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之內氣氛曖昧尷尬,舞傾城的丹田之內氣氛微凝,小丹一再得到肯定的回復之后,心情一松,又興起逗弄曦堯的興致。
兩者之間的對話,繞來繞去總是轉到無妄空間的身上。
有一句話他們都深埋在心里:無妄空間,你到底在何處?
主子都回來了,他們聚首在一起,獨獨少了你,無妄!
不敢問,不敢想,生怕凝聚主子魂魄的你,再也尋不到回來的路。你會在何處,是不是等我們一起去尋你?
曦堯的器與靈并沒有分離,萬萬年前主子只是封印了他。無妄,那么你呢?
你的器與靈是否還完好的在一起?
是否如曦堯一般只是被封印在某個地方,等著主子帶著我們去尋你,為你解開封印,與我們一起團聚?
其實,無妄空間一直都在,只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待到某個契機的到來,她將會傲然的站在他們面前,笑得一臉純真又無邪。
契機是什么?
是大義的割舍,敬獻的情感宣泄;是放棄生死,救贖的祈盼;是真摯的愛憐,回眸染血的側顏;是…
契機至,帝尊現,尊主歸!
“哎!曦堯!”
“干嘛?”
“你說這里只有主子與那男子在一起,咱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曦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小丹又想出什么歪點子了?
“咳咳!等他被主子擾得心神不寧,心緒不穩之際,即刻將他定住且封住這處空間,驗證一下他是否乃神尊轉世,可好?”
嘻嘻!
趁那男子羞窘無措之際,快準狠將其定住,曦堯才好與主子配合印證。
若是神尊,皆大歡喜!
若不是…主子,別怪小丹棒打鴛鴦啊!
“如此甚好!”
“那等會兒可看你的了!”
“放心!你瞧好吧!”
曦堯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不過是將凡人定住,封住這處空間讓旁人不得其門而入,小意思!
“好!”
曦堯與小丹的打算沒有事先知會過舞傾城,待曦堯忽然施法出現時,著實將她嚇了一大跳。
雅苑內,適才舞傾城突如其來的轉身,將納蘭如墨給驚著了,手足無措的情況下后腰撞到桌角,疼得他冷汗淋淋咬牙硬撐著。
“呃…那什么,墨哥哥,撞疼了不?”
舞傾城見納蘭如墨俊美的臉龐微凝,額際青筋突突的跳,心疼的直皺眉,咽咽口水,瞟了一眼他身后那兒結實的檀木案桌,有些后悔自個兒的莽撞行為。
鉆心的疼!
疼得連吸入空氣都覺得奢侈!
“墨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見納蘭如墨久久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擰眉不言不語,神情痛楚至極,舞傾城滿臉愧色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啥…不會撞出什么問題了吧?
小姑奶奶,疼成這樣他哪還能說得出話來?
先讓他緩緩再說,緩緩再說!
舞傾城慌忙上前仔細觀察著納蘭如墨的神情,心道:咦?還不說話?難道很嚴重?
不行!
她得瞧瞧!
“墨哥哥,很疼是嗎?來!乖!松開手,讓我看看!”
舞傾城剛一說完,作勢要掰開納蘭如墨緊捂住腰的手,嚇得他連連后退,一手捂著腰間受傷的位置,一手緊揪著胸前的衣襟,兩條還未來得及系好的衣帶,正張狂的飄動著。
“不要!”
兩個字剛一出口,納蘭如墨頓時窘窘的看了舞傾城一眼,他怎么覺得自個兒像是想要被人非禮似的?咳了兩聲,繼續道:“咳咳!城、城兒,不、不、不用了!”
“不行!怎么能不用呢?你那一定很疼的,來!乖!我給你揉揉!”舞傾城語氣輕柔的誘哄道。
城兒,拿他當小孩哄啊?
“不、不、不…真的不用!一點也不疼!”
“不疼?怎么可能!哼哼!你一定是騙我的,那么重的撞擊聲,我在這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說不疼?信你才怪呢!”
“真的,不疼!”
“真的?”某人的聲音不知不覺揚高八度。
“嗯…”納蘭如墨點頭如搗蒜。
“不行!我還是要親自看過才放心!來!來!來!把衣服掀起來讓我看看!”
舞傾城滿臉認真嚴肅的看著納蘭如墨,伸出手作勢要掀他的衣服,嚇得納他手忙腳亂的左躲右閃,以躲避伸過來的魔爪。
“那個…城、城兒,你停下來,住、住手!你聽我說,哎?哎?不要拽啊!我的衣服!”
“不聽!不聽!我不聽!我就是要檢查!”
納蘭如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回身將舞傾城抱在懷中。
望著懷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可人兒,他不由的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好了!城兒,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沒事!你不用替我擔心!你的心意我明白,也清楚你是為我著想,這一點我很高興。但是,請你相信我,這點小傷不算什么,現在真的已經不疼了!”
舞傾城抬起頭看著納蘭如墨,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好一會兒之后,她再次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么?真的…不疼了?”
“我確定!”
“嗯!那好吧!你先放開我,咳咳…那什么,先把衣服穿起來再說!”
納蘭如墨低頭看了看,此刻他正光著上半身,衣服滑到了地上而不自知,不禁有些傻眼。他居然在情急之下,如此這般抱著城兒?
老天爺!
怎么一遇到城兒,他便會方寸大亂,誰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為什么?
不管怎么說,他好歹還是說服了這個小妮子!
城兒雖小,但她再怎么說也是未出閣的女子,要為他揉傷處,于情于理來講都不太合適。只好忍著傷痛,硬說一點也不疼。
不疼?
真的一點兒也、也、哎呦!真真是疼死人了!
其實,說不疼那才是胡編的瞎話,但城兒有這份心意,還是令他有些沾沾自喜的!
況且,若是被舞傾城的三位兄長瞧見,他們藏著掖著的寶貝妹妹給他揉傷處,還是這么個衣不蔽體的模樣,分分鐘不將他生吞活剝了才怪,屆時可能連兄弟都做不成!
“城兒,你先回過身去!”
“啊?為什么?”
轉回身?
有這個必要嗎?
不就是光著上半身將衣衫穿上而已嗎?
她一個女的都不介意,墨哥哥一男的,還反倒不好意思?
呵呵!
難道他這是…害臊?
“于情于理不適合!”
納蘭如墨見舞傾城疑惑的望著他,嘆了一口氣,只好給出一個相對隱晦的答案。
“…”舞傾城撇撇嘴沉默了。
不就是看看嗎?
又不會掉一塊肉,至于嗎?
真是的!
她在現代又不是沒見過,人家去海邊散步的時候,那里大把大把的男人都不穿上衣,只穿一條泳褲,還不是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晃來晃去,請君盡情欣賞!
望著納蘭如墨殷切的小眼神,舞傾城最終只好妥協。她訕訕的笑笑,轉過身往后走了幾步,靜靜地等待著。
一陣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靜下來之后,感覺有只手搭在肩頭,舞傾城心里明白一定是納蘭如墨換好了衣服,慎重起見問:“墨哥哥,你穿好了?”
“嗯!好了!城兒,你可以轉過來了!”
舞傾城回過身,見納蘭如墨已將衣服穿好,站在她的身后微笑。此刻他換了一件白色的金邊暗紋錦服,看上去更加英俊瀟灑,卓爾不凡!
不由得在心里為他豎起大拇指!
“墨哥哥,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子?”
“沒有!”納蘭如墨略微想了一會兒回道。
“我也覺得好像沒有說過!”舞傾城點點頭,清清嗓子繼續說道:“那我現在鄭重的跟你說,墨哥哥,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謫仙、最俊美、最溫柔、最有男人味的男子!”
“呵呵呵…”
被心愛的人稱贊的感覺真好!
舞傾城默,她只不過稱贊了納蘭如墨一下而已,他有必要笑得令人覺得那么眩目銷魂嗎?
心里有一股沖動,好像沖上去親一口,不知道滋味好不好?
看墨哥哥細皮嫩肉的,想必口感一定不錯吧!
“嗯?”
納蘭如墨忽然覺得背脊發涼,回頭一看,眼神微閃,不由的渾身一哆嗦。
城兒,這是怎么了?
瞧她的眼神好像他是只待宰的羔羊似的!
為轉移舞傾城的注意力,納蘭如墨不得不出聲道:“城兒!城兒!你在想什么?”
“啊?哦!沒什么!”舞傾城咽咽口水,訕訕的笑道。
總不能說想沖上去,將你撲倒吧!
哼哼!
若是真這么說,她還真的怕把人嚇跑!
要是真跑了,她上哪兒哭去?
“對了!城兒,你怎么獨自一人找到這里來的?”
“嘻嘻!墨哥哥,我可沒那么厲害,可以獨自一人找到這里!”
“那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哼!人家那不是見你遲遲不回,心里不免有些擔心你,才找府上的家丁領我過來的。”
“擔心我?”納蘭如墨心內暗喜。
城兒,擔心他?
真好!
“嗯!是啊!我擔心你,不可以嗎?”舞傾城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反問。
“可以!當然可以!”
納蘭如墨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眉眼笑得彎彎的,以示內心的歡愉。
城兒對他有意,可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么!
“墨哥哥,你府上的家丁還滿熱情的。”
回想起一路盡心盡力為她作介紹嘮家常的阿福,舞傾城中肯的提及此人。
“此話從何說起?”
“哦!其實也沒什么,我覺得墨哥哥府上的家丁還挺能說會道!”
“哦?”
“真的!帶我來尋你的那位,一路上為我介紹各處景致,看樣子倒是極為心細之人!”
“城兒,可還記得他叫什么?”納蘭如墨略作沉吟問道。
府上還有這樣的人才,他怎么不知道?
能說會道?細心?
既然能得城兒賞識,嘉獎提拔則是必不可少的!
若是阿福知道,因為舞傾城在納蘭如墨面前隨口提及他幾句,從而得到王爺的賞識及嘉獎,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至于,為什么不敢再納蘭如墨面前造次,純粹是因為王爺平時不拘言笑,面上冷冷的沒有一絲一毫表情,誰還敢在他面前多說幾句?
恨不得爹娘多生幾條腿,撒丫子早點從他面前消失!
畢竟,王爺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