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興邦,咱們該走了!”
嘶嘶嘶…
舞傾城話落,興邦這才將尾巴微微抬起,見狀濮陽懿趕緊將濮陽妍妍從蛇尾下給拖了出來,攙扶著她站起身,躬身親自為其拍去一身塵土。
“對了!濮陽懿,你是不是想要回思卉雌雄雙蠱?它們對你很重要?”
“是!”
濮陽懿見舞傾城又折返回來,與濮陽妍妍面面相覷,猜不透她回來的用意,乍一聽她說的話,舉止微頓如實的點頭稱是。
“思卉雌雄雙蠱對皇兄很重要,珈藍崇尚養蠱之術,擁有比別人厲害的蠱蟲,自然能贏得更多更好的關注及資源,因此皇兄的太子之位才得以穩固。所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舞小姐能不能請你將思卉雌雄雙蠱還給皇兄?”
“…不能!”
朱唇輕啟,毫無起伏的兩個字,瞬間將濮陽妍妍的希望打碎。
“沒有思卉…嗚嗚嗚…皇兄,妍妍對不起你!我、我、我…”
滿心希望能討要回思卉的濮陽妍妍,得到舞傾城的拒絕當口,終于意識到她闖了怎樣的禍事,忍不住當眾嚎啕大哭起來。
濮陽妍妍不知道舞傾城到底用了怎樣的辦法,讓濮陽懿如論如何也召喚不回思卉雌雄雙蠱,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一想到遠在珈藍國皇宮中的濮陽琨,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沒了思卉雌雄雙蠱的濮陽懿,還能被他委以重任,穩坐太子之位嗎?
她年幼時待在冷宮備受欺凌的畫面,一個個閃過腦海,不…她不要再回到那里去了,再也不要!不要!
“妍妍別說了,我們走吧!”
“可、可是…皇兄,父皇,他會不會撤了你的太子之位?”
“…不知道,也許吧!”
濮陽妍妍的擔憂,濮陽懿何嘗不清楚,他們的父皇子嗣那么多,要不了幾年再出了天子卓絕的皇子或是皇女,哪里還有他的半分位置?
終究是他在追逐名利與穩固地位之時,疏忽了對一母同胞妹妹的管教,才讓她做任何事情肆意妄為慣了,闖出了此等禍事。
說到底他也是有責任的,對待瑾王納蘭如墨一事上,他也是有私心的,不是么?
“等等!”
珈藍國一行人在興邦的監視下,正垂頭喪氣的打算回山谷中的駐地,舞傾城看著濮陽懿的背影忽然又出聲了。
“舞小姐,請問還有何事?”
濮陽懿有些情緒低落,但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修養,還是讓他禮貌性的轉身詢問。
“想要思卉雌雄雙蠱也行,不過…”
“不過什么?舞小姐請說,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都答應你!”
“濮陽妍妍,我可沒問你,我問的是太子殿下濮陽懿!”
“…哦!”
濮陽妍妍的話被當眾駁斥,面子上有些下不來臺,訕訕的應了一句,躲到濮陽懿的身后暗自難過去了。
“舞小姐,有什么條件請說!”
“這個嘛…我想想!”
舞傾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引得一旁的納蘭如墨不禁莞爾,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濮陽妍妍眼睛都看直了。
“哎!暗,你跟著小王妃有一段時日了,你說小王妃會提什么條件?”影用肩膀拱了拱暗,好奇的問道。
“依我之見,小王妃提的要求,濮陽懿絕對會肉痛!”
“肉痛?”流好奇的探過頭問。
“嗯!”
“暗,你為何如此認為?”光擠進了影和流的中間,好奇的問道。
“你覺得尋常的東西,咱們小王妃看得上眼?”暗不答反問。
“嗯…你說得有理,小王妃年歲雖小,但是她心有溝壑,是非曲直自有其道理!”
“噓!你們討論不能小點聲么?”
暗示意眾人安靜,省得被納蘭如墨聽了去,又要罰他們每日彼此間多對練一兩個時辰,那種肌肉被練到極致的感覺,實在是…酸爽無極限!
“明白!”
“曉得!曉得!”
“得令!”
影,流,光小聲的比劃著,紛紛認同暗的意有所指。
“你們且看下去吧,小王妃,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暗篤定道。
正當珈藍國一眾侍衛好奇舞傾城究竟會提出什么條件之時,她狡黠一笑,令人心頭一震,心中感嘆:好美!
一笑傾城,天地無色!
“濮陽懿,珈藍國懂醫術,精通毒術,養蠱之術頗為獨到,我天啟國會醫術與毒術的人不少,可偏偏這養蠱之術實在欠缺,要不…”
“舞小姐,你想養蠱?”
濮陽懿猜想過諸多舞傾城提出的條件,唯獨沒想過她會想要養蠱。
尋常女子遇到此種情況的時候,無非索要的是金銀珠寶與富貴權勢,她卻反其道而行想要學珈藍國的養蠱之術,當真是…
特立獨行,引人不由自主想要親近的女子!
“不行么?”
“舞小姐,不是不行,而是養蠱之術并非朝夕可練就,尚需在養蠱的過程中不斷摸索,才能小有所成!養蠱又有諸多細節…”
“你覺得我不夠聰明么?”
濮陽懿正打算長篇大論的解說,冷不丁被舞傾城給打斷,仰著頭,微微側眸,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看著他。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爽快點!行!思卉雌雄雙蠱你拿走,不行…改明兒喂我的幻碧去!”
婆婆媽媽的真不干脆,惹毛了本姑娘拿思卉雌雄雙蠱喂興邦的小媳婦,反正今日才發現幻碧喜吞噬蠱蟲,給她添些餐后“甜點”也不賴!
嘶嘶嘶…
一抹碧綠光芒急速從興邦的腦袋上一越而下,迅速的游到舞傾城面前,支起大半個身子舞動得極其“妖嬈”,獻媚的小模樣像足了搖尾討主人歡心的看家狗。
濮陽懿突然覺得有些心塞塞,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思卉雌雄雙蠱,因濮陽妍妍之故被舞傾城扣在手中,當著他的面談論去留問題。
“你瞧!看情況,我家幻碧對思卉雌雄雙蠱感興趣得很吶!”
“…好!我給!”
形勢所逼,不得不屈服!
“這就對了嘛!早答應不就結了,至于要這么躊躇么?你瞧瞧!害幻碧白高興一場!”
舞傾城回頭沖著納蘭如墨挑挑眉,輕眨眼,古靈精怪的模樣,令其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十指緊扣。
“…”聞言某人臉黑。
白高興一場?
他能從一條蛇身上看出它高興與否,那還養蠱做什么?
直接像她那般御蛇得了,震懾他人的效果更佳!
“哦,對了!濮陽懿,普通尋常的養蠱之術,依我看還是算了,你別給,反正我也看不上!弄些等級高些的書籍來,若是你敢匡我,后果想必…你懂的!”
“懿,明白!在場有這么多人做見證,絕不抵賴!”
“嗯!那就好!”
舞傾城笑瞇瞇的點點頭,假意伸手在袖子里掏東西,實則自曦堯的空間將思卉雌雄雙蠱取出,再交到濮陽懿的手中。
至于,濮陽懿一直未能將思卉雌雄雙蠱召回,則是因為空間的禁錮約束之力,無論他想盡什么辦法,無從感應與蠱蟲之間的聯系,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于是,濮陽懿招來一名侍衛,與他一陣低聲耳語之后,那人匆匆便退下。約摸兩刻鐘的光景,他氣喘吁吁的趕回來,將一個黑檀木的盒子交到濮陽懿的手中。
“舞小姐,給!”
“嗯!不錯不錯!濮陽懿咱們兩清了,墨哥哥咱們回去吧!”
“好!聽城兒的!”
濮陽懿目送著納蘭如墨和舞傾城乘坐的馬車遠去,林子里忽然變得空曠起來,他不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這一刻,心,忽然變得極其落寂。
“皇兄,你…”
濮陽妍妍似乎是看出點什么,想要安慰濮陽懿,卻發現她亦如他一般,似乎沒什么立場去勸慰他人。
“走吧!妍妍,你的身體還需要好好靜養,咱們在此地多待幾日!”
濮陽懿轉身率先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命翠喜貼身伺候著濮陽妍妍,打算等將她的身子調養得七七八八,再前往天啟國京都。
“妍妍聽皇兄的!”
“嗯!”
終究是忘不了那風華無雙,絕美傾城的容顏!
心,就此遺落!
瑾王納蘭如墨的馬車漸行漸遠,一眾暗衛紛紛騎馬不緊不慢的緊隨其后,遙遙歸途不似來時的匆忙,悠閑的行進速度,像極了出門游玩的富貴子弟。
“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
“頭兒,你牛!不愧是跟在小王妃身邊保護的人,多少還是摸清了她的一絲秉性。哥幾個瞅見剛才那珈藍國太子的表情了嗎?”
光豎起大拇指將暗好一頓夸贊,回想起濮陽懿剛才的表情,跟活吞了只蒼蠅一般的神態,此刻只要一想起來,止不住的在心里偷樂。
“那么大的一個人,身份又那般高貴,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實在有意思得緊!”
“可不就是暗所說的肉痛么?貼切!真真貼切!”
“濮陽懿這回出使天啟,這可虧大發了!”流幸災樂禍的補充一句。
“哈哈哈…該!誰讓他教出個那么做事不計后果,飛揚跋扈的妹妹!”
“光,聲音小些,主子與小王妃在馬車里說些體己話,你可別不識相擾亂了里邊的氣氛,屆時信不信主子丟你回…暗衛營?”
暗意有所指的提及暗衛營三個字,嚇得光立馬正襟危坐,眼睛止不住的往馬車哪兒瞟。
“信!我信!這事主子項來做得都是得心應手的,麻溜著呢!”
“哈哈哈…”
“這小子,慫樣!”
“換做是你,也一樣不是?”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