,但防御力肯定極強。
在場的人身份都不簡單,雖然沒有類似于青木一樣,隨便拿出一尊金丹境的傀儡,但是取出一些特殊的寶貝,都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青木當時雖然對墨黑玉起了歹心,但猶豫沒有動手,卻是怕墨黑玉的手上也有什么了不得的寶貝,若不能一擊得手。
讓墨黑玉活下去,那他便要面對老龍王的怒火了。便是他的父親青龍王,恐怕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對,對,我們一起上對付他。”墨黑玉無條件支持張寧,連連點頭,獨角很是可愛,然后她張口一吐,吐出了一個龜甲。
龜甲懸浮在她的身上,龜甲發出了瑩瑩之光,組成了一個八卦的形態。
“這是我父親舊年脫下來的龜甲?”龜壽瞪大了眼睛,昂頭看這個龜甲,露出了羨慕之色。
對于龍龜來說,他們的龜甲本身就是一種寶貝。他背后的龜甲圖案還很模糊,但當他成年之后,龜甲上便會現出八卦。
除非遇到特別的事情,否則龜甲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脫離的。但是龜壽的父親當年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脫下了龜甲。
這副龜甲被煉化成了寶貝,龜壽本想向父親求取卻被拒絕了,沒想到竟然成了墨黑玉的寶貝。
“是啊。這是龜伯伯送給我的寶貝,雖然沒有進攻力,但防御力很強呀。”墨黑玉有些小得意,咯咯笑著。
“大家一起上呀。”隨即墨黑玉碰一聲化作了人類的小女娃,揮舞著肉乎乎的小手臂,為大家鼓氣。
那些水族,人族,甚至是陸行妖族都是士氣一振,紛紛吐出了自己的寶物,一時間寶光沖天。
品質最好,最特殊的當屬于墨黑玉的那件龜甲了。但是可惜這件龜甲只有防御力,沒有進攻力。
但基本上都在“道基”級別之上,或者有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雖然在金丹境傀儡面前,有些黯然失色,但是好在數量眾多,一時間竟然是東風壓倒西風。
青木雖然是小青蛟模樣,但是情緒還是浮現在他的臉上,他有些愕然,甚至是有些手足無措。
這幫家伙還真是不怕死嗎?
竟然真敢拿出這么多寶貝,與我的金丹境傀儡廝殺?
“你們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們嗎?只要殺光了你們,我獨自一個人回去,發生什么事情還不是我說了算?對,殺光你們。”
青木露出猙獰之色,不愧是家傳門風,歹毒且狹隘。
“嘿,我們這么多人,這么多寶貝。誰殺誰還說不準呢。”那陸行妖族之中似乎頗有地位的小白虎冷笑一聲,抬起虎爪,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
雖然可愛嬌俏,但卻也有了一些百獸之王的氣勢。
隨著這小白虎話音落下,在場的妖族,人族紛紛駕馭寶貝,打算與青木拼了。青木也已經紅了眼睛,今天是騎虎難下。
所以他也打算驅使傀儡,將眾人消滅。
就在這時,李元霸攔住了所有人。
“阿彌陀佛,眾位施主息怒。”李元霸雙手合十,一身僧袍被風吹起,光頭明亮,眉清目秀,眉眼間頗有笑意。
“祖能大師這是什么意思?現在不是息怒的時候吧?他可是要殺了張寧。而且還要殺光我們。”
李秀空右手捏著油紙傘,將傘柄靠在自己的右肩上,頗有一種撐著油紙傘行走的貴公子的感覺。
“對,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墨黑玉在旁大聲說道。
“諸位施主有人是同仇敵愾,有人是出于好心,有人是想幫黑玉公主,有人是想要渾水摸魚。但在我看來都沒有意義。你們有問過本人嗎?他需要幫忙嗎?渾水摸魚的妖族朋友,你們問過本人,他是可以輕易戰勝的嗎?”
李元霸眉目間笑意更盛,繼續雙手合十,聲音溫和道。
在場的眾人,包括青木在內都是一愣,隨即看向了李元霸,再看看張寧。此刻,張寧一襲白衣立在場中,腰間插著兩把刀,一把純黑,一把純金,頭發束起,系著一根黃色的絲帶。
在風的吹拂下,衣袖與絲帶翻飛,仿佛是一位神仙中人。
輕松,淡定,冷靜。
卻沒有任何的焦慮,恐懼。
以張寧目前的狀況,就像是即將面臨一場絕境的廝殺,但從他的臉上,身體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絕望。
就算是身為世俗的刀客,在面臨絕境的時候并不絕望,但也應該會露出拼死一戰的勇氣,絕不退縮的決心。
但他是如此的平淡,仿佛是在內庭慢步,仿佛是在風雪之中,欣賞梅花。
“此人若非是個白癡,便是有所仰仗,有恃無恐。”在場的人族,妖族在心中都是如此作想。
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在場都并非是庸俗,來歷都是不同凡響。雖說張寧是蹭了李元霸的風,才參加了這一次永寧江老龍王的壽宴。
但是后來進入真魔界,卻被那位天寶閣的張春年,贈給了天寶閣向來極少送出的天寶閣金牌。
若說在場之人必然是非同凡響,必然是未來風月世界內引領風騷的人物。但對方似乎更加的不普通。
“難道是那把刀?”所有人的眸光都不由集中在了張寧腰間的刀上,那一把漆黑如墨的刀。
他們記憶猶新,因為張寧與張春年的一番對話。
張春年說:“在此之前,我聽聞兄弟你的刀十分厲害,蘊含恐怖的力量。我張家子弟,都喜歡觀看寶物。我見心喜,想借兄弟的寶刀觀看一番,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張寧說:“我的刀不借。”
張春年故請。
張寧復又說道:“我家傳寶刀,十分兇險。握之必為刀奴,并非不借,而是不能借。”
簡單的對話之中,顯露出了這把刀的不凡。
但或許這把刀擁有這樣的力量,恐怖無比的力量。但能超越金丹境嗎?
而且金丹境的傀儡,也不是一把刀可以對付的。
金丹境的傀儡擁有智慧,擁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而刀只是一把刀。
刀想要成為所向無敵的刀,沒有主人是不行的,哪怕退而求其次,也需要一位足夠強橫的刀奴。
或許張寧是特殊的,不會被刀吞噬成為刀奴,但如何能發揮出刀的力量呢?
這從在場的人們手中的寶貝便可以看出一二了。青木的金丹境傀儡,擁有特殊的能源,可以自行活動。
黑玉的龜甲,李秀空的油紙傘都是特殊的寶貝,只要釋放出極少的真元妖元,便也可以驅動。
而一把刀,一把司職戰斗是劍,或任何武器,都需要足夠強大的主人驅動的。
總而言之,縱然手握可以殺神殺佛的刀,但沒有可以使用刀的力量,那又有什么用?
但是他為什么如此平靜。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張寧,墨黑玉碰一聲又變成了小黑蛟,小心道:“張寧哥哥?”
青木也更緊張起來,一時間沒有下令金丹境傀儡進攻,反而讓金丹境傀儡來到自己的身邊,進行防御。
他的眸子中狡詐一閃而逝,說道:“看起來你也并非是等閑之輩,我們拼個兩敗俱傷,也只是便宜別人。不如我們平分這朵純陽之花如何?”
“不要相信他。”墨黑玉叫道。
青木瞪了一眼墨黑玉,他這是試探,若是張寧稍微露出怯意,他便要驅使金丹傀儡,將張寧殺了。
沒想到一眼被墨黑玉看穿了。
張寧轉頭看了一眼墨黑玉,對這個又古靈精怪,又乖巧可愛的龍女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從腰間抽出了神刀。
神刀為柳葉刀,漆黑如墨,漆黑的魔氣卻散發出了邪魔的氣息。
這是一把恐怖的刀,足以掀起無邊風浪。甚至可以摧毀這座中世界,哪怕是元嬰境的戰力,也壓制不住這把刀。
若是這把刀落在了邪魔的手中,化作刀奴,便可以橫行諸天了。
但是在張寧的手中,這把刀卻非常乖巧。
畢竟張寧是特別的。
“殺了他!!!”青木瞳孔收縮,雖然說他沒有墨黑玉趨吉避兇的能力,但是本能還是有一些的,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青木歇斯底里道。
那金丹境的傀儡女子,應聲而動。不知道動用了什么樣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張寧的面前,右拳緊握,一拳轟擊向張寧。
金丹境的力量,哪怕是力量也足以消滅張寧這種幼苗了。
“張寧哥哥!!!”墨黑玉發出了一聲驚呼,龍尾亂甩。
“啪啪啪”她身下的龜壽卻是遭殃了,龍頭仿佛是吃了耳刮子一般不斷噼里啪啦的發出響聲。
龜壽無奈將龍頭縮回龜殼內,無奈道:“黑玉妹妹,你別打我啊。”
“這把刀有什么特殊之處?”
“或者說,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這就是張寧的葬身之地?”
其余人卻冷靜了許多,觀看局勢發展。
這一拳力量很大,帶起了強大的勁風,吹的張寧身上的衣袖與黑發狂舞,張寧笑道:“你見識過邪魔的力量嗎?”
“雖然邪魔的力量為佛法克制,但對付你們這些妖族,一般的道家,卻是極為強大的。”
張寧沒有揮刀,只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神刀借給了張寧一些力量。張寧這一口氣,吐出之后,便化作了一陣狂風。
狂風瞬間的吹拂過了金丹傀儡,威力涉及到了青木,但卻止于純陽之花。
控制的恰到好處。而狂風仿佛是火焰,而金丹傀儡與青木卻仿佛是燒到了極致的木炭,一片通紅之后,便碰一聲消散了。
卻并沒有化作細小的炭火,而是化作了最干凈的塵土,不急落在地上,便被風給吹走了,化作了大地的一份子。
張寧手腕一轉,將刀插回了刀鞘內。然后大步走了上去,將那朵純陽之花給拿下。其實就是催動了萬寶帆,將純陽之花給納入了萬寶帆內而已。
這朵花畢竟沒有根系,不需要真的采摘。
而在場的人已經完全呆若木雞了,靜靜的看著張寧拿走了那朵純陽之花。先是呆若木雞,然后從魂魄之中浮現了一股寒意。
說好的金丹境傀儡,可以橫掃一片幼苗的強大戰力。
竟然被輕輕吹了一口氣,就滅殺了。如此輕松。那把刀,到底是什么刀?
世界上竟然有這么恐怖的刀?
或者說這不是刀?而是一種法寶?
若真的是戰刀的話,不應該用來劈砍的嗎?怎么好像是借用了刀的法術,才將青木給消滅的?
如果有法術的話,那就是法寶了啊。
但不管怎么樣,不管是胡思亂想。這都是一把無比恐怖的刀。當然,也沒有超乎在場的人們的想象范圍。
畢竟雖然都是幼苗,但也都是幼苗中來歷不凡的人。
都是有見識的。
“再恐怖也只是一把刀。”不少人心中想著。
呆若木雞之后,仍然是沉默。那以小白虎為首的陸行妖族,也沒有心思再搶奪什么純陽之花了。
找死嗎?
“啊呀,張寧哥哥,你把青木給殺了。這下麻煩大了。青木雖然歹毒,兇險,又有金丹境傀儡護身,但也頂多是欺負,欺負我們。而他父親青龍王,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龍屬之一了。單打獨斗,我父親都怕不是對手啊。”
墨黑玉驚叫一聲,施展騰云駕霧飛快的沖向了張寧,在空中碰的一聲又化作了小女娃,肉手環抱住張寧的脖子,趴在張寧的背上。
“不過張寧哥哥你放心,你救了我。我父親一定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墨黑玉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