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邸,太傅陳鵬飛與發妻穆依依在正廳接待丞相舞耀宗夫婦,誰知幾人聊得好好地他們夫妻二人得知一個消息后,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陳鵬飛派人打聽之下,才知道舞耀宗夫妻二人匆匆離去的原因,竟然是…
丞相府的大小姐被人給欺辱了?
乍一聽到這等消息之時,陳鵬飛和穆依依自是不信的,但是回來稟報的下人說得有鼻子有臉的,二人心中也是存了幾分疑惑。
后來,獲悉舞耀宗領著舞浩澤三位公子,府里的護衛幾乎盡數出動去搜尋舞傾城的下落,他們心中震驚至極,到底是何人敢在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做下此等事情?
當皇宮大內的首領太監元公公,現身與京都南街口之時,此事更令眾人覺得蹊蹺。綜合早已圍觀在外的群眾知曉的一星半點辛秘,大致被人捋出個大概。
自打京都舉辦的才子佳人會之后,丞相府久居深閨的大小姐舞傾城,以驚才絕艷之姿,出塵絕美之貌,展現在眾人視野里。
無論是她的滿腹經綸的才情,亦或是恍若天仙的容貌,剎那間不知俘獲了多少男子的芳心,恨不得為她傾盡所有,只為換得其回眸一笑。
如此美好的女子,何人不心動?何人不想求娶為妻,常伴左右?
豈料天啟國君一道圣旨將丞相舞耀宗的掌上明珠,賜婚給了當朝帝后嫡子瑾王納蘭如墨為正妃,一時間得此消息的男子,紛紛扼腕長嘆借酒澆愁。
而這其中除了瑞王的不甘心,康王無奈親手繪制丹青睹物思人之外,還有一位身份極高的男子也對舞傾城一見傾心。
此人正是在才子佳人會上悄悄離席,回府央求母親穆依依為他上丞相府,求娶舞傾城為妻的太傅之子,陳瑤書!
豈料,他再如何有先見之明,提前離席又怎樣,如何快得過瑾王的手腳?
初見時,一枚象征著納蘭如墨皇子身份地位的祥云盤龍玉佩,被他親手贈與舞傾城,隱身在暗處的近身暗衛欣喜之余,快馬加鞭的奔赴皇宮,將此等天大的好消息稟報給國君納蘭睿志知曉。
天啟國內何人不知瑾王天生不近女色,除皇后慕容雪之外,自懂事起便不再允許女子靠近。哪怕是他同父異母的皇姐和皇妹,頂多見面點點頭說說話,若想近身必定會被他不假辭色的呵斥。
曾經身為皇妹的納蘭雨瑤不信邪,偏生想撩撥納蘭如墨的耐心,自持身份一再枉顧他的呵斥,被他用內力震飛三丈有余,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這事令與納蘭雨瑤一同策劃此事的納蘭秋瑩,頓感頭皮發麻,再也不敢去試探這個怪脾氣的皇弟。因為他離去前曾朝她隱藏的暗處,狀似無意的投來警告的一瞥,生生嚇得她連連后退如墜寒潭,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故而,天啟國國君納蘭睿志一聽到此等消息,立馬著手擬旨,并命人將這則喜訊傳給皇后慕容雪知曉。誰知,他圣旨剛剛擬好,奉命前往才子佳人會的主審馮學良,帶回一個更令他倍感意外的消息。
魁首,竟然是舞耀宗那廝一直養在深閨,常年不出來走動的掌上明珠,舞傾城!
金鑾殿上納蘭睿志哈哈大笑喜不自勝,應幾名考官的要求此屆才子佳人會,只有一名魁首,唯丞相府的嫡女舞傾城為第一才女,不再另設才子封號。
身為帝王的納蘭睿志豈能不了解自小一塊長大的舞耀宗性子,定不愿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入皇家,故在他還未知悉所有的事情之前,一道賜婚圣旨,連同才女封號的旨意及賞賜,一并命人送到丞相府邸。
然后,納蘭睿志腳步一轉,溜到鳳棲宮與皇后慕容雪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對舞耀宗匆匆進宮的請求,一律予以駁回。并讓元公公代為傳話:圣旨已下,昭告天下,君無戲言!
帝王的此等無賴之舉,著實令身為丞相的舞耀宗恨得牙癢癢,深知圣旨已下,已無還轉的余地,只得作罷!
太傅府中陳鵬飛與妻子穆依依議論此事之時,恰巧被剛回府的陳瑤書聽了個全,細問之下難掩面上的焦灼之色,隨即匆匆辭別父母,牽了一匹馬揚鞭絕塵而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太傅夫婦,長吁短嘆直道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不該對瑾王的準王妃如此上心,以致方寸大亂,何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兩名年輕優秀的男子,一南一北朝著同一個方向行進,皇宮!
金鑾殿內,隨著父兄一起跪拜完納蘭睿志之后,舞傾城一副置身事外的狀態打量著殿內,至于作為國君呵斥語妃母子的話,如穿堂風一般皆左耳進右耳出,與她無關之事,何必費腦子去記,不顯得累得慌么?
故而,納蘭睿志讓語妃母子暫避到偏殿之后,看到的便是舞傾城懵懂惹人憐愛的百無聊賴樣子,怪不得他那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皇兒,竟然會傾心于她。
天然去雕飾,稚嫩卻絕美的容顏,一顰一笑盡是無限純真,著實引人側目,恨不得為博其一笑,傾盡畢生所有!
難怪舞耀宗這廝恨不得將舞傾城寵上天去,護得如珠如寶,若是他有這么給女兒,定要給她無盡的寵愛,不惜將世間的一切美好捧到她的面前。
“耀宗,這位就是你的掌上明珠舞傾城了吧?”
納蘭睿志越看舞傾城越滿意,配他的嫡子納蘭如墨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遣退語妃與納蘭子淇之后,為了緩和舞耀宗滿面寒霜故意而為之。
“廢話!”
舞耀宗被南街口之事惹得心氣還沒有捋順,見納蘭睿志嬉皮笑臉的氣不打一處來,此時殿內除了皇上的心腹并沒有外人,頓時惡聲惡氣的懟了回去。
“哎!哎!哎!舞耀宗,你個老小子,今天我可沒有招惹你,干嘛火氣那么沖?”
被舞耀宗怨懟之后,納蘭睿志竟然“你丫的怪錯人的表情”,蹭蹭蹭的溜下龍椅,來到他的面前大眼瞪小眼的比眼力。
此等行徑舞浩澤兄弟三人似乎司空見慣,連殿內侍奉的元公公連眉毛也不抬一下,卻獨獨看呆了舞傾城,她不明白像納蘭如墨那般穩重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
“沒招惹我?你是沒招惹我,你的愛妃和兒子招惹我了,怎么?給我撒撒氣不行么?”
“行!行!行!只要你高興就好,有一點我要重申:我此生只對雪兒鐘情,語妃可不是我的愛妃。”
“嘁!誰信你!連兒子都生了,還跟我說什么不是愛妃,難不成還有人架著你的脖子與那女人行周公之禮?”
“噗…咳咳咳!”
舞傾城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她從來不知道舞耀宗還有這樣的一面,著實顛覆她對他爹爹這個嚴瑾角色的認知。
爹爹,你口無遮攔的,娘親知道么?
“爹!”
“皇上!”
“收斂些,城兒還不知道你們的真面目!”
舞浩澤兄弟三人一人一句,狀似無奈的規勸,實則暗地里威脅舞耀宗和納蘭睿志,聽出玄外之音的舞傾城,瞬間幻滅了。
原來,天啟國國君私底下是這么個調調,白瞎了那一身威嚴霸氣的龍袍。
“咳咳!耀宗啊…我覺得浩清這小子說得對,咱可別嚇壞了城兒是不是?親家!”
一句親家出口,舞浩澤,舞浩明,舞浩清面面相覷,同時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皇上怎么總喜歡撩撥爹爹的怒氣,這樣真的好么?
場面瞬間的冷凝,令元公公下意識的轉過身,因為他知道…相爺,要怒了!
唯有舞傾城被納蘭睿志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親家二字,激得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暗道:原來皇上好這一口?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我操!納蘭睿志,你丫的竟還敢提這事?老子護在手掌心的寶貝疙瘩,被你一張圣旨給指婚給瑾王,你丫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啊?你說!你給老子說清楚!”
“爹,冷靜!”舞浩澤兄弟三人異口同聲道。
“冷靜?冷靜他娘的狗臭屁!老子冷靜不下來!”
“耀宗啊…芷蘭若是知道你…”
在一切即將失控,舞耀宗爆燥的擼起袖子準備跟納蘭睿志干一架的時候,他提及了謝芷蘭的名諱,瞬間讓某人偃旗息鼓,怒焰頓消。
“…不許說!”
“好!好!你也不許再這么爆燥,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嗯!”
正當舞耀宗跟納蘭睿志小聲抱怨著什么的時候,舞傾城腳下一轉溜到舞浩澤兄弟三人身邊,兄妹四人悄悄地小聲交流起來。
“大哥,二哥,三哥,爹爹,他進宮面圣經常這樣?”
“城兒,爹爹與皇上自小一起長大,關系好得幾乎跟一個人似的,若不是先皇將皇位傳給皇上,咱們的爹爹也不愿入朝為官,勝任丞相一職呢!”
“哇去!咱爹爹真牛!連皇上都敢懟,原本我還為他捏了一把汗,看來我著擔心是多余的啊!真是…萬萬想不到!”
“可不是么,起初我們見到這一幕時也下了好大一跳,不過…城兒,三哥跟你說,看多了你自會習慣的!”
“…”舞傾城,默!
自古臣子面圣哪個不是噤若寒蟬,唯有舞耀宗敢臉紅脖子粗的扯著嗓子朝納蘭睿志喊,這關系不是一般的鐵。
當然前題是沒有外人在場,否則…
君王的面子該往哪兒擺?
“城兒,你別聽你三哥瞎說,爹爹一般還是懂得恪守為人臣子的原則,今日若不是有人說你在那酒樓被人給…爹爹也不會憋得一肚子火沒處撒,且剛好皇上提及賜婚一事,才惹得他如此爆燥口不擇言的。”
“大哥,我明白!爹爹如此疼愛我,我開心都來不及,怎會因此懼他?你說,是不是?”
“城兒,乖!你明白就好!”
舞浩澤伸手揉了揉舞傾城的頭頂,見到她安然的那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就沒有停下。
“城兒,你且等等!依二哥看,皇上安撫爹爹還需要一陣子!”
“…哦!”
舞傾城滿頭黑線看著身著龍袍頻頻賠笑的納蘭睿志,覺得瑾王納蘭如墨的性子,一定是隨了素未謀面的皇后,遇事沉著于胸,穩重大氣,鑒定完畢!