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的天境便有很強的感知力,更別說修出真元之輩了。
但是躲在暗處的人,卻沒有被天定宗的師姐們發現,乃是因為被無盡的魔氣遮掩了下來,換句話說,對方是魔修。
恐怕還是真魔的可能性大一些,邪魔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至于對方躲藏的原因不明,但是心懷惡意的可能性極大。
若是正大光明,何必躲在暗處?
若是陌生人,張寧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但好歹有表姐在,一路上也頗受這幾位師姐的照顧,張寧便稍稍注意了一下。
天定宗的陣型沒有變化,張寧,李牡丹,燕紫云被保護在中間,而王元光立在最前方,陳紅玉,錢素素立在左右。
大家都在陣法內,李牡丹操縱三才四極陣對付飛鼠。
“我們天定宗的三才四極陣,其實很簡單的。飛劍主攻,而符咒主守。看到籠罩在我們四周的紫氣沒有?這就是符咒發出來的。但不管符咒與飛劍也會因為威能耗盡,而不堪重用。李師姐手中的珠子既是陣眼,也是威能所在。李師姐體內的真元,也可以補充少許威能。也就是說使用陣法的人越強,這三才四極陣就越是持久。”
燕紫云對師姐們極是有信心,很隨意的站著,順便對張寧說道。
張寧點了點頭,他的萬寶帆中的翻天覆地邪魔陣,萬寶帆便是陣眼,他魂魄中的無邊法力,便是催動陣法的威能。
換句話說,他的萬寶帆依靠他魂魄中無邊的法力支持,可以無窮無盡的運轉下去。
而李牡丹的真元是有限的,更多的是依靠她手中那顆珠子,提供給陣法威能。
這才是正常操作。
張寧操縱的翻天覆地邪魔陣,則是非常正常操作。
燕紫云與張寧在陣內閑談,而陣外卻已經戰起來了。三才四極陣,三張符咒所帶來的防御力很強,但是范圍不大。那四柄紫色飛劍,主攻便是飛出陣外,以另外的四極劍陣行殺伐之事。
“吱吱吱!!!”那飛鼠乃是怪物,并非是生靈,靈智有限,只是本能的殺戮一切所看到的生靈。
它吱吱吱叫著,一大一小的蝙蝠翅膀振動,體型極為龐大,但速度極快。一雙眼睛紅光一閃,便已經閃身到了三才四極陣陣前。
“碰!!”那四柄飛劍竟然被晃過了,飛鼠的前爪探出,抓向紫氣,紫氣一陣沸騰,差點如水泡一般被抓破。
索性那四柄紫色飛劍回旋回來,四劍不斷交替,紫光沖天。噗嗤噗嗤,飛劍以極快的速度洞穿了飛鼠的翅膀,在飛鼠身上留下了一些傷口,最終四劍合而為一,從空中降落,直落向飛鼠。
飛鼠的翅膀出現了無數小洞,身上傷口流出了黑色的液體,但是很快恢復如初。它吱吱叫著,粗壯的后足一踏,便閃了過去。
“轟隆”一聲,四柄紫劍合而為一的紫光落下,撞擊向了地面,使得地面出現了一道大坑,一陣塵土飛揚,魔氣也開始翻騰。
短短時間的交手,飛鼠受了一點傷,但看起來問題不大。而三才四極陣,也消耗了一些威能。
“接下來是持久戰。這種飛鼠恢復力極強,又在無盡魔氣之中,占據地利。而我們的三才四級陣,威能遲早會耗盡的。但是飛鼠受傷也會越來越嚴重,恢復的會越來越慢。紫云,你也不要懈怠,待三才四級陣威能耗盡,我們三個一起上將飛鼠殺了。你留下來保護牡丹。”王元光師姐說道。
“是,師姐。”燕紫云老老實實的應了,也認真了許多的,手腕一轉,在身前耍了一個劍花,更靠近李牡丹了。
但也只嚴肅了這一剎那罷了,燕紫云抬頭對張寧說道:“過來我身邊,距離太遠罩不住。”
張寧沒有轉頭,卻更加注意魔氣之中的人影,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
燕紫云露出滿意的笑容,終于輪到我罩他了。
在大齊世界,這臭表弟可真是牛氣沖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乖乖當個小弟弟吧。
燕紫云愉快的又耍了一個劍花,紫裙隨之飛舞,長及腳裸的長裙,卻被她撩起塞入腰間,露出潔白的小腿,充滿了魅惑。
而正如王元光所說,接下來是消耗戰。盡管飛鼠的恢復力驚人,又坐擁地利,但是它不能迅速攻破三才四極陣的防御紫光,卻又要受到紫劍的傷害。
雖然一次次恢復傷口,但最終恢復的越來越緩慢。隨著時間過去,三才四級陣的威能自然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是飛鼠身上的傷口,卻也難以恢復了,飛鼠的蝙蝠翅膀上的大洞,已經變成了大缺口,開始殘缺不全起來。身上到處都是傷口,不斷流出黑色的液體。
猩紅的眼珠,也暗淡了許多。
“吱吱吱”但是飛鼠沒有畏懼,仍然吱吱吱的叫著,這是怪物并非是生靈,沒有畏懼。
便在這時,防御紫光收斂了。卻是主持陣法的李牡丹終于還是連同珠子內的威能,加上自己體內的真元消耗干凈了。
三才四級陣,便也告破了。
三張符咒從空中落下,黯淡無光,進入了珠子內。
紫色飛劍也是紫光暗淡,咻一聲回到了珠子內。李牡丹因為大耗真元,膚色稍顯蒼白,睜開雙眼,虛弱道:“王師姐,動手。”
“咻咻咻!!!”王元光,錢素素,陳紅玉三人以王元光為劍尖,以錢素素,陳紅玉為劍鋒,以真元催動劍氣,斬向飛鼠。
在他們這個階段,手段極少,打起來其實只是更加華麗而已,與小世界內的江湖人,其實差不多。
只是中世界的天地靈氣更加充沛,打起更持久,更華麗。
但因為這個真魔界內,魔氣充裕,靈氣稀少,所以真元難以補充,恐怕王元光,陳紅玉,錢素素也難以持久。
索性三才四極陣,已經耗費了飛鼠的大部分體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王元光三人所做的只是致命一擊罷了。
果然錢素素與陳紅玉劍氣縱橫,先將飛鼠的翅膀前爪給削斷了,而王元光則在飛鼠的頭上開了一個大洞,從前可以望見后方的恐怖大洞。
那飛鼠卻沒有死,仍然發出吱吱吱的叫聲,掙扎著想要還擊,它是怪物,并非生靈。
但緊接著,卻被三位兇悍的師姐給五馬分尸了。最終化作了純凈的魔氣,與周圍的魔氣融合為一體。
但是三位師姐消耗也是頗大,呼吸都稍顯急促,但問題不大。李牡丹更不需要多說,她基本已經將真元耗費干凈了。
燕紫云與張寧果然是被罩住了,沒做什么事情,平安度過。
但燕紫云也沒有放松警惕,她畢竟是燕紫云,笑臉迎人,卻有一手恐怖劍術的刺客。
以張寧看來,那趙宋的游龍劍術,便是在中世界,也是威力不小的劍術。
“牡丹,你服用丹藥補充真元,恢復三才四極陣的威能。我們戒備。”王元光說道。
“是,王師姐。”人如其名,額頭畫著一朵牡丹的李牡丹應了一聲,便從乾坤袋內取出了一粒丹藥,吞服下去,開始恢復真元。
而燕紫云貼身保護李牡丹,王元光,錢素素,陳紅玉三人,仍然分三個方向,持劍戒備。
因為這里的魔氣的原因,她們沒辦法吸納天地靈氣補充真元,此刻只是強行戒備罷了,先讓李牡丹恢復。
戰斗力可以說是大打折扣。
燕紫云雖然沒動彈過,但她是小師妹修為最低。雖然警惕,卻也無能為力。
李牡丹更不需要多說了,真努力恢復真元,是最虛弱,最無防備的時候。
所以說,若那暗中之人想要動手,此刻便是最佳時機。張寧心神便全部在那暗中之人的身上。
果然動了。
是一根漆黑如墨的黑針,不僅漆黑如墨,還散發著魔氣。而四周乃是無盡魔氣,魔氣無處不在。
這根黑針便仿佛是融入了魔氣之中一般,天然便是隱蔽的,無聲無息,卻又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李牡丹。
打的一手好算盤。
只要李牡丹死了。
天定宗便沒有三才四級陣保護了,王元光,錢素素,陳紅玉的消耗極大,燕紫云又是一個小師妹,很嫩。
張寧則也被在保護之下,應該也很嫩。
而對方乃是魔修,可以隨時補充魔元。只要李牡丹死了,天定宗便也完了。
五人組,什么師姐師妹,全部都會化作枯骨,運氣不好如那位李明月的小師妹一般,成為一種印記,不斷的上演臨死前的一幕。
燕紫云這瘋婆娘說是要罩著張寧,其實根本罩不住。
對于天定宗的師姐妹們來說,能在這個真魔界內遇到張寧,才是運氣。
也可以說是燕紫云的運氣。
在千鈞一發之中,張寧迅速的出刀了,他出刀還引起了一點誤會。王元光,錢素素,陳紅玉都非是溫室中的嬌花,對張寧仍然有一些警惕心。
見張寧出刀,便本能的也想動手。但隨即,她們卻放棄了。因為“叮”的一聲響起,那一根漆黑的針,射中了張寧神刀的刀面上,發出了一聲如同金鐵一般很大的響聲,那黑針不僅沒有射穿神刀,反而寸寸斷裂了。
材質實在相差太大,猶如云泥之別。
五位師姐妹反應極快的,李牡丹睜開了眼睛,暫時停止了恢復真元。燕紫云想動手保護張寧,但想想還是氣餒了。
果然是我表哥還是我表哥。
老娘就沒發現這根黑針,老娘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王元光,錢素素,陳紅玉的反應也是極快,想要支援。
但是黑暗中的人更快,張寧懷疑對方用了類似燃燒精血之類的方法,以極快的速度襲擊向了他。
張寧也終于看清楚了對方,一桿銀槍燦爛,一襲黑衣神秘,一張臉極為年輕,也極是蒼白。
雖然動手,卻沒有兇氣,極為冷峻,冷靜。
張寧手持神刀與對方的銀槍戰了三個回合,對方手中的銀槍立刻斷成了四節,張寧可以看到對方臉上露出的驚愕之色,對方出了第四招,一腳踹向張寧小腹,張寧抬起右腳,與之相對。
對方借力向后,迅速的拉開了距離。
張寧搖搖頭,以修為來說對方極強,他還不夠看的,只是仗了神刀鋒利而已。
這很正常。
除了隱藏的能力之外,張寧只是一個天資出眾,并且兼修佛魔道的奇人而已,在于修行界,只是個新入門的人。
“魔元????你并非是天定宗的人,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保護天定宗的人?還有這把刀。我感覺到這把刀除了鋒利之外,還蘊藏著恐怖無比的力量。”
那拉開距離的魔修,將手中剩下的一節銀槍給扔掉了,忌憚的看向張寧手中的神刀,聲音極為沙啞。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張寧淡淡說道,除了應付燕紫云這類人之外,張寧還是極高冷的。
“算你們走運。”這不知名的魔修也沒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天定宗的師姐妹們道了一聲,然后便隱入了黑暗之中,張寧也沒有興趣追擊,收起了神刀。
對于張寧來說,乃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對于天定宗的五位師姐妹來說,卻是救命之恩無疑了。李牡丹,錢素素,王元光,陳紅玉四人對視了一眼,然后李牡丹站起,四個師姐妹齊齊對張寧行禮道:“多謝張公子救命之恩。”
“四位師姐也頗為關照我,不必客氣。”張寧笑著說道。
很快這氣氛便被打破了,燕紫云一把將劍插回劍鞘,然后雙手抓著張寧的手,雙眸閃閃發亮,說道:“果然表哥還是表哥,我再也不叫你表弟了。這一路上拜托你照顧了,表哥。”
說罷了,撅起屁股彎下腰,極為誠懇的鞠躬。
四位師姐瞠目結舌,直感覺天定宗的臉都被這小師妹給丟干凈了。
你管表弟叫表哥?
這有多么無恥,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我們師長的眼睛瞎了,才會收下這種人,真是宗門蒙羞。
“不行,等回去一定要對這小師妹進行羞恥方面的教育。”王元光等師姐們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