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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張郎歸家

  這大齊國朝堂上腥風血雨,江湖上卻也不太平。或許應該說,江湖上從未太平過。所以江湖上有一門職業,叫做鏢行。

  只要出得起價錢,就沒有鏢行不敢做的生意。

  威遠鏢局是臨江州內一座普通的鏢局,字號非常老,足有三五百年了,但是規模一直不大不小。

  這一任威遠鏢局的掌舵人,乃是陳宋。

  陳宋是一位地境高手,年歲頗大,足有七十往上。這一次陳老鏢頭接了一趟奇怪的生意,護送一位年輕人前往齊國都城。

  作價黃金一千兩。

  黃金一千兩并不是大數目,但也絕非小數目。對于威遠鏢局這樣的普通鏢局來說,已經屬于頂級生意了,所以由總鏢頭陳宋親自出馬護送。

  本以為這一趟會遇到危險,沒想到卻是一路平安到達了齊都。

  陳宋策馬而立,觀看著遠處齊國都城,不由呼出了一口氣,然后翻身下馬,對護送的馬車內說道:“公子,齊都到了。”

  “這一趟辛苦諸位了,這是余款。”從馬車內探出一只手來,手中捏著一張五百兩黃金的票,不久后一位俊青年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青年身上穿著褐衣短衫,做平民打扮,腰間則挎著一柄柳葉刀。

  正是張寧。

  去臨江的時候,張寧是由許前帶著,所以萬事無需操心,回來的時候則是孤家寡人,當然張寧也可以憑腳力御風而行,但是風餐露宿實在不美。

  張寧雖然對生活要求不高,但還是有底線的。所以張寧出價一千兩黃金,托了威遠鏢局保護自己回到齊都,一路上吃住用,都由威遠鏢局操勞。

  “多謝公子。”陳宋接過銀票老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雖然這生意很奇怪,但這錢很好賺嘛。想到這里,陳宋又說道:“以后如果有生意,還請公子關照則個。”

  “知道。”張寧含笑點頭。隨即,陳宋對張寧拱手率領鏢局的人員返回臨江去了。而張寧則看了一眼天色,選了一個方向來到了一座偏僻山頭,待到天黑,進入陰司,來到了崔王城來見崔成化。

  王府大堂,上座兩張椅子。張寧與崔成化落座,二人隔著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壺好酒。

  與上一次一樣,乃是閻君賜下的酒。

  張寧不客氣的頻頻倒酒,崔成化則是有些心痛的看著張寧牛飲。

  “這一趟可還順利?”崔成化問道。

  “有一點波折,但還算順利。”張寧放下酒盞,將事情一一說了。

  “居然是那范陽!”崔成化有些吃驚對手,卻對于張寧能夠順利拿下范陽并不吃驚,因為他也見識過張寧的手段。

  這位賢侄孫,當真是人中之龍。

  之后張寧又與崔成化說了一些話,然后在王府內住了一宿,待次日一早,張寧被崔成化親自送回了陽間。

  至天色大亮,張寧便回到了柳家巷內的自家宅邸。

  “張家哥哥。”有一群孩童在張家宅門前嬉鬧,為首的一位孩子頗有禮貌的率領同伴對張寧行禮。

  “左成。”張寧笑著摸了摸這孩子的后腦勺,然后在懷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些銅板給孩子,說道:“去買吃的。”

  這孩子叫柳左成,他父母對張寧也挺關照的。

  其實這柳家巷內的人對張寧都很關照,因為張安世在生前,做了不少善事。

  “謝謝張家哥哥。”柳左成大喜過望,連忙謝謝一聲,帶著同伴們歡快去買糖吃了。

  小插曲之后,張寧卻沒有進入自家宅邸,而是推開了旁邊柳秀秀家的大門,走了進去。

  張寧已經沒有家人了,柳家三口子就是張寧的家人,這離家多日,回來后總該報一聲平安。

  推開院門,便見柳秀秀抱著一大堆的布往外走。柳母因為長期染病,干不得重活,平常以織布補貼家用,柳家姐妹從小也是織布能手。

  待織好布后,就拿去布莊換錢。

  多日不見,秀秀還是粉嫩標志。她本抱著大堆布埋頭向前走,不想會有人開門進來,頓時嚇了一跳,待抬頭見是張寧,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張哥哥。”

  隨即布也不賣了,眼神示意張寧進來。張寧會意跟了進去,柳秀秀帶著張寧來到柳家大堂坐下,柳秀秀回屋把布放回去,然后去廚房燒茶給張寧吃。

  這功夫柳母也驚動了,她便出來陪張寧說話。

  “這一趟事情辦的怎么樣?”柳母問道,說話的功夫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她長期染病,素體虛弱。

  這一次去臨江,張寧是借口辦私事。

  “很順利。”張寧笑著回答道。

  “順利就好。”柳母點頭說道。

  這時候柳秀秀端著茶盞走了進來,放在了張寧身旁茶幾上。不是什么好茶,畢竟柳家不是富貴人。

  張寧也不介意,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

  “這段日子家里沒發生什么事兒吧?”張寧問道。

  “沒呢,一切平安。”柳秀秀搖搖頭,甜甜笑道。

  “平安是福,沒事就是好事。”張寧含笑說道。

  “秀秀你忘了,張家還是發生了一件事情的。”柳母卻說道。柳秀秀聞言吐了吐粉舌,然后笑著說道:“險些忘記了。”

  隨即柳秀秀說道:“三天前有人來拜訪張哥哥,我說張哥哥出遠門了,他一臉失望,說是三天后,也就是今天會再次登門拜訪。”

  “喔。”張寧有些驚訝,要知道張家一直低調,在齊都內所交往的多是柳家巷人士,或者是牢人們,這些人很少有秀秀不認識的人。

  “什么人?”張寧問道。

  “那人自稱是李元雄,說是什么李元霸的弟弟。看他衣服料子很好,是貴人們穿的衣服,不會有什么事情吧?”說到這里,柳秀秀的小臉上露出了擔心之色。

  “若是禍事,那等貴人要對付張家,何必好言好語?只需要片刻,就可以讓張家灰飛煙滅。所以無須擔心。”柳母卻說道,隨即笑道:“恐怕是張伯生前留下的遺澤。”

  張寧的爺爺張安世為人八面玲瓏,生前狐朋狗友甚多,結交了什么達官顯貴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這達官貴人來找張寧,恐怕是有好事。柳母是這么想的,但柳母也有些擔心。

  她當然也希望張寧能夠飛黃騰達,但是如果張寧飛黃騰達,那么自家傻閨女可就配不上張寧了。

  這魚與熊掌,安能兼得?

  左思右想,甚感覺為難啊。

  不過柳母卻想錯了,那李家卻并不是張安世留下來的遺澤,而是張寧自己的人脈。

  說起張寧與李元霸,確實是有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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