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國的駐地,公主濮陽妍妍的房間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了什么了不起的厲害人物,竟要如此嚴陣以待外加小心謹慎,結果…
來者只是一名至多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年紀雖小,卻生得絕色無雙,顧盼間風華盡顯,恍若九天仙子降臨,美!美得清靈晃人心神!
她,自稱是為了她男人尋仇報復來的。
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公主濮陽妍妍的房間,當著太子濮陽懿的面將思卉雌蠱種在公主身上,不知那女子用了什么辦法,竟然將天啟國瑾王身上的雄蠱取了出來,絲毫不懼它的毒性及潛在威脅,明目張膽的玩弄于股掌之間,令人背脊莫名一涼,兩股顫顫。
眾人看得真切,那青蔥猶如羊脂白玉的指腹下,耷拉著腦袋被揉圓搓扁的小蟲子,正是他們珈藍國舉國皆驚又怕的思卉之一,雄蠱!
昨日,他們一對人馬與天啟國的將士在一處深山相遇,因公主濮陽妍妍看上了天啟國的瑾王,大膽上前表白想要他娶她,豈料瑾王身邊的黑衣侍衛將濮陽妍妍攔在三丈外,瑾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便走。
濮陽妍妍生性高傲跋扈,自幼在太子濮陽懿的庇護下長大,豈受得了天啟國瑾王那般無聲的漠視?
誰曾想濮陽妍妍竟然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跑到納蘭如墨身邊,將思卉雄蠱悄悄種在他的身上。事后趾高氣昂的以此作為要挾,直言若不遂了她的心意,雄蠱三日內會啃噬他臟腑,最終撕咬心臟破體而出。
對于濮陽妍妍的威脅,納蘭如墨置若罔聞,只是在離去前目光深深地鎖著,匆匆趕來珈藍太子濮陽懿的身影,一句話也不留轉身而去。
如此漠視不削的羞辱,濮陽妍妍心中怎能不怨恨,故而回到駐地拿出盛裝著雌蠱的玉盒,將雌蠱好一陣折騰。
從而引得本被濮陽懿安撫下來的雄蠱,感應之后狂性大發,在納蘭如墨的身體里使勁的啃噬。因此,兩心咒才會被催發,將遠在千里之外的舞傾城引了過來。
至于納蘭如墨平安無虞之后,舞傾城趁其熟睡之際,拿了雄蠱,帶著光暗暗潛入珈藍國的駐地,這才有濮陽妍妍被她狠狠折磨的一幕。
“這位姑娘,你要如何才肯放過皇妹?”
長久的沉默之后,濮陽懿心知眼前看似無害的少女天真無邪,試著是個厲害的人物,否則她怎么可能在侍衛的重重戒備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房中?
況且,她對蠱蟲的壓制顯而易見,似乎雄蠱十分懼怕她,連他都沒有辦法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徒手接觸思卉雌雄雙蠱,她竟然能做到隨意揉搓雄蠱而不被反擊,這能說明什么?
也許面前的小姑娘御蠱之術,比他強上不知多少!
“呵呵!太子殿下,你是間歇性的失憶了么?我來時說得清楚,本姑娘是來找濮陽妍妍算賬的。若你識趣,這事別插手,否則…”
“恕難從命!”濮陽懿堅定的搖搖頭,繼續道:“妍妍乃我嫡親的妹子,自小感情頗深,母妃仙逝后,我與她相依為命艱難度日,若你要一再對她出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啪啪啪…
屋里響起一陣鼓掌聲,敢在此等場合毫無顧忌的鼓掌,除了舞傾城,不做第二人想!
“說得好!說得好!我好感動啊!本姑娘偏就要對濮陽妍妍出手,讓她慢慢嘗盡痛楚,你,太子殿下又能耐我何?”
“你…冥頑不靈!來人!拿下!”
濮陽懿頓時氣結,看上去明顯氣得不輕,一招手命身后的侍衛將舞傾城制服拿下。
一道黑影閃過,隨即響起諸多兵器墜地的聲音,待眾人回過神來,屋里多了一名黑衣勁裝的年輕男子,面露狠厲之色,執劍擋在舞傾城身前。
“誰敢?先問過我手中的寶劍!”
“呵呵!太子殿下,看到了么?你的侍衛武力似乎極為不濟啊!看樣子得好好練練,可別再被打落佩劍,真真是怪丟臉的,不說是與不是?”
“你…”濮陽懿憤憤不平,側頭沖著身后的一群人呵斥:“廢物!”
“請太子恕罪!”
眾侍衛被當眾呵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異口同聲的對濮陽懿討饒。
“回去再收拾你們!”
“…”眾人低著頭,靜默無言。
“光,好樣的!”舞傾城毫不避諱的稱贊道。
“屬下,謝小王妃!”
“小王妃?你是瑾王的…”
濮陽懿聽黑衣勁裝男子對少女的稱呼,心中微微一澀,他莫名覺著失落得很。
“不是告訴過你納蘭如墨是我男人么?問來問去有意思?”
“你…你要如何才能放過妍妍?說出你的條件,本太子盡力滿足就是!”
“銀錢方面,我不缺!權利什么的,我不稀罕!衣食住行皆有人為我打點妥當!說實話…我現在唯一的興趣,便是懲戒濮陽妍妍,難道…太子殿下想代勞?”
舞傾城掰著手指一個個的數過去,話鋒一轉,再次提及要懲罰濮陽妍妍的話題上,令濮陽懿臉色一黑,背在身后的手緊了又緊。
“唯此條件除外!姑娘你換一個如何?”
“換一個?也成!你蠱術不是很厲害嗎?要不咱們斗蟲吧!”
“姑娘,你確定?”
濮陽懿以為自己幻聽了,否則他怎么好像聽到某人說要與他斗蟲?
他善養蠱,與他斗蠱,她確定不是再說玩笑話?
“自然!”
“好!”
平白沖到面前的機會不抓住,誰還會傻傻的往外推不是?
這廂珈藍國的駐地,太子濮陽懿一聲令下,屋里的侍衛絕大多數全都退了出去,只留幾名在身旁伺候著。
濮陽妍妍因雌蠱的反常行徑,體內臟腑略有損傷了,吐血昏迷而已未危及生命。至于她體內的雌蠱是否還會繼續作亂,且看濮陽懿與舞傾城的斗蟲結局。
勝,尚有一線生機!
敗,則生死有有命,與人無尤!
邊陲之地天啟國的驛站,自從舞傾城領著光去找珈藍國的麻煩開始,暗,影,流,三人便一直靜靜地守在納蘭如墨的房門外。
“城兒!城兒!”
悠悠轉醒的納蘭如墨下意識的輕喚,眼睛在房內四下里尋找舞傾城的身影。
“主子!你醒了!”
聽到納蘭如墨的聲音,門被人從外邊推開,暗率先走到床邊恭敬的立在一旁問。影則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
“嗯!城兒呢?”
“稟告主子,小王妃領著光去找珈藍國算賬去了!”流將舞傾城的去向說得分明。
“什么?她去珈藍國的駐地?你們怎么也不攔著點?珈藍國的蠱術毒術那般厲害,萬一她找了道可如何是好?”
納蘭如墨一聽,當即作勢要掀開被褥要下床,被暗眼明手快的攔了下來。舞傾城離開前可是有留下吩咐的,要讓他在床上好生靜養,她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主子,小王妃讓屬下好生照顧著你,不讓你下地,說是她回來前必須看好你,乖乖躺在床上靜養為宜,否則…”
“否則?否則什么?”納蘭如墨下意識的反問道。
“小王妃說了,咳咳!她回來可會給你個…甜蜜的懲罰!”
甜蜜的懲罰?
城兒,她想做什么?
難道她…
“主子,暗說得沒錯!小王妃離開前確實是如此說的,我們全都聽了個仔細,她說還望主子三思而后行!乖,咳咳!乖,乖一點!”
影略顯尷尬的好不容易將話講完,看著納蘭如墨明顯停頓下來的舉止,心中大呼:小王妃,你確定屬下如此說,主子能乖乖就范,而不遷怒屬下?
乖一點?
小城兒,你…
竟敢將墨當小孩哄著玩?
“主子,屬下等所言得都是千真萬確的,并沒有半分虛言,還請主子明鑒!”
見納蘭如墨沉默不語,流以為他不信,再次上前重申這些話都是舞傾城讓代為轉告的,他們可沒有半分摻假。
“既然是城兒所言,本王…咳!自然得聽的。去!吩咐廚房做些好吃的備著,等城兒回來再傳上來!”
“是!屬下這就下去吩咐!”影說完即刻轉身出門,往樓下廚房走去。
“主子,你身體里的雄蠱已經被小王妃取出,魏軍醫診過脈說,主子體內的蠱毒已然清除得一干二凈,受損的臟腑修復得極好。這一切小王妃功不可沒,若不是她從京都及時趕到邊陲之地,主子的身體…”
暗回想起一到驛站看到納蘭如墨的情景,心里的憤怒霎時被引燃,對珈藍國公主濮陽妍妍行徑不恥,亦恨毒了珈藍國的蠱蟲,當真是害人不淺!
“暗,你,如實說來!”
“魏軍醫說,此番雄蠱性情大變,定是受了雌蠱的干擾,否則也不會才一日,便想要啃噬心臟破體而出。如若不是小王妃施在主子身上的兩心咒,及時護住了主子的心房,向她發出主子危在旦夕的信號,小王妃與屬下怎么能夠千里迢迢的從京都一路疾馳而來,將主子適時的救下?還有…”
其實有些話暗在納蘭如墨初醒之際,便想要跟他稟明,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如今舞傾城不在正好,將她為他所做的一切清楚告之,因為那樣的一名女子值得讓人真心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